烟花易冷 [复制链接]

锦瑟

主楼

发表于 2013-1-23 20:2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本帖最后由锦瑟于 2013-1-27 21:35 编辑

文/江月

花儿流着泪会枯萎虽然美//时光飞逝悄然抹去了香味
　　我们不再追追着谁拖着谁//只是年少轻狂留下的疲惫
　　风儿伴着月冷的夜白的雪//饮着曾今沧海岁月酿的醉
　　你的那个谁我的谁靠着谁//如今天涯海角成了谁的谁
　　
　　窗外有几只鸟儿在婉转地谈着她们的情爱，我仿佛听到了春天的足音。对面阳台上那只托腮凝想的白猫，摆出萌萌的姿态是否等待着主人的爱怜。
　　
　　听着一首歌，想起了一个人。看着冬日里姣好阳光，又想起了一群人。
　　琦大爷，你还好吗？痴丫头，你还好吗？
　　小雯、高天、韩越最近你们大家都好么？听说二师兄雷鸣春节也要结婚了。和他家娇妹抗战八年终于要修成正果，可喜可贺啊。
　　高天国庆期间也结婚了吧。那个班草，才认识他时，感觉“F4”里没哪位哥能比得上他那俊朗样子的。那时候班上哪个女生还偷藏了人家一张照片，害得天哥不够数量只好又去补照给老师。一直恋着韩越的小雯，最终能不能和韩越走到一块儿呢？
　　那会大家都爱听JAY的歌吧。《半岛铁盒》《东风破》《梯田》，男生爱唱《漂移》《双节棍》。至今也没舍得丢掉宇猪买的那几张周董的CD。
　　又要过年了。谁还记得那个寒假的正月初二在滨江公园一起打双扣、放烟花的晚上吗？
　　
　　华灯初上，还是那伙人。差不多十来个一起到了滨江公园门口。宇猪是个跟屁虫又跟咱栽一块儿。男生们都拿着矿泉水和形形色色的烟花。女生们手上都拎着大包小包的零食。大家边走边聊，推推搡搡、打打闹闹顺着小公路的林荫道来到江边。
　　在佛手岩下的慈恩寺旁摆下了两个小战场。一组玩双扣，一组斗地主。光线不好，可是大伙儿的眼神儿很不错。就着昏暗灯光，也玩得个不亦乐乎。
　　这边摸到姊妹对和双王的机会特别多，升级很快。那边轰轰炸炸个不停，几个家伙不断地大呼小叫。小雯两边来回跑，说那边桌子上已经堆满了花花绿绿的小纸钞。
　　双扣这边是我和宇猪打对家，琦大爷和她师妹是一家。不得不承认宇猪打牌的技巧很不错。他总是把牌记得很清楚，而且基本算的很准。我手上有好牌，他一准能逮住机会松去他那边的包袱。他手上有好牌，我也会趁机跑掉许多分。总之我们配合很默契。而痴丫头平日玩的少，缺经验。出牌总是让琦大爷不满意，总被她师兄数叨几句。
　　我们一会升一级，一会又连升两级。升到9时他们还一直停在2。我们打10的时候，对方牌都太赖才让她们得了机会追到5。之后又被我们给撬了下来。直到我们打K时，他们才找到空子追到9。但他们始终没有打过10，直接被我们给带了帽子。
　　琦大爷不服气，和我争执，说我给宇猪使了眼色。我很不爽。宇猪赶忙说交换场地再来一次。琦大爷赌气不肯再玩，然后叽叽呱呱去骂她师妹痴丫头。怪她只看自己手里的牌，不看桌上出了些啥。痴丫头一脸地愧疚。
　　
　　琦大爷后来一直冷着一张脸，我和她明显地僵持着。宇猪带头往那边战场跑了。我们这伙儿也只好一起跟了去。斗地主那拨儿人立马改成了玩儿金花儿。我们这拨又都去参战。雷鸣手气好得不得了，一下遇到个三个Q，赢了不少钱。琦大爷一上来就吃诈，一个K金当三同那盘儿也收了不少钱。小雯手气也不错。痴丫头和高天、宇猪输了钱。俺输赢不大，太太平平，小进了八块又五毛。
　　宇猪带头往外掏钱。几个男生提议把赢的钱拿出来一起去烧烤。所有输家凑一块儿正好比二百四十八多两块。女生就在一边嗑着瓜子闲聊等着男生们去跑路。
　　豆腐皮、韭菜炒粉、鲫鱼、鲳鱼、田螺，火腿、木耳、香肠、藕片、青椒、肉串总之一大堆，宇猪还单买了一袋卤鸡爪。林林总总摆满一大桌。雷鸣和韩越几个男生还喝开了啤酒。大家坐的坐、站的站好一通胡吃海塞。
