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 一千零一回之血仍未冷〉〉第三十回：血战

在水中央

〈〈水浒 一千零一回之血仍未冷〉〉

开篇词：

蹉跎岁月催华发，壮志未酬豪杰。金戈铁马扬威名，解甲归田日，孤舟垂钓时。

清茶浊酒邀明月，洒脱野鹤闲云。两袖清风凌云志，王侯将相请，昂首亦等闲。

　　小说虽然脱胎于水浒故事，但作者以自己的参详理解加以改写创作，注入了许多新的理念与元素。南平方腊，北抗辽国，剿王庆，破田虎，虽则事件多，战阵多，人物多，时间、地域跨度大，却安排得有条不紊；其间的庙堂算计、江湖侠义、儿女情长、战阵厮杀、神魔斗法，时空穿越，都写得鲜活生动，趣味横生。尤其是几个主要人物命运的安排和故事结局，对原著是一个完全的颠覆，别有新意。

　　小说取材于中国古典文学名著《水浒全传》的故事框架，以新的理念和视角重新书写这场北宋末年轰轰烈烈的“民间起义”，在还原历史现场中，通过人物和情节的演绎，再现了朝廷和江湖的博弈真相。体现了作者铺张故事、组织情节、刻画人物的能力。情节曲折生动，语言流畅，人物形象生动。有较强的可读性。

第三十回：血战

自潼关辞别众梁山好汉后，龙玲、秋香、关胜日夜兼程赶往东京。这日，回到汴梁城，小龙玲入禁宫来见道君皇帝。御书房内，皇帝愁眉紧锁，正在想着国事，小龙玲轻步进门，皇帝毫不觉察。

“父皇，龙玲公主大人微服出巡回来了。父皇，你在想啥呢？”小龙玲歪着脑袋看着道君皇帝。“皇儿回来了？！为何不找左公公通报，让父皇准备准备。”皇帝抬头道。“父皇心事重重，还想为本公主准备啥？”小龙玲打开羽扇，轻轻给皇帝扇凉。

“龙儿果是冰雪聪明，独具慧眼，你太子哥哥若是有你一半天资，父皇何须为北之大辽，南之江浙，东之梁山，西之陇右而心烦。”皇帝吹着凉风，轻捋其须。“依本公主大人所见，父皇再不用为东之梁山，西之陇右而操心。”小龙玲给皇帝递上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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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龙儿何出此言？”皇帝接过茶杯问道。“据本公主在陇右所见所闻，朝庭调去百万的官银和三十万石米粮，再加上梁山泊送去的数百万两白银，上百万石米粮，还加上无数的药材，木头，不用两年时间，陇右百姓定能从大灾之中缓过气来，恢复往常生活。李纲大人已在陇右严整吏治，不让贪官污吏从中捣乱，想来陇右已无须父皇挂怀。”小龙玲扳着指头道。“有理！有理！”皇帝不住点头，道，“哪东边的梁山众贼，龙儿又如何观之？”
“梁山众贼虽虎据水泊，却无豺狼之心。此次陇右地动，梁山之人既出钱，又出粮，更出力，在陇右一带对百姓秋毫无犯，可见梁山泊虽势大，但现无作乱之心。父皇只须暗中牵制之，想来数年之内并无大患。父皇，你说本公主大人说得对不？”小龙玲眨着眼睛望向皇帝。
“不错，不错，怪不得太皇叔两眼虽瞎，却待你如掌上明珠，天上的仙女下凡。若是武则天在世，想必也会自惭形秽、、、、、、”道君皇帝如沐春风，神采飞扬。“父皇，你不记得了，小龙玲不想做武则天，只想做父皇与母后的乖女儿，平平淡淡过一生，则足矣。”小龙玲打断皇帝道。
两父女正聊得高兴之时，左公公进御书房报：“皇上，太子与种经略在御书房外有要事求见。”道君皇帝哈哈一笑道：“这两人过来必定是为了南北之事，龙儿，你且出去，这些天来，母后想你了。”小龙玲答应一声，蹦蹦跳跳跑出御书房。
