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梦飘零 于 2012-11-29 11:04 编辑
百无聊赖中,打发着不上六星的日子,白天守着家园酝酿着情感,夜里凝望着茫茫星空,出神地端详天际的北斗七星,思量哪一颗是被遗弃的。偶尔会闪现这样的念头:何以六星会让人们如此牵挂?是我们上了六星,还是被六星上了?
一早猫瞳打来电话,语气兴冲冲地:“风月,你要白痴吗?”一句话问得我有点发懵:“我不收藏这个,姐,你不是只要‘今夜’吗,啥时候又添了这么个嗜好?”
“不是不是,”猫瞳连忙更正:“和神经系统无关,与消化系统有染。”我越听越糊涂:“什么乱七八糟的,如果不是请我吃饭的事,我可就挂电话了。”
“别别别,”猫瞳有点着急:“还真就是吃饭的事儿,你想啊,六星上不去了,咱们不用发帖,也无需回帖,更不用为每天的一百个帖子量劳神,难得的轻松,不如小聚一下。况且多日不见,甚是想念,我想着请你来马叶的小屋喝碗豆浆,”
“真是小气。”我心里暗道,于是嘟嘟囔囔地说:“请吃饭就喝豆浆,光灌水饱啊。”猫瞳连忙安慰道:“不光有豆浆,还有油条......”随后又听她压低了声音:“我问过那店里的老板娘了,默许咱们可以吃豆腐。”
一听这个,我不由得心花怒放:“这还差不多,哪天呀?”
“就明天,中午。”
“不行,中午没时间,还是晚上吧。”小样儿,想忽悠我,谁不知道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还是晚餐比较靠谱,而且可以多出半天的时间来准备,留着肚子晚上多吃点。
“也可以,说好了,不见不散。对了,别忘了叫上天涯一起来。” 一个上午、一个中午、一个下午、一个晚上,又一个上午和一个中午、和一个下午,在饥肠辘辘中艰难地熬过,天还大亮着就约上天涯迫不及待地直奔马叶的小屋。可转了大半个城,只找到了神马马根的小屋,马枝的小屋,马果的小屋,马干的小屋,马花的小屋,就是觅不见马叶的小屋,更没寻见猫瞳的影子。天涯这厮既不肯出银子打个车,也不给猫瞳打电话问询,说是浪费话费。真不知他攒了那么多的私房钱干啥用。 天色渐暗,盼望已久的手机铃声终于响起…… 但愿这是根救命的稻草,果然那头传来猫瞳嗲嗲的声音:“你们怎么还没到呢,我们可都等半天了。”
谁知这话是真是假,我不动声色(其实是饿得动不了了):“哦,我们在城南总店,那你们在哪个店呢?” 猫瞳回答:“城北马叶小屋的分店呀。”
“啊,马叶到底有多少间屋呀?” “总店若干,分店只此一家!” 得,上当了,又被这小妮子整了。尽管我现在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引发低血糖低血压低智商造成脑供血不足,已经记不清她的原话了,可是我坚信吃饭地点这么重要的信息我一定不会记错的。不过现在发火于事无补,等回头吃饱之后再收拾她吧。况且现在还得把残留的一点智慧用来想办法怎么走到城北吧。
此时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了下来,比天气更加阴沉的是我俩的心境,我和天涯相互搀扶着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城北蹒跚踱去......
