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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的下雨,这一个夏季还没有领略多少骄阳似火的日子,被褥就跟泡在搓衣板上般抓心挠肺地寻找干净的地方。其实我是没有竹竿的,大晨把被单晾上邻家的衣绳,不用八点又得急急收回来。老天令人厌恶又沾沾自喜,散漫着它的嘴脸偏起一阵云雨。
要说起来,我是极喜了雨水的,湿漉漉一抹湿发仿佛正走出浴池,心清神宁,再无见灼热的地面弹起多少积蓄的尘土来,便无心咒骂喜新厌旧的市府,凭那水浸了衣、鞋,东分西行深起颜色,雨人般走过寂静的街角。
风细细的吹着,穿过雨幕如流动的波纹样儿曲曲弯弯游到面前;推不开水塑的面颊也就闪身而走,倒仿佛那年西去的波涛。
一年,在江畔散步起了心,不管不顾倒在水中直想顺了漂去,没有多远就被搭住了踝子。那一扯惊了水,喝了几口;待拽上岸,忍不得吼了一场,冤枉得船家直喊:“哪有穿衣服打漂的,以为浮尸呢。”
水边的人没得泳技,只会漂,可笑。其时记得那一扯,水覆过了面,波涛在面皮上急急汹涌。
这雨,整日整夜的来去,风不摇枝,雨也摇,很得许多好看,翠翠的青幽,点头、摇头和你叙着不慌不忙的话儿,颇不寂寞。时不时,一片乱云,心就静了,月圆月缺都不搁在心里头,急雨净尘,细雨轻思,又一片一片摊在雨后。
春时天不阴,就打火箭,终于打下来几滴雨。原是打痛了天的脸,惹得来了连月雨,非浇得人面由枯焦枯焦转向了惨白惨白,还是不依不饶铺天盖地的折腾。
住在宽敞大房子里的没什么忧愁,出门有车垫步,车熄火还有车。住在低矮处的只得挨门儿垫草袋子,使盆子往外舀。这节骨眼上见着钱权的好使了,老天也扑腾不着。
我这住的老房子也不象样,挨檐一溜了湿润,接了个盆子,不愁旱了。下吧,不过水帘洞一般,谁计较睡在何处呢。宁了心,听雨,淅淅沥沥外静静地望着,夜色、雨色浑然一体,像个说书的先生不眠不休的坐着。
2009年6月29日20:47分华语论坛/注册名:梦魇
哈尔滨最近连月的雨,什么都湿漉漉的,倒称了......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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