“皇上，皇上，大事不好，逆贼方腊在杭州造反，自立为帝，苏州、常州、湖州、宣州等八州官员悉数投与方腊，如今贼势凶猛，已占下八州二十五县，正招兵买马，囤积粮草，起造宫殿，设立文武百官，誓与我大宋为敌。”种经略与太子慌慌张张跨入御书房，倒地便拜。“果然不出朕之所料！”道君皇帝一拍龙案，但又止住心中怒火道，“江南八州文武官员竟私结方腊，反我赵氏江山，真待朕不薄也。”
“请父皇保重龙体，江南这伙乱臣贼子极是可恨，路人皆可诛之！现趁方腊贼势羽翼未丰，望父皇早下圣旨，调集天兵，将其一网打尽，恢复大宋太平盛世。”太子磕头道。“朕不翦除方腊逆党，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太子与钟卿家请起，明日早朝，朕就下旨讨伐江南群贼。”道君皇帝掷地有声道。种经略谢过皇帝，起身又道：“北之大辽闻我江南贼势猖獗，也在北方集结十数万精兵，对我大宋疆土虎视眈眈，有蠢蠢欲动之势，皇上不可不防。”
“祸不单行，福无双至！”道君皇帝叹了一口气。 “父皇莫急，只要我大宋天兵早到江南，灭掉方腊反贼，量他北辽虽有狼子野心，也不敢小觑我大宋。”太子激昂道。
“狼没挨过痛打，它是不会死心塌地与我大宋议和的，朕会找个好猎手好好教训它！”道君皇帝沉住气，挥手让太子与种经略出去。太子与种经略见皇帝强压怒火，也不敢再进言，一同走出御书房。
“皇上请用茶！”左公公送茶上前，皇帝心绪繁乱，茶托未拿好，茶杯落地而碎。“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左公公吓出了一头冷汗。“你不该死，该死的是方腊逆贼！”一股恶气从道君皇帝口中喷出。
次日清晨，文武百官早早聚集在金銮宝殿内，静候圣驾。众大臣等了数个时辰，眼看日上中天，方才见道君皇帝不紧不慢坐上龙椅。文武百官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帝请众大臣平身。不待种经略开口，道君皇帝站立而起道：“众位卿家，江南有一反贼要坐朕之龙椅。你等何不也来试坐一坐？”群臣大惊，吓得人人伏地不敢上望。
“萧卿家，你且上来当回皇帝，过过瘾如何？”道君皇帝对着吏部尚书萧作辛笑道。“微臣不敢！” 萧作辛立时吓得脸青唇白，大气不敢出。“不敢？哪为何纵容江南八州官员附逆方腊恶贼，你却敢！”皇帝冷冷一笑。“臣未察，臣该死、、、、、、” 萧作辛牙齿打颤，满脸的鼻涕。
“你不该死，谁该死？！萧作辛串通反贼方腊，窃我大宋江南八州，罪该万死，当诛九族！”道君皇帝一挥手，御林军一拥而入，不由分说拖起萧作辛往殿外就走，文武百官顿感背后脊梁冰凉。“食君之禄，当分君之忧。黄怀忠大人，你收受江南八州金银珠宝不少了吧，何不投去江南在方腊手下当名大官？荣华富贵可是享之不尽啊！”道君皇帝边说边走到群臣中间。“皇上恕罪，微臣一时糊涂，贪得无厌，才收了江南众官的一点心意，微臣愿全部捐出，全部捐出。”户部侍郎黄怀忠吓得四肢发抖，死命磕头。
“朕要的不是众位卿家的钱财，朕要的是良心！既然黄大人良心已泯，哪就请到阴曹地府享受荣华富贵去吧。”皇帝一抬脚，把黄怀忠踢翻在地。“皇上，微臣冤枉啊，冤枉啊、、、、、、”御林军把黄怀忠架出大殿，凄厉的呼喊声越去越远。
“众位爱卿，有投敌卖国的，必如萧作辛、黄怀忠二人之下场。”道君皇帝重新坐回龙椅之上。文武百官同应“不敢！”“是啊，明的不敢，暗地里却胆大妄为，这叫朕如何处置为好？太师大人，高太尉，你二人认为如何？”皇帝把目光移到蔡京、高俅二人身上。“臣不敢，臣绝不敢！”蔡、高两人心中有鬼，听皇帝问话，早吓得魂飞魄散。
