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里有两个徐光,一个是年轻阳光的帅哥,一个是神经兮兮的中年,我所说的是这位中年神经刀大爷。
当初刚进厂,车间里几十号人要慢慢一个一个熟悉,我的小老乡胖胖的小刘姐就偷偷指着一个人悄悄告诉我,惹谁也别惹这一个------,我看着她指的那位胖乎乎的中年人 ,觉的这人这不很面善呀?小刘低低的对我说,你以后见了他少和他说话,都说这人是有神经病的。
有没有神经病一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只晓得这爷不喜与人交谈和交流,一般别人要是不主动和他打招呼,他是断断不和您老开腔的,这爷我从进厂十年一共没和他说超过两百句话,这还算我面子大,是和他说话算是最多的。
后来时间长了,才知道他这性格的来历,原来这爷也是有故事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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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爷年轻时多才多艺,性格活泼烂漫,也属于阳光帅气型,是颇找人喜欢的主。他最初毕业分配的单位是明集医院,在里面干的是化验员,这本是一个极好的工作,这爷 本是有大好前程的。某晚,这爷独自值班,来一美少妇来就诊,当时正好那会值班医生不在,这爷替人家值班挡一会值日。也不知是这妞太媚的缘故,还是这爷当时一阵犯迷糊,这爷俩眼放光就给人家检查,光胸部就翻来覆去的检查了半小时,后来色胆包天,又给人家检查妇科,这爷当时年轻阳气旺,仔仔细细的一通研究,结果还没弄明白咋回事,他自己就高潮了不说,还把人家那妞给弄喷了----,可您别管咋说,你孬好给人家开点药啥的糊弄糊弄也算行呀,结果这爷不会开方,啥也没开就把人家打发回去了。
这妞回去咋想咋不是一回事,后来觉得是受了奇耻大辱,就告到了医院来----。这爷可遭了罪了,挨批挨斗,身心俱焚,后来直接不敢上街了,经此这一打击,这爷才神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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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都是那些人们胡传,具体咋回事谁也不晓得,这爷后来托关系调到俺们厂, 一直抑郁,见啥人也不敢多说话,见了女人就哆嗦。
后来,我试着涎着脸皮和他多说话,才渐渐熟悉起来,这爷善于下一种棋,是那种四个子的棋,我们叫两口吃一口,他是下这种小游戏的高手,很多人都赢不了他,当然我除外,我从小就在氨水池上玩这种东西,其中那点小窍门熟记于心,这爷咋下也没赢过我几盘,我也就能借机和他开个玩笑啥的,这爷从来不恼,但是别人如果和他那么闹是万万不敢的,这爷恼羞成怒的时候,能把你骂上三天---。
后来上夜班的时候 ,年轻的几个男女就喜欢在一起偷偷唱歌,反正那么那么大的厂子就我们一个化工车间在开产,车间封闭,那么晚领导是不去的,一本流行歌谱几乎翻烂,这几个帅哥靓女自觉其美,直到某晚忽然弄了只笛子来,惜乎一个吹响的木有,在纳纳的时候,俺忽然想起这爷来,自告奋勇把这爷一通忽悠,人家这爷笛子在手,连谱子都不看,一开口吹,一曲《一剪梅》就悠悠的传了出来--。
俺开始崇拜这爷,后来竟然发现这爷竟然还会吉他,当然他最拿手的是二胡,他能拉《二泉映月》--,不过这爷落寞的说,他已经很多年没玩这些玩意了。
后来这爷上夜班不再和那些年轻人凑趣,还是独自一个人在一边 呆坐着,实在闷的狠了,这爷就找个木人的角落,面对着冷冷的月光,凄凄的发出一声狼般的嚎叫---。
我后来想,这也算这爷的一种异样发泄吧!他也许压抑的太久太久了----。
他这狼嚎我却学不来,有段时间我也跟着他嚎,结果把人家夜里睡觉的小孩给吓哭了起来,招的人家娘亲一通臭骂,我只好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跑了----,一直到现在也没学会这玩意。
这爷后来一段时间被我开导的玩的很开,竟然能和不少人说说笑笑开个玩笑啥的,后来越玩越疯,竟有还阳之势。直到某天驴牲那货把这爷惹急眼了为止。
驴牲这货我一直看他不顺眼,这货大名李圣贤,某天,老张说个歇后语,----“马虎吃驴---有剩”,实际人家原意是马虎这玩意小,驴大,一只狼吃不完这东西,还有剩下的。谁知这货一头闯进来,一通忙活解释,说公驴的生殖器叫驴鞭,母驴的生殖器就叫驴牲,这下俺们长学问了。不光知晓了这般高深知识,从此也给这货起了个绰号,“驴牲”。
驴牲这货那次和老徐光越闹越疯,后来把人家给摁凳子上,把人家裤子给扒了,说非要验验老徐下身到底是鞭 是牲,结果一杯水不小心打翻,倒在了老徐阳物上,滚烫的开水把人家老头鸡鸡给秃噜了一层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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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这老爷子骂了驴牲三天,骂后又总想修炼补回来,就自出心裁的给自己开了个方,吃那些蚂蚱螳螂蛐蛐油子一类等等高蛋白的东西,每到夏秋我们去农场里帮忙的时候,大家伙都忙着干活,只有我和这老爷子是忙着逮那些玩意的,当然我逮了都是送给他的,这些东西我不敢吃的,一吃肚子疼,过敏。
这老爷子后来悄悄对我说吃这些东西 狠管用的,每次吃完都能硬梆梆的好几分钟呢,再喝点小酒,简直神仙日子,我对他盲目崇拜到不行,于是更加奋勇的漫坡里给这老爷子找这些玩意,以至于后来到过年的时候,我和小任去他家喝酒,还能从冰箱里翻出那些玩意来。
小任和我是唯一 去过他家喝过酒的人。除了小任,只有李刚和我在借裁滤纸的空去他家坐过,自打那次俺俩吃了人家一袋子喷香喷香的印度苹果后,这爷再也没叫别人上他家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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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爷有趣的故事就只能想起这些,后来,,这爷作恶多端,作孽太多,吃了太多的蚂蚱螳螂蛐蛐油子,结果半身不遂,瘫痪了下来----。
老徐头呀,也不知你现在还活着不?活着还好不?下辈子就别再吃那么多的蚂蚱螳螂了,要不下辈子再托生了蚂蚱去,多不好呀???
俺说这话的时候,忽然想起前几天在山上发现的一只深秋的蚂蚱,虽然天冷爬不动了,但那眉角眼梢,咋咋看咋像您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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