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哈拉古城和新城是分开的。古城这地方除了古堡,就是古堡改成的宾馆,还有一些住家。
许多古堡都是十六世纪的建筑,黄色的砖,墙高高的,依墙朝内而建一些屋子,内里围出一个天井,院子不小。跟国内四合院是一个道理,区别只是比四合院更高更雄伟。门是双扇木头的,还有门环,上面雕着花,有的已经很破了。
政府应该是没有钱,旅游人也不算太多。所以就把这些古堡租给了小商贩。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小商贩在卖货的同时,毕竟还能进行一些小修,发现管子漏了还能报告。最不济的,也天天洒扫,不至于积满灰尘。
前几天去了一下布哈拉美术馆。全称应该是布哈拉市造型艺术博物馆。是十九世纪初俄国人所建,高举架,设计也好。只是一直没钱维修,干净倒是干净,但是已经很破了
馆不大。一层是国民经济展览。一些照片啥的。还有一些当代的画家画的一些风景和抽象作品。旅游地区的人一般都狡诈。风景画高得吓人。二楼,就是他的最重要的展馆。
二楼里头有平科夫的真迹。平科夫应该算是俄国特别是前苏油画的引导者或者是奠基人。他把印象派的光影发挥到了极致。他来到中亚写生,中亚的阳光,葡萄的绿叶还有石榴的鲜红,都被他用画笔提炼了出来,并且用画布定格。他同时代的费欣,一样的水平,跑到了美国,吃香喝辣。而平科夫则选择了生活在苏联这片土地上终老。
一般二楼很少有人进去。需要和管理员打招呼。平科夫的画就存在这儿。管理员拉着她的侄女,领着我拾阶而上。反正也没啥事,我拉着她侄女的小女,三个人一起进去了。
里面有四五十幅画。平科夫的应该有几幅。最著名的是中亚的葡萄架。阳光打过来,一画面的斑驳。
管理太松了。没有空调,可以照像,可以用手触摸。平科夫的名作,画框已经裂开了,右下角的颜料已剥落,有一根铁钉子凭斜斜地插进去,紧帖着画布,画布上留着锈迹。
自打俄罗斯进入中亚以后,用美国史学家的话来说,教育卫生和公共事业有了极大的提高。进入时很残酷,这是事实,但是文明征服了这遍古老的土地之后,飞跃式的发展也是事实。正如每次民族融合之后经济都会得到提高一样。
前苏联曾经把一些重要的文物、其中包括著名画家的原创,还有一些雕塑,一些文物,从俄罗斯拿出来,到十几个加盟共和国XUN展,之后很大一部分就留了下来,充实当地的博物馆。许多中亚博物馆里有一些拿得出手的东西,正是拜前苏所赐。
可是,解体之后,没有钱保护这些东西。能听到文物的叹息之声。想想,一些中国文物也曾流失海外,在海外,特别是在欧洲,他们得到了很好的保护和研究。如果他们留在中国,也许会有一些消失于文革疯狂的年代,也有一些会因为博物馆的条件所限,慢慢地淡出,慢慢地风化。
出来美术馆,对面是个小型的二层四合院。楼梯高而陡。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用力地打扫着楼梯,她朝我一笑,我也朝她笑了笑。我知道,再过四十年,她已经人老,我已经快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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