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四五点》
近来很奇怪,每每夜里四五点,就会自然醒来。这时没有一丝睡意,头脑清晰得仿佛是一座透明的空城。仔细睁大眼,从一团宁静的漆黑里,寻找丝丝点点的光。万物静谧如一坛水,只有女儿均匀温暖的呼吸,从身旁亲切地传过来…
此时,心静如水。睁开的眼会从楼宇窗帘浸入的微光中,辨出家具,床头柜上堆满的诗书。偶尔一盏夜里穿行汽车的灯光齐刷刷地扫进屋里,一切明朗起来。然后就随着遥远的车灯一点点褪去光盏。继尔我的双眼又开始从黑暗里探索着,内心渴望光的乍现,却又更渴望这宁静的黑继续铺展开来。我犹如悬浮于这乍光乍暗里的一尾鱼,尤如穿梭过时光抵达神性洞隧的蛾,我静静地听着自已的心跳,静静地 静静地一动不动地折翅而浮,从梦到诗,从夜到光,亮起来,又渐次模糊起来。
已有脚步声从黎明前穿过楼台,但孑然而独立。清晰地响在目光以外的地方。当它渐行渐远之时,更有水声铺陈而来。一滴又一滴,轻音仿佛一首韵调闲缓的古筝,穿越亘古的荒芜直入你的灵魂。继之而来的是缓缓潺潺的舒展,这一切犹如一颗心从黑暗到光,到滴水到深流。仿佛诗性、神明、人情的逐步推移。有位佛家闭关记录:一一而此时的我,更待余生如此,宠辱不惊,闲看云起云舒间光的转承,人的淡泊,夜的沉入,黑的铺展,诗的光芒。
思维总会从遥远倏忽浑沌,一切以尘世为界,梦杂乱无章而又有序地又来。远方钟声从记录过的指缝漏下来,时间从这一刻又凝成无此宽大的境地,我慢慢落下来,无声无息…
2012.1.8.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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