一路无话(也没力气说话了)
午夜后终于到了城北,此时过夜生活的人们已几散尽,偌大的街面,只有零星的几辆出租车和几盏昏昏欲睡的路灯。这一路的奔波,我俩已经前心贴后背了,就像两片凋落的黄叶在凄风冷雨中飘零,也似入泥的旧海棠花瓣,再难绽放张扬。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终于找到了马叶的小屋,晚饭的时间肯定是过了,夜宵恐怕也没得吃,改喝早茶呗。好在这里是十二个时辰营业,不过里面已经没几个客人了。恍惚间看到猫瞳笑盈盈朝我们走过来,好像嘴里还说着什么,只是我俩已经神智模糊,啥也听不清楚了。
打过招呼,猫瞳侧身闪到一旁:“来,我给你们介绍几位新朋友认识。”忽觉眼前光芒四射,一缕缕清新迷人暗香飘荡过来,把我俩从饥寒交迫中拉了出来,定睛一看,只见几位美女玉立在眼前。天涯立时精神抖擞,全然不似两日两夜水米没打牙的样子,连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比见了酒肉还兴奋,甩开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忽听嘭的一声,原来是酱油矗立在天涯和美女之间,像一座大山似的将他们阻隔开来。酱油看似身形笨拙,其实出手如电,一把将天涯死死抱在怀里:“天涯,好久不见了,可想死我了,来,让我好好看看你的头像。”
天涯不知道是被酱油铁桶似的臂膀箍的喘不上起来,还是急于要和美女起腻,原本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憋得通红,四肢不停地乱抓乱挠,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几位美女,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可酱油就是不放手,我则从容地在他俩身边飘了过去(咋会变得这么轻盈了呢),走到了美女们面前。(天涯这叫欲速不达,被我抢了先机)。
第一位,体态婀娜,眼波流转,光艳照人,似貂蝉转世,端的是气死十五的月亮。貂蝉双手捧着一幅洁白的长纱,躬身盈盈下拜:“风月哥哥,小女子芳名对自己撒谎,请让小女子为你系上这条哈达。” 这潺潺清泉般的声音令我心驰神荡,我哪里还会拒绝,连忙低下头,任美女将那幅柔软的纱巾戴到我的脖子上。身体接近那一瞬间,我能够感觉到她那温润的体息,闻得见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幽香,不由得心驰神荡。
第二位,肤如鹅脂,面色潮红,体态丰盈而不显臃肿,酥胸高耸凤眼迷离,仿佛醉中羞得花儿也谢了的贵妃。贵妃手擎一只玉杯,颔首浅笑:“风月哥哥,哀家闺名梦飘零,哥哥若不嫌弃,请先饮了这半盏残酒吧。”酒杯里面盛着的清冽的美酒香气沁人心脾,贵妃的娇声细语也令我骨酥肉麻。我更不会推托,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全然品尝不出这酒就到底是啥滋味了。
第三位,明眸皓齿,杏眼桃腮,娇艳可人,身着一袭素色长裙,莹莹玉立,果有沉鱼之色,真个是浣纱女再世。西施手捧一只青花瓷碗,妙目含情,燕语莺声:“风月哥哥,奴婢名唤色妞,这是我亲手为你磨的豆腐,请哥哥吃了吧。”我此时已飘飘欲仙,莫说是豆腐,即便是蛊毒我也会吃得一点不剩。这碗豆腐真是鲜嫩可口,胜过所有世间美食,吃完一碗,就像是唐三藏吃了人参果,浑身八万六千的毛孔无一处不妥帖。
第四位,清丽俊秀,玉肤如雪,柳眉微蹙,秀面上似有一丝淡淡的忧伤,欲说还休,此女当有落雁之容,真的是我见犹怜。我怜香之心顿起,忙上前拉住她的纤纤玉手,柔声问到:“小妹妹因何忧愁?”昭君翩翩万福,轻启朱唇,声如琴瑟:“风月哥哥,妾身晴儿,已久居塞外,思念故土,但求哥哥把我带回中原,妾身愿侍奉哥哥,为哥哥抚琴弄弦吟歌起舞。”哈哈,这当然是求之不得,家中纵闻河东狮吼,我也要快活一时算得一时。
好壮观的众香国呀,世间最快活的事莫过于此,有四大美女相伴左右,今生何憾。回头再看天涯,正被酱油像拎小鸡子似的抓在手中手刨脚蹬的,不过我此时哪里还顾得上他。
忽地我的目光从四位佳丽之间瞥见数步之外还有一位女子,仔细观瞧,登时目瞪口呆,这女子凡间未有,绝世而独立,虽不施粉黛,却自有一种脱俗的气质。那女子面露愠色,似乎对我只流连于这四人之间没有和她打招呼而感到不快。猫瞳显然注意到了我痴痴的模样,以及那位美女的一脸怒色,忙给我介绍:“这位天仙一样的小妹妹是月朦胧。” 我目不转睛地望着仙女半天说不出话来,憋了好久,脱口吟了四句诗------