“今方腊逆贼在杭州造反，要谋我大宋天下，朕在此立誓，必灭江南恶贼！现任命种卿家为征南大元帅，宿卿家为副帅，点悍将百员，领天兵三十万，速去山东剿灭梁山泊草贼。”道君皇帝金口一开，群臣惊愕。“臣领圣，只不过、、、、、、”种师道、宿元景心中疑问顿起。“两位卿家，北之大辽，南之江浙，朕已定良策，爱卿莫忧。只要两位卿家尽力攻打梁山草寇，已立大功。”道君皇帝安抚道。种、宿二人不敢再问，领旨下殿。
在陇右各县的梁山泊头领接到军师将令，亦各自领兵撤回山东梁山泊。聚义厅内热闹非凡，群雄交头接耳议论着江南方腊造反之事。“各位兄弟，请安静！”军师吴用起立道，“由于江南方腊借陇右地动之机在杭州造反，现官家万分紧张，必会起兵前去江南讨伐，故贫道与晁哥哥商议，请各位兄弟回山寨相议对策，众位兄弟可畅所欲言。”
“牛鼻老道，人家造反是人家的事，与我梁山泊何干？”黑旋风李逵率先跳起来道。“铁牛哥哥，你有所不知。方腊此番造反，积聚十余万兵力，一举吞下江南八州二十五县，气势甚是嚣张，欲与赵氏官家划长江而治。现官家各州、各县府衙颇为紧张，我梁山四周东平、东昌、济州、莱州各府官兵皆加紧操练，厉兵秣马，有随时发兵之势。官家此番虽是要平定江南，我梁山泊也切不可疏忽大意，以留后患。”神机军师朱武起座解释道。
“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我梁山泊何不也树起旗帜，占它十府八府，当个土皇帝快活快活。”白面郎君郑天寿跳出大厅道。“郑兄弟说得有理，只要晁哥哥振臂一呼，山东大地尽归我梁山泊管辖。晁哥哥自当个皇帝，我等兄弟且封个王侯就是了。”黑旋风李逵哈哈大笑道。
“铁牛哥哥且慢，这赵氏大宋江山本是夺大周柴家的天下，若请柴大官人主持大事，天下英雄义士必心悦诚服，闻风来投，到时莫说一块小小的山东之地，就算是大江南北也要臣服于我梁山泊脚下。”矮脚虎王英侃侃而谈。
“放屁！”黑旋风李逵怒目圆睁道，“王英，本山寨当家的是俺晁哥哥，由不得他人在聚义厅内指手画脚，柴大官人若要再做大周皇帝，且自投他处。”
“蛮牛，你好不讲道理。他日事成，柴大官人当大周皇帝，晁哥哥当个安乐一字并肩王就是，如此一来，我等众兄弟自有享不尽的荣花富贵。”锦毛虎燕顺对李逵喝斥道。“好你个燕顺，你等众厮要立柴大官人做我梁山泊的皇帝，且问问俺铁牛的拳头答不答应？！”黑旋风一捋衣袖，挥拳向燕顺打来。
燕顺、郑天寿、王英岂肯认输，三人一同出手围打李逵。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眼见李逵吃亏，二话不说，冲上来就助李逵。林冲、花荣、鲁智深、武松一干人等上前要扯开六人，黑旋风李逵不肯停手，追着矮脚虎王英狂殴。一时间，聚义厅内数十人你拉我扯，乱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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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位兄弟且各自回座，”寨主晁盖含笑离座道，“聚义厅从未有今日如此热闹，且叫厨房端上酒肉，晁某倒要看看李逵六人打个天翻地覆。”众好汉见大哥发话，逐一回到座上，李逵六人见此，也收起老拳。黑旋风气不过，领着项充、李衮退出聚义厅。燕顺、郑天寿、王英见李逵退去，聚义厅内众兄弟皆怒目相向，心中自觉惭愧，也低头走出聚义厅大门。
“大哥，一场误会，燕顺、郑天寿、王英三人鲁莽，出拳相对，纵是万错。如今天下大乱，望晁哥哥审时度势，早树大旗，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小旋风柴进躬身对晁盖道。“柴兄弟，我梁山泊早已树下替天行道的大旗。若是学哪方腊树反旗，做皇帝，愚兄恐反旗一树，陷在东京城内的白胜、王定六等兄弟必为我等所累。”托塔天王晁盖从容答道。
