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简单故事 于 2011-12-31 20:41 编辑
【意志】
我小时候读的一本书《菲尔比自传》,其中一篇一直记得,现在我要用文字把它复述出来。
菲尔比是二战期间联军的谍报官,一次PT聚会,她认识了一位叫艾拉的姑娘,艾拉是位战地记者,24岁,长得楚楚动人,她的笑,可以融化冬天的冰川,而且她还十分勇敢,不畏艰险的到前线报道那里的战况。菲尔比被艾拉深深的吸引着,而菲尔比英峻冷峭的面孔也深深的打动了艾拉。
他们相爱了,在一个醉人的夜晚,他们吻着、疯狂着,就在幸福的最后一刹那间,艾拉用德语呼出:“啊!比儿,我爱你!”这一瞬,菲尔比仿佛从梦里惊醒,以一个职业间谍的判断,艾拉是德国人。虽然还在做爱,但他肯定了自己的判断。他记得上次一个情报泄露,有她知道,结果联军伤亡惨重。
第二天,艾拉被捕了,被关进了专门审讯间谍的联军监狱。
她在监狱呆了半年,只字未吐。
这期间又送来几起间谍,其中不凡知名间谍,都在严刑中招供了,他们都不认识艾拉。
监狱有种惩罚,是将人关押在一个石头堆砌的房间里,不见阳光,头剃光,在困乏的时候,总有冰水从头顶滴下,把你惊醒,直到你的精神和灵魂完全崩溃。
在所有经过这种刑罚的间谍中,没有不招供的。而且你进去时红光满面看来像30来岁,当你出来时已面黄肌瘦,看来像50来岁了。艾拉就经受了这种刑罚,而且长达二个多月,是所有被关押人中呆的时间最长的。
在半年的审讯中,艾拉没有任何口供。
为了另可错杀一个也不放走一人,最后总部决定对艾拉执行枪决。
执行枪决的前一天,我从窗户看见了艾拉,这半年我从没见过她。
临行那天,太空晴朗,艾拉从我身边走过,打扮得漂漂亮亮,她的头发已长出寸长,更奇迹的是:她像刚刚从床上睡醒的婴儿,那么容光焕发,光彩照人。我不敢相信这还是艾拉,甚至这一刻我怀疑我的判断完全错了。但一切都为时已晚,站在一处坡上,她背对着我。当有人最后一次问艾拉:“你有什么要说的吗?”艾拉转过头,深情的望着我浅浅的笑了一下,然后再转过身去。一排枪响后,我仿佛看见艾拉那深深的眸子永远诉说着一个人间不会再有的传说。她不是间谍,她的意志何以如此坚强,一切因我,我当不曾听见她说的?直到战争结束,不,永远!我都在责问和愧疚着。
【屏风】我每天照镜子时,都看着屏风,老公说我怎么就不像画里人。屏风里的画是《莺莺转》里的仕女图,中间那个拿着扇子若有所思的女子神态迷醉,老公说最好看。 一天看着看着,我忽然就变了,变成了那个若有所思的女子,身体再也不见。我成了画,画成了我,我还有思想,眼珠在夜里还能转动。 老公找不到我。一年后,他放弃了。 一个夏天的夜晚,他带了个女人回家,他(她)们像喝多了酒,竟在我面前做起爱来,跟以前一样老公做爱时总看着屏风,看那个若有所思的女子,他不知这女子现在就是我,我愤怒得转动起眼珠来,一转动我就显出原来的脸,他被惊得迷迷糊糊的,他停下,我又变回画。一个夏天经常这样。 老公决定卖掉屏风,一个潇洒的收藏家买下它,收藏家左看看,右看看,用手抚摸,嘴不停的叹:“太美了,太美了。”他轻轻的搬动了,这一刻,我从屏风里跳了出来,我变成了画里的女人了,画里是我的原来。老公惊慌的后退着,一句话说不出来。 收藏家立刻跪下:“你是我的屏风吗?是屏风里的女人吗?” 他捧着我的手,激动得双眼泛泪。 “我是你的屏风,是你的女人。” 挽着收藏家的手,我们离开房间。 门口出现了个女人,是那个在夏夜里和老公做爱的女人,她看看发呆的老公: “卖多少钱,这女子好美,是收藏家的女人吗?这下好了,你再不会做梦了” 直到出门,我也没听到老公说出话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