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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阴沉木雕的闲话(6):惠安女的脚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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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惠安女》这尊木雕的轮廓出来后,老员就惠安女的脚掌与雕刻师有过一个交流,他问雕刻师怎么处理,当雕刻师告诉他自己的想法时,他表示赞同,与他想的基本一致。
老员说,惠安女的脚掌一定要雕刻的肥厚些,因为凡是真正了解惠安女生活的人,都知道她们生活的非常艰苦。男人出海打渔,她们就把所有的农活、家务全部包揽,甚至打石头等重体力活也是她们在做。因此这样的一副脚掌相对来说应该是宽厚的、丰满的、有力的,这是劳动者的健壮,是只属于劳动者的荣誉。 最后完工后的《惠安女》是一件艺术精品,这件木雕如何的艺术,留到以后再详细的讨论,这里只想就老员这个细致的观察说开去。罗丹关于雕塑说过一句很有名的话:“世界上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他要求一个真正的雕刻师一定要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那么什么样的美才能够被发现,这就很是一个问题了。 罗丹在另一个场合说明了这个问题:“所谓大师,就是这样的人,他们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别人见过的东西,在别人司空见惯的东西上能够发现出美来。”惠安女的脚掌对于雕刻者来说是司空见惯的,他们在雕刻之前的生活积累中,不知道观察了多少次,但能不能发现它们独有的特质,能不能真正雕刻出它美的存在,对雕刻师来说就是一个严肃的考验了。它需要突破雕刻师固有的审美惯性,需要蹲下去,好好的看看那一副脚掌,把它们很真实的表现出来,这才是真正的美。 在另一件作品中老员对一只肥大的青蛙也提出了质疑,他对雕刻师说,一看就知道这个青蛙胆固醇偏高,很笨重了,它哪里还有心情在池塘里捕捉蚊虫。在这件作品中,你应该着重表现出它的灵活、机警来,再瘦一些会达到很好的效果。 雕刻中的肥与瘦的确是个问题,它处理的好坏与一件雕刻品的成功失败关系很大,这在另一件作品中就可以提供一个反例。在《孙悟空三打白骨精》这件木雕作品中,孙悟空的雕刻就显得很失败,很肥、很笨重,尤其是在他那个很传统的姿势上,让人产生肥与笨重的感觉就显得很滑稽,瘦一些才能表现出猴子的机灵来。 事实上孙悟空系列的雕塑非常不适合圆雕,圆雕出来的效果总是很别扭,他更适合浅浮雕的表现手段,适合大的写意,重在神似,重在魂魄。浮雕虽说失去了空间感,但它却更接近中国传统的绘画,用来阐述一个主题是再适合不过的。 类似的还有中国的长城,雕刻在阴沉木上,总是感到视觉的不舒适,感到阴沉与压抑。 10011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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