“哥哥，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成就一番大业。现今朝庭内忧外患，奸臣当道，正是高举义旗成就梁山泊霸业的大好时机、、、、、、”柴进鼓足勇气，一再力劝晁盖。
“柴兄弟，愚兄尚未做皇帝，众位兄弟已为帝位而大动肝火，火并于你我面前，这皇帝不当也罢。愚兄主意已下，为保汴京城中八位兄弟的性命，晁某此生决不称帝。若有兄弟要做皇帝之千秋美梦，请自立山头，自树旗号，晁某决不阻拦。”晁盖走下头把交椅，坦然而道。
“兄长既不愿为帝，小弟也不敢再多言语。只可惜天赐良机，哥哥不懂珍惜。”小旋风柴进心灰意冷，与众头领行礼，黯然退出聚义厅。
酒肉送上聚义厅来，托塔天王晁盖心中难受，与众位兄弟吃了几碗酒，便告别群雄，自回厢房。副寨主玉麒麟卢俊义等人饮酒无味，于是纷纷散去。
次日，神行太保戴宗从东京回到聚义厅，道：赵氏天子已知方腊造反，下旨起大军三十万，命种经略、宿太尉二人定要扫平梁山泊。群雄惊愕之际，花和尚鲁智深大骂道：“天下竟有如此昏君，方腊造反，却来打我梁山泊，这是作何道理？！”“怕它作甚？！这次定要杀官兵一个片甲不留，叫它有来无回！”行者武松应道。“可惜不是高俅哪厮带兵，否则林冲定要剥其皮，剜其心，啖其肉，喝其血。”豹子头林冲再次燃起心中无名怒火。
“军师先生，官家何故弃江南方腊而剿我梁山泊？此非常人用兵之法。”托塔天王晁盖问道。“哥哥，这恐是官家声东击西之法，贫道尚理不清官家对我梁山泊有何所图？”智多星左思右想，难明其理。“众位哥哥，小弟认为官家此番打我梁山泊，难道是为了断其后顾之忧，再谋方腊？”神机军师朱武道。
“朱兄弟所言甚是有理，”入云龙公孙胜也道，“现官家大军杀来，我等兄弟且应战再说。泰安、登州两府虽是城池坚固，若被官军围困，也只是孤城一座，倒不如聚两城之精兵，来日与官兵在我水泊之地决一死战，方为上策。”
“道兄深谋远虑，贫道万分佩服。林冲、董平、三娘小妹，你三人速去泰安、登州两府，把城内弟兄尽数召回。”军师吴用点头道。豹子头、双枪将、一丈青三人领命，下山去召两府人马。
众人正商议之时，聚义厅外，小旋风柴进领着锦毛虎燕顺、矮脚虎王英、白面郎君郑天寿三人走入大厅。燕顺、王英、郑天寿三人来到黑旋风座前倒地就拜，李逵正手足无措之际，柴大官人道：“燕顺三位兄弟昨日不敬，望铁牛哥哥原谅则个。”
“三位兄弟请起，俺铁牛岂是小心眼之人，过去之事不用再提。”黑旋风要扶起三人，但三人仍猛磕头不起。“在聚义厅内便是自家兄弟，再如此多礼就是看不起我家铁牛兄弟。”寨主晁盖哈哈大笑从交椅上走下来，与李逵一道扶起燕顺三人。
“我等三人昨日坏了聚义厅义气，请哥哥下令严惩。”锦毛虎燕顺满脸惭愧道。“三位兄弟再说就是把我晁盖当作门外之人，来人，摆宴，为我等兄弟冰释前嫌痛饮三杯。”晁盖一挥手，笑面虎朱富自去安排筵席。
智多星吴用悠悠然摇着羽扇，小旋风柴进见众人不察，轻轻舒了一口大气。
散席后，寨主晁盖与卢俊义不见军师吴用，却见公孙胜从厅门走入。“公孙师兄，可见军师先生？”玉麒麟卢俊义问。“贫道见先生与花荣兄弟下山往金沙滩去了。”入云龙公孙胜答道。“吾师，请随愚兄一同到金沙滩上走一遭，如何？”晁盖问道。“乐意至极，贫道也想下山去散散心。”公孙胜转身陪晁、卢二人下山。
金沙滩上黄沙漫漫，柳树荫下，吴用与花荣赤着脚淌着清水下的黄沙。“两位兄弟有如此雅兴在此玩水，为何不叫上愚兄？”晁盖边说边脱去鞋袜，踏水而来。“哥哥不在山顶做皇帝，却下水来做龙王？！”小李广花荣笑道。“晁盖若是水中龙王，你等便是愚兄手下的虾兵蟹将。”托塔天王把水踢向花荣，众人闻之一齐开怀大笑。
