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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陈德兰
我居住的小院,两边全是才开的楼盘,用不了多久,这个充满农家情调的小院将在推土机下消失,转眼,新的一座大楼将会林立着。
我的隔壁是一块庄稼地,成行花生、大豆长势喜人,要不了几天就会成熟。
大型的挖土机轰隆轰隆地开了过来,我脚下的这块土地在颤抖。这块土地如果有手,会急急地张开双手把一垄垄花生、成畦的大豆搂在怀里,直至它们成熟,颗粒归仓;这块土地如果有羽翼,会带她的孩子飞向别处,飞向没有伤害的远方,可到哪里才能找到一块永远尊重土地、敬畏土地的地方呢?
现在,走到哪,都能听到推土机咆哮如雷的声音在吼叫,它们在人的驾驭下所向无敌:闪着的光泽高大建筑,秀美的绿化带,风姿绰约风景树,农人守了几十年,用汗水润泽了几十年,纯朴如一棵树的农家院子;眨眼的功夫化成平地,更何况这几垄卑微的花生和黄豆。
一个人如果不站在土地上,是感受不到土地在哭泣的。
农民在土地上播种、流汗,等待收获,是土地在养活农民。一代又一代人的汗水又把土地浇灌成人的性格,土地也学会的隐忍退让,在包容着人的贪婪和自私同时,又把自己无私的爱,博大的胸襟通过庄稼来哺育着我们人类,繁衍着后代子孙。
钢筋水泥占据了太多太多的土地,多到人已无法感知脚下这地土地是有生命的。当土地在颤抖时,厚厚的水泥层已无法传递。
我看着开着推土机的那个人,面无表情的把一垄又一垄就要成熟的庄稼吞噬,铰碎。我替这块土哭一回,替侍弄的农人哭一回,我的哭和土地一样,已无人能够感知。原本柔软的大地在钢筋水泥的包裹下,令人无法感知她的疼痛。
才翻出的泥土地闪着湿润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撒上几把菜籽,等待那绿盈盈的一片。
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那块新翻的泥土晒成了白色。
一个星期、两个星期、三个星期过去了,那块土地上真的绿了一片,杂草丛生。在深秋中以新绿保持着顽强的生命力。
如果,土地会说话,她会不会问,你们为何不等我的庄稼熟了再推呢?土地不会说话,但是她会哭,哭泣的声音,只有种庄稼的人才能听到!
江苏大丰人民南路188号1幢302室陈德兰邮编2241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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