　　趁这个热乎劲宇猪赶快示好，把一串鲳鱼给琦大爷递过去。琦大爷微微一扭脸当作没看见。我突然感觉特别扭，忍不住气呼呼地骂宇猪：你个傻帽猪哈，自个儿撑不下了是吧，无事献殷勤。讨着好了？我看你那手咋好意思缩回来。
　　宇猪被凉在那儿，很是尴尬，只得嘿嘿讪笑。
　　听到这话，琦大爷一回头：“哟喂，王子哥，今儿个没胃口啊，姐姐我帮你。”说着她拿过宇猪手上的鲳鱼就啃。
　　“宇猪你过来，帮我烤一条热火的鲫鱼，听说吃鱼的人聪明，咱读书不得劲，想多吃鱼。那边儿摊儿上烟味重，俺正咽炎呢。”宇猪听到我这话就起身去烤鱼。
　　“妞，再来一串豆皮。”琦大爷补充道。
　　我愣了一下，很认真地瞧了她一眼。痴丫头和宇猪也都呆呆地看着琦大爷。琦姐儿小脸儿一红。急忙改了口，“王子哥，我叫你呢，还不快去，还以为是谁。”说完这话，琦大爷立马低了头。
　　我没再言语，知道她情急慌了口。心头一阵热浪滚涌。
　　冷场三十秒，韩越、高天两个人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啥也没说。然后雷鸣举着啤酒让大家喝。女生除小雯外全是白水。小雯啤的白的好像都能和男生抗衡。这点让我和痴丫头很是崇拜。大家都被这家的烧烤辣得不成，一个个都咕噜咕噜往嘴里灌水。这时，我偷偷瞄了一眼琦姐，见她那小脸儿一团团潮红慢慢晕开。
　　宇猪回来。把豆皮递给琦大爷。痴丫头也学着琦姐刚刚的语气：“王子哥，再去炒一份韭菜苕粉丝行不？”
　　旁边韩越嚷开了：“宇猪你傻啊，成了她们公用的跑腿了。咱哥们儿先干一个。”高天也附和着。
　　雷鸣说：“师妹有令，该俺当师兄的去效力，宇猪你只做某人的专门听用吧。”宇猪早等着有人跟他说这话了，“呵呵，是咯是咯，得令勒。”乐得屁颠屁颠地赶紧凑在我和痴丫头中间了。
　　
　　吃好喝好。韩越、雷鸣又开始带头吼着去江边公路上放烟花。我们女生也随着一伙男生顺着石阶来到江边。一人要了一根魔术弹。那些男生就放那些大小筒子，还有的放那种专门跟着人追的飚老鼠儿。这时候码头那边一路望过去，江岸上人影绰绰。江上灯火通明，倒影着七彩霓虹。间或能听到音乐声飘起。最多是烟花的刺啦声和礼炮震得咚咚响。
　　轰，梆，噼噼啪啪。不一会码头那边开始密集地放礼炮。女生们都张着嘴捂着耳朵。
　　只见那天边繁星闪烁，绚烂的烟花赤橙黄蓝绿紫；看那流星似火，一颗颗、一朵朵、一团团一簇簇此起彼伏，猛然地升起又轻轻地垂落。入天时那般地雄壮，降落时如此地缠绵。星星点点似雨花轻轻缓缓地散落着多情与眷恋。似乎在留恋着美丽的人间，然后又无奈地消逝得无影无踪。这奇妙的过程，胜过夏夜的昙花一现。
　　男生们看得开心，拿出手机来拍照。女生们一会儿一个尖叫，一会一声惊叹。又时时腾挪躲闪着身边的一阵阵小炮的追逐和巨响。
　　
　　我正拿着一颗魔术弹燃放着。欣赏着绚丽的天空一颗颗五彩琉璃的弹子冲上天。听着那尖利的叫声，看着那光芒在漫漫的天际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这时候，痴丫头高声尖叫了起来：妞额，你后背燃火了！
　　大伙都回头朝我看过来。宇猪跑过来，朝我后脖颈下使劲扑打。
　　我不明所以。高天和雷鸣也都火急火燎地喊道：赶快脱衣服，快脱衣服！
　　我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瞪着痴丫头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琦大爷，你吼啥呢？我咋了啊？”
　　说这话时我明明盯着痴丫头。嘴巴里却鬼使神差地冒出了“琦大爷”。当看到宇猪和痴丫头又都愣住了我才悟过来我也喊错了人。