“军师先生，此次官家大兵到来，必有一番血雨腥风，众位兄弟若是怕了与官兵正面交锋，可先行撤出梁山，愚兄倒是愿与山寨共存亡。”晁天王仰望蓝天笑道。“山寨各兄弟已为立帝之事心中生隙，今番官家大举来犯，哥哥若准众兄弟自行下山，各兄弟之心必散，他日要想再聚梁山泊，恐非易事。”军师劝道。“既然官军的锋芒不可避，不知军师腹中有何退敌良策？”玉麒麟卢俊义问道。
“官军势大，一场恶战在所难免。据闻，钟经略与宿大尉亲率大军，这两人既不贪功，也不鲁莽，非高俅之辈可比。若与之硬战，恐我梁山兄弟难免有所折损，水泊大寨也未必可保全，此可谓进难，退更难也。”吴用无奈道。
众人听之，甚觉有理，皆苦思良策。“官家虽来势汹猛，贫道倒有一策，可反败为胜。”智多星把晁盖拉上水边。“有何良策，先生请快快道来。”晁盖一手拉住军师。“哥哥与官军一样的心急，”吴用笑道，“官家北有大辽豺狼之患，南有方腊造反之忧，此番无理来打我梁山泊，志在速战速决。我等兄弟只要拖它一月有余，消磨其锐气，其中自可寻得反击之机。”
“有军师运筹帷幄，想我梁山泊此劫定可化去。”晁盖满心欢喜，留下花荣、吴用二人，与卢俊义、公孙胜一同上山而去。
次日清晨，军师吴用聚义厅点将，众好汉依次序列座整齐。“众位兄弟，此番官军大举进犯，来势汹汹，要与我梁山泊决一死战。与之前官兵数次征剿不同，我梁山泊要避其锋芒，保存实力，待机而反击，故须紧缩战线，弃泰安、登州两府。此战虽难，只要我等兄弟同心，定可击退宋军，保全山寨。李俊、张横、张顺、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童威、童猛听令，你等将水泊内大小船只收入水寨之内，加紧训练，准备与宋军在水上决战。”军师吴用颁下第一道将令。李俊八人领命，自去水寨准备。
军师颁下第二道将令，命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黑旋风李逵、赤发鬼刘唐、拼命三郎石秀、九纹龙史进等加固各寨城墙，病尉迟孙立、镇三山黄信、解家兄弟收集擂木滚石，箭支金汁等守寨之物。凌振负责兴建炮台，把五尊金轮大炮放在山顶紧要之处。神医安道全、金眼彪施恩等负责整合寨内郎中，药物，以备战时伤员之用。
军师再颁一道将令，令寨主晁天王、副寨主玉麒麟卢俊义率领马军下山与林冲、董平、扈三娘泰安、登州两府之兵马汇合，化整为零，待官兵来攻山寨之时，用马军骚扰敌兵。寨主晁盖不肯离开山寨，誓要与山寨共存亡，军师终点头答应。
吴用颁第四道将令，命扑天雕李应与燕顺、王英、郑天寿、宋万、杜迁、曹正、乐和、蒋敬、裴宣、金大坚、马麟及大队人马搬金银钱财出寨下山，并将山寨内的老、弱、妇孺尽数带入四周深山之中。
众好汉领命，分头行事，寨主晁盖与入云龙公孙胜在断壁崖上看着大小船只载着众兄弟喽罗下山，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种经略与宿太尉督促大军望登州府而来，前方流星快马来报，三日前梁山贼将双枪将董平、一丈青扈三娘、美髯公朱仝已带贼兵撤出城池，现留下空城一座。种经略与宿太尉猜疑，派急先锋索超领兵入城。大将军索超领五千马军入城，四处搜查，见无异样，派人回报种经略、宿太尉两位大人。种、宿二人怕其中有诈，不敢入城，命大军城外扎营，再派探子四出打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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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种经略与宿太尉二人正在中军大帐商议军事，探子来报，梁山泊豹子头林冲与插翅虎雷横数日前领兵退出泰安府城池，现城内贼影无踪。种经略与宿太尉闻之大喜过望，命大将军霹雳火秦明引铁骑速速拿下泰安府城池。二人则入登州城池与急先锋索超会面，并将府衙定为帅府所在。次日尚早，大将军霹雳火秦明已着亲信把拿下泰安府城池的快报递到种经略与宿太尉两位大人手上。种、宿两位统帅大喜，调大军赶往泰安府。
