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昊哥 于 2012-3-25 12:35 编辑
父亲的最高哲学就四个字:“胡尔嘛越”。这意思有点近似郑板桥的“难得糊涂”。父亲其实很自私,但是有了胡尔嘛越护身,他就不烦人,因为人际关系趋于简单,他对邻里的知晓和对同事的知晓就比一般常人通达的多。一个院里各家各户的家庭成员和他们所做的工作,父亲全都知道。父亲关心他们,问长问短,他们能不对我父亲好吗?
早年父亲拜把兄弟一共三个人,大哥姓徐,父亲老二,三弟姓石。只记得60年代家里来了一个徐大姐,那是徐伯的大女儿,被父亲带到城市工作。只可惜徐大姐不能适应长期离家在外的生活,哪怕是城市生活也不行,半年以后就回到了山东老家。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徐家的任何人,直到几年前徐伯因癌症去世。
石叔在贵州社会科学院工作,前两年帅全家到沈阳来看我父亲,我见到了石叔的第三任媳妇欧阳,还有他们的一个儿子和儿媳。
欧阳说,她的父母都是国民党,后来中国解放没有走成,为了照样吃香喝辣她摇身一变就成了共产党员的媳妇,依然衣食无愁,过着令人羡慕的生活。
父亲从来不说什么,可是母亲很看不上石叔和他后两个老婆。
今年春节以后,我询问母亲春节期间跟谁通过电话,问到石叔叔的时候母亲说春节前石叔叔已经去世,还是通过他儿子留下的电话才询问到这个消息的。这时,母亲才跟我谈起石叔的一些情况。
石叔农村家里有一个媳妇,后来他喜欢上我母亲的一个同学苏,就央求我母亲从中传话。我母亲和石叔的妹妹都不喜欢苏,不喜欢她的做派,她们想介绍石叔妹妹的同学王给石叔。
不管我母亲有多少理由不喜欢苏,石叔只坚持一点,让我母亲传一句话。母亲只得答应,并冷冰冰的告知了苏,说是“石*想见你”。结果苏和石叔大肆宣传我母亲是他们的介绍人,弄得我母亲有口难辩,而石叔妹妹对我母亲又有了很大的意见。
几年以后石叔在贵州社会科学院作为农村工作队的成员去了农村,结果这一去他就不回家了,原因是他在那里认识了欧阳。苏急了,叫石叔回来,他们吵架,石叔抓住了吵架中的一句话坚决离婚,这个时候欧阳已经怀孕。最终石叔停止工作半年,才有复职。
有一次我父亲在北京开会,托石叔给我母亲捎一点东西,其中有一只派克钢笔。父亲紧接着给我母亲发了一封信,说明了要石叔给母亲所带东西的名单。奇怪的是石叔见到我母亲闭口不谈我父亲捎东西的事情。派克笔也就变成他的私有。
更可恨的事情就是,石叔到我奶奶家,要我奶奶的毛毯,那毛毯是我奶奶一直舍不得用的宝物,石叔和我奶奶说是我父亲要用。他就这样骗走了我奶奶的毛毯。
所有这些,父亲知道以后只是淡然一笑,再不会跟别人提起。
哇,石叔这次到沈阳的所有食宿和旅游费用都是我父亲给出的,只为这个小弟能千里迢迢来“看”大哥。
我父亲就是这样“胡尔嘛越”的。那肚量,我不可比。难怪我的发小小飞和我说:“你们家谁也没有学到你父亲的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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