　　琦大爷这会啥也没说就过来扒拉我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就把我外套给扒了下来。宇猪立马把那件衣服拿去把帽子往里很劲儿地一绰，再一揉、一捏、一抖落，火被弄灭了。然后琦大爷回头问：你们这群五百的一半，是谁放的这把火啊？幸好只把帽子给烧了，要是把妞儿这头发给毁了，看她妈不骂死你们这群蠢货。
　　帽子全部被烧毁，后衣领子正中也烧掉了一块儿。幸好头发高高地扎成了一个鬏在头顶，没有殃及。
　　这时候韩越立马过来问：“衣服啥牌子的？新买的吧？”
　　琦大爷立马回他：邦威，再不值钱也是人舅舅几天前步行街才给她买的新的呢。
　　宇猪把他的外套脱了下来递给我。韩越说他穿得多又把自己的外套脱给宇猪。两个男生在那推搡。
　　我赶紧回韩越：没事没事，没伤着要害，俺妈修一下就好了。
　　然后大家继续看烟花。老远的码头大规模地燃放还没结束。高天和雷鸣那几个家伙又开始抢着拍照。
　　正在陶醉时，却听小雯吼了一句，“咋不见韩越了啊，谁瞅见韩越了？”
　　“这小子跑哪儿去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尽管刚才惹了祸，也不至于躲着咱们吧。”高天说道。
　　“不会畏罪自杀吧？这大过年真是的。人妞子也没怪他呀，是吧小雯？”宇猪应着。我心里开始有些不安。
　　“继续看烟花，没事。一个老爷们，丢不了。”雷鸣这样说。
　　
　　烟花终于结束了，我们开始往回走。韩越老远从一辆的士里钻出来呼哧带喘地跑到我们跟前道：“锦妞，给你。步行街那家邦威店里一个款的。这件朱红色，L号。看看合不合适，希望你喜欢。”
　　“我晕哦！”我当时真的晕了！“我也晕！”，“我们都很晕！”
　　“你小子真行哈。”雷鸣说。
　　“你小子，呵呵，像个爷们。”高天说。
　　我狐疑着是不是该去接那个衣袋子。“我说...”其实当时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说，我的那件衣服还能穿啊。洗洗就得，照样热火，照样好看呢。换个领子就行了。俺妈手艺好，家里缝纫机现成。”
　　韩越笑着说：“我没姐姐妹妹，家里独苗。买都买了，正月初二，人不给退货的。难不成你好意思不收么？”
　　“锦妞你就换上吧，人家韩越已经买了。”高天和雷鸣异口同声。
　　“换上吧，换上吧。”小雯和大家也都附和着。
　　于是我又脱了宇猪的外套。宇猪赶快脱了韩越的衣服。宇猪和韩越都穿上自己的衣服，我穿上了韩越买的新衣服。把受过伤那件衣服装了口袋。然后心里一直感觉挺那个啥。
　　
　　时间匆匆过，一晃十点多。顺着来时的小公路往回走。几个女生胆小说小公路右边经常有人敲锣吹喇叭唱戏。好像人们办丧事的调调，怕有鬼魂出没。雷鸣说：“有女鬼我们男生保护你们女生；有歹徒你们女生能应付。大过年的要保护好大家的财产，以后又好打平伙。”几个男生一起哈哈大笑。
　　“切，一群不害臊的货。”我和琦大爷又很默契地开骂。雷鸣“嗷”地一声，估计黑暗中哪个女生给了他一重拳。
　　出了公园，个别男生又提议去K歌。女生没人再愿陪。宇猪也不想去，陆陆续续把我们送回家，自个儿也回家了。
　　
　　滨江路上的故事很多，这也是其中的一个。每一个故事就像一朵易逝的烟花，开放了，降落了，冰冷了，再也寻不到痕迹。
　　新年又要到了，短暂的假期谁又还能遇见谁？
　　
　　青春的颜色//那是真情的颜色
　　风吹雨打仍旧灿烂着
　　离散总是太多//真心总被无情错过
　　别问为什么//只是岁月太蹉跎
　　难为真情总是太苦涩
　　眼泪中去诉说//沉默中去体会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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