霹雳火秦明出城接应，把两位大人迎入帅府。种经略与宿太尉二位大帅兵不血刃夺得两座城池，自是无比高兴，一入帅府便把捷报写好，命快马火速报与东京汴梁。是夜，两帅大排筵席，犒劳三军，宋兵未经一战已收回两城，士气高涨。
种经略与宿太尉得登州、泰安二城后，留下八万宋兵把守，自提大军往梁山方向缓慢进逼，稳步推进。这日，来到水泊边上，种经略命大将军霹雳火秦明、急先锋索超各领精锐骑兵扫荡水泊四周，见没梁山伏兵，方敢在水泊边上下寨。宋兵在水泊南北各设一座大寨，分由种经略与宿太尉统领，东、西再设两副寨，由霹雳火秦明、急先锋索超分别固守。四个大寨的边上分设两小寨为犄角以抵挡梁山兵将偷袭大寨，小寨内各驻五千人马由两员偏将统领，配弓箭手两千，步兵三千。四座大营外再设五百游击官兵日夜巡逻，以防不测。
托塔天王晁盖、军师吴用探得宋兵已在水泊四面驻下营寨，下令水军众头领引小船到湖泊内的芦苇荡埋伏。岂料种经略与宿太尉扎下营寨后，下命四寨战船齐出，放射火箭尽烧湖泊内的芦苇。湖泊内顿时烈焰熊熊，浓烟滚滚，混江龙李俊等水军头领见芦苇荡不能设伏，只得退回水寨，差人报与军师吴用。
智多星吴用与寨主晁盖、入云龙公孙胜在断壁崖上见湖面浓烟荡起，自知计策失败，宋兵不可小觑，于是下令水寨、旱寨各营紧守，待机再战。
芦苇荡中的大火烧了整整一日一夜，已近烧尽，待湖面上浓烟散去，百余艘海鳅战船领着数百小战船整齐排列在北方大寨外，种经略一挥令旗，海鳅战船放下水帘铜铃，鱼贯而出，直取水浒大寨。其余南方、东方、西方三大官军大寨闻得炮响，亦命放炮，战船扬帆驶出，四路战船浩浩荡荡杀奔水浒寨而来。山寨上的小喽罗望着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大小官兵战船蜂拥而至，闻哪雷鸣般的呐喊之声由远而近，皆心生怯意。
军师吴用传令擂动战鼓，一时间，山寨内鼓声大作，呐喊震天，军威大壮。水寨各营内的水鬼腰缠利凿铁锤，准备下水偷凿海鳅战船；山顶处，轰天雷凌振瞄准湖面海鳅主战船，一声令下，“轰”的一声响，金轮大炮喷出烈焰，炮弹打在海鳅战船中，炸出一个天大火球，海鳅战船顿成火海一片，船上官兵死伤大半，侥幸避过一劫的宋兵纷纷跳水逃命。海鳅战船徐徐下沉，惊得其余各船官兵心胆俱裂，水浒寨内欢声雷动，呐喊震天，士气激昂。
海鳅战船携大小战船全速向前，逼近水寨，船上火箭如暴雨般射向梁山各水寨，抢岸官兵跃上金沙滩，架起云梯猛攻旱寨。水寨头领混江龙李俊等好汉领众水鬼喝下壮胆女儿红，一个个飞身跃入水中，望海鳅船底直潜而去。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两兄弟分领众小船举盾牌冒着海鳅战船上的箭雨奋勇向前，点燃油瓶猛掷向海鳅战船。海鳅战船躯体庞大难以躲避，一个个火球在官家战船上炸开了花。
梁山水鬼潜至海鳅船底，举铁锤利凿狠敲船板，海鳅战船上官兵闻得铜铃响，急用长矛捅船底，又差水鬼下水与梁山水鬼拼杀。童威、童猛奋不顾身跃上官军海鳅船，把船上官兵斩落水下，梁山水军抢过海鳅船放火点燃，向着官军船只乱冲乱撞，撞着一艘放火烧一艘。官军战将见海鳅船行动不便，沉的沉，着火的着火，急下令海鳅船后退，小战船冲上去迎敌。阮氏三雄在湖底下凿得海鳅船过瘾，时而跃出水面摇翻官兵的小战船，把官兵沉下水底；时而在众小船间跳跃乱杀，把官兵杀得昏头转向。