这个MM不是人
广寒嫦娥下凡尘
来得人间专做贼
盗取我心摄我魂
众人寒暄已毕,纷纷落座,天涯仍旧被酱油揽在臂弯里动弹不得,只能眼巴巴地痴望着众美女。我这里一杯美酒下肚已然薰薰欲醉了,好在有那碗豆腐入腹垫底儿,不像刚才那样心里慌慌的了。
猫瞳扭动着腰肢凑近我:“风月哥哥,今天想吃点什么,奴家亲自为你斟酒布菜。”这声音真是柔美,比西施碗里的豆腐还要嫩滑。刚才初进门时饿得两眼冒金星,之后又被众美女包围,还未看清猫瞳的装扮,此时精神头稍缓,才顾得上仔细打量这小妮子。猫瞳今天捣饬得花枝招展的,真是光彩照人,比平时更多了几分的妩媚。只见她身着五彩霓裳,左右云鬓一边别着一支大麦熟,另一边插了一朵喇叭花,脑后的发髻上扎了一圈三叶草,头顶上竖着三支毛绒绒的小球球,应该是蒲公英了。脸上也是浓妆艳抹,格外妖娆,那双会说话的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春意荡漾,充满了挑逗。
我听了自是心花怒放,正待和她调笑几句,却瞥见旁边五位美女恶狠狠地瞪着猫瞳,眼神中充满了嫉妒和怨怒,转而她们一个个又向我投来温柔的目光,满眼的哀求,看来不想让我和猫瞳过于热乎。我只得作罢,这个时候必须和这几位大美女保持相等的距离,否则和哪一个稍微亲近一点都得伤害一大群人。猫瞳似乎也觉察到了可能要犯众怒,只得偷偷冲我飞了个媚眼儿,然后一提衣裙,轻轻坐下。
这时老板娘如风摆杨柳般笑吟吟走了过来:“各位客官,我是这里的掌柜----蝶儿,欢迎光临敝店,大伙想吃点啥子尽管开口。”这老板娘装束得体,打扮浓淡相宜,说起话来温文尔雅,吐气如兰,虽身处这风月场,难免会染上些许风尘,但掩不住举止优雅,仪态高贵。
“我先点!”天涯趁酱油不注意,嗖地举起一只手来。
蝶儿嫣然一笑:“呵呵,这位客官,你莫要急嘛。本店的规矩,就是先答对一道谜语才有资格点菜。”
晴儿有些不悦:“这是什么规矩,我风月哥哥已饿了多时,还不赶紧上饭上菜,为何要整出这些劳什子。”
“对对对,就是,就是,我也饿得不行了,有嘛好吃的赶紧着上。”天涯接口道。
“一边带呆着7!”小撒瞪了天涯一眼,怒道:“你着什么急,等风月哥哥吃饱喝足了你再打扫残羹冷炙吧。”天涯受了抢白,也不敢反驳,只得忍气默不作声。
梦飘零久居长安,和蝶儿也算得半个老乡,听到秦音自是感到几分亲切,忙出来圆场:“呵呵,既是人家有此规矩,咱们就客随主便吧。”
色妞性情随和,也跟着附和:“好吧,那就烦劳老板娘出题吧。”
蝶儿含笑出题:“各位请听题------一棵树上有十只鸟,用枪打下来一只,问,树上还有几只鸟?”
“啊-----这么难啊------”天涯一脸的惶惑,摆楞着两只手上的指头,怎么也捣不清楚了。酱油拍拍他的脑袋安慰道:“别着急,慢慢想,想想在幼稚园上课的时候阿姨是怎么讲的。”
“还有九只!”小撒反应最快,抢先回答。
蝶儿摇摇头:“呵呵,这个答案不准确,不过可以给你上一双筷子。”说罢高声吩咐伙计:“墓歌,取一双一次性双筷子来。”这个店也恁稀奇,别家店的伙计都称呼小二或者小二哥,唯此处的服务生却唤作墓歌。
色妞略一沉吟:“那就是一只也没有了,都吓跑了。”
蝶儿仍旧摇头:“也不对,那就给你上一个盘子吧。”
梦飘零倒显得胸有成竹:“就剩下一只了,挂在树上下不来了。”
蝶儿扑哧一笑:“呵呵,也不对,不过看在老乡的份上……伙计,给额这位大妹子上壶老醋。”
晴儿聪慧过人,很是自负,对旁人的答案一脸的不屑:“还有十只鸟,因为那一枪哑火了。”
蝶儿咯咯地笑出声来:“妹子,亏你想得出,可还是不对,这样吧,看你最爱干净就先给你上两张餐巾纸吧。”
于是众人交头接耳,讨论着正确答案,只有月朦胧坐在那里面露愁容,似是触动了伤心之事,幽幽叹息道:“唉,我终年独守广寒,只有一棵桂花树可依,陪伴我的也只有一只小白兔,哪里还有什么鸟啊,更不要说枪了。若是真的有鸟,我也会倍加爱惜,决不会伤害它们的。”
蝶儿受了月朦胧的感染,收起笑容:“这妹妹子真是悲天悯人,是呀,一个人的日子太寂寞,还是江湖上热闹,当然还要找个可以依靠的人。”蝶儿一边说着,一边把目光向我这边投来。
感慨良久,蝶儿回过神来,于是问我:“这位大哥,看来这里只有你有希望说出正确答案了啊。”
前几个答案都被否定,我也实在想不出什么新鲜词儿了,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不知道……”
“恭喜你,答对了!”蝶儿竟然喜出望外,兴奋得满脸涨红:“你可真是聪明而不绝顶,机智过人,已经有很久没人答对过了。来呀,快给这位大哥上豆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