水寨内一场乱战，官军水兵且战且退。旱寨上，官兵借着强劲箭雨掩护，疯狂爬上云梯。梁山兵将依着城墙壁，乱掷擂木滚石，金汁灰瓶如雨般打下。官兵伤亡甚大，城墙下堆满官兵尸首，只是官兵船只无数，装载大批官兵陆续登上滩岸，不停猛攻，滩岸上的宋将调来大批的弓箭手，轮番向着城墙上的梁山兵将猛射而去，城墙上的梁山兵将招架不住，纷纷倒下。官军步兵趁势由云梯爬上城墙，与城墙之上的梁山小喽罗展开生死肉搏，官兵前仆后继，如蚁般涌上，梁山守兵势颓，眼见就要败下阵来。
守寨头领黑旋风李逵勃然大怒，喝叫小喽罗打开寨门，如憤怒的雄狮冲出大门，手中板斧如风车般转动，伴着一声声狂叫，铁牛所到之处，官兵人仰马翻，死伤一大片，官兵阵脚顿时大乱。花和尚鲁智深执铁禅仗、行者武松舞动双戒刀，跟在李逵身后，如狂风扫落叶般把官兵弓箭手打得七零八落，自顾逃命。九纹龙史进、赤发鬼刘唐、拼命三郎石秀领着山寨敢死之士如狼似虎般冲出，杀得官兵哭爹觅娘，大败而逃。梁山兵将随即大反攻，把滩岸上的宋军兵将逼下湖泊水中，肆意砍杀。官兵拼命抢船而逃，兵多船少，宋军自相践踏，死伤不计其数，上不了船，游至湖中的军兵也淹死大半，未逃脱的官兵，或被杀，或弃械投降。
梁山水寨将士见旱寨大胜，士气大振，个个奋勇争先舍命拼杀，直把海鳅船上的官兵杀得落花流水。宋军将领见势不妙，只得鸣金收兵，将大小战船撤回东、南、西、北四个大寨。军师吴用命点算各营死伤人数，此战共有三千余小喽罗战死，受伤者不下五千人，头领中段景住、张青、朱富三员头领受重伤，且抬回山寨后营由神医安道全等郎中悉心医治。
金沙滩上，官兵尸首横七竖八堆得遍地皆是；水泊湖面，数千具官军尸体时浮时沉四处乱漂，鲜红的血液把湖水染成红色，一条条肥大的青鱼穿梭于浮尸之间，吐着一口一口淡红的湖水。
山寨之上，托塔天王晁盖传令杀牛宰羊，搬出陈年女儿红，慰劳三军将士。众将士开怀痛饮，天作被，地作席，醉卧沙场，酣睡入梦，只待红日初升，战鼓擂起。
聚义厅内，灯火通明，军师吴用把盏敬群雄三大碗，遂把手中碗掷碎在地上，众好汉亦把酒碗一块掷烂。“今日一战，杀得官兵丢盔弃甲，痛挫官军锐气。不想我梁山泊遇此强敌，确非等闲之辈，官兵经此一败，明日定必全力攻击金沙滩旱寨，守第一关旱寨头领鲁智深、武松、李逵、项充、李衮等兄弟明日须全力抵御至午时，然后撤入第二关旱寨。待第一关旱寨挤满官兵，第二关旱寨守兵可用油瓶点燃第一关旱寨地面的木料，用烈火烧其官兵。官家水军实力不济，明日恐以海鳅战船牵制我水泊各营水寨，众水寨头领务必突破其包围圈，率水鬼凿其海鳅运兵船，断其增兵要道。凌振兄弟且将五门金轮大炮的炮口对准第一关旱寨，以备后用。明日一战不容有失，山寨存亡有赖众位兄弟的热血支撑。”军师吴用把酒高举过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保我梁山，水泊长存！”群雄把女儿红高举过头，一齐洒在聚义厅内。
星月无光，晚风轻吹，托塔天王晁盖站在断壁崖边，引颈张望着远方黑沉沉的湖边。“夜已深，请哥哥进屋休息。”军师吴用与入云龙公孙胜前来相劝。“两位贤弟来得正好，卢兄弟与林冲领兵在外，为何还不见其偷袭官军兵营？”晁盖面上露出焦虑的神色。
“此番宋军主帅甚会用兵，副寨主与林冲、董平等兄弟要想袭营成功，非得费一番周折不可。”军师吴用道。“林冲等兄弟身经百战，定会想出扰敌之策，哥哥与军师道兄自不必过虑。”入云龙公孙胜劝二人道。“但愿卢兄弟吉人天相，早袭宋营，解我水泊之围。”托塔天王晁盖目光之中充满期望。
三人正说话间，宋军北方营寨隐隐约约传来喊杀之声。“卢兄弟果去袭营，苍天保佑，卢兄弟马到功成。”晁盖颇有点喜出望外。但没过半个时辰，杀声渐退，宋军北方大营又死寂一片。“哥哥，卢兄弟此番虽未攻破宋营，也对宋军滋扰不少。现已夜深，请哥哥及早休息。”军师吴用劝道。晁盖见此，也只好与吴用、公孙胜一同回后寨将息。
火红的艳阳在雾色中冉冉升起，远方又传来咚咚的战鼓声。宋军调来小部分战船与梁山水寨对峙，围而不战。上千艘的大小战船涌向旱寨前的金沙滩，抢上滩岸，并不马上急攻，长枪队，弓箭手，各列阵势，数十艘海鳅战船靠近岸边，船上布满强弓硬弩。待战阵布下，宋军的云梯队、攻城刀牌队方才冲上岸滩，呐喊着冲向第一关旱寨，大批长枪队，弓箭手随后跟上，在后支援。

在水中央

一时间，箭雨乱飞，杀声四起，官兵一拨接一拨强攻上来，城墙上的梁山兵将舍命打下擂木滚石，土墙后数千弓箭手隐在掩体后在花荣统领下向外放箭。箭雨纷飞之下，官兵大片倒下，宋兵仗着人多势众，在弓箭手掩护下潮水般爬上城墙。强攻一个多时辰后，攀上城墙上的官兵越来越多，第一关旱寨势难守住。
危急之时，山顶响起阵阵锣声，第一关旱寨守兵撇开宋兵，迅速退入第二关旱寨，来不及撤退的，都被缠上的宋兵杀死。第一关旱寨门被冲开，官兵蜂拥而入，长枪队、弓箭手随后跟上，成千上万的后援官兵在海鳅战船的护送下登上金沙滩，冲入第一关旱寨。第二关旱寨城墙上，梁山兵将抛下数以万计的着火油瓶，把第一关旱寨上堆积的干柴点燃，寨内顿时变成一个大火盘，可怜官兵军服被烧，身上着火，直烧得官兵鬼哭狼嚎，倒地乱滚。火势凶猛，宋军兵众你推我挤，望寨门逃去，却自相践踏，死伤无数，刀枪盾甲掉了一地。
官兵撤出第一关旱寨，在滩岸上重整旗鼓。梁山好汉趁机换上一拨人马接管第二关旱寨城墙，托塔天王晁盖亲自带领小喽罗补充粗木、大石、金汁、箭支、油瓶等守城器物。伤兵被抬回后寨医治，疲惫之兵将退到最上层的第三关旱寨喝酒吃肉。
第一关旱寨内的大火渐渐熄灭，宋军草草用过午饭，云梯队、攻城刀牌队再次集结。号角一响，无数云梯架在第二关旱寨的城墙上，官兵手持盾牌拼命攻城，后面的弓箭手方队万箭齐发作掩护。蚂蚁般的官兵再度塞满第一关旱寨与滩岸，官兵前仆后继奋勇爬上第二关旱寨城墙。托塔天王晁盖在第三关旱寨见得情势危急，一声怒喝，率领大批兵将狂奔而下，冲上第二关旱寨城墙与官兵近身肉搏，硬是把官兵杀下城墙去。
官兵不甘失败，援兵一浪接一浪向着第二关旱寨的城墙攻去，吴用在山顶看得真切，令旗一挥，轰天雷凌振点响金轮大炮，轰、轰、轰、轰、轰，五炮齐响，炮弹击在官军人堆里，官兵被炸得尸首横飞，伤亡数千，未被炸死的官兵也被爆炸之声吓得直发傻。吴用令旗再一挥，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赤发鬼刘唐、拼命三郎石秀的五百敢死之士与黑旋风李逵、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混世魔王樊瑞率领的五百刀牌手打开寨门，舍命杀出。官兵丢盔弃甲，四散逃窜，寨主晁盖与小李广花荣、金枪手徐宁引三千弓箭手在后放箭相助。
官军兵败如山倒，数万官兵抢船撤退，上不得战船的弃尸于湖泊之中。官军未料有此一败，海鳅战船上挤满逃命的官兵，失去平衡的战船翻倒于湖内，溺死官兵数千。在水下埋伏已久的李俊、张横、张顺等众水军头领，乘机出击，凿沉十数艘海鳅战船，落水官兵竭力呼喊，其它宋军船只顾逃命，无暇救助。此战，官军死伤三万余人，士气大挫，种经略与宿太尉两帅无计可施，只得鸣金收兵。
梁山泊虽是大胜，亦折去万余喽罗兵，另有李立、孟康、候健、穆春、邓飞、杨林、鲍旭数名头领负伤。晁盖、吴用、公孙胜与梁山众兄弟备下水酒、牲畜，含泪祭奠死难兄弟，再传令山寨内众兵将尽行醉死，养精蓄锐待明日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