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凋谢（原创） [复制链接]

咱是一头大胖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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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15 23:42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本帖最后由咱是一头大胖猪于 2011-12-15 23:58 编辑

青春的凋谢（原创）

看电影《海上钢琴师》

华丽的盛放过去，无言的迟暮静悄悄走来，往昔的激情已然散尽，斜下的夕阳把身影拉出长长的印痕。聚集的人群已经走开，谁能知道热烈之后还会失落下什么？艺术象一束甜美的鲜花，又仿佛自酿的苦酒，在燃烧的时候高歌，灰烬在角落里寂寞地低吟……

无忧无虑的日子终有尽头，轻松的笑容里何时揣着沉重的爱意？孩童般的顽皮，纯真里溅出的自由，任凭疾风肆虐地怒吼吧，大海摊开了衣襟在欢欣地笑着。舟身起伏，那不仿佛荡着秋千的快美，又似是儿时悠悠的摇篮。让思绪随着心弦流淌，让海浪雪花般飞溅，心连着指，青春正是一季盛放的夏天，自晚宴后纵情地弹奏，在黎明时静彻……

音乐才是终身能够倾诉的伴侣，海洋方能承载无尽的哀伤。1900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很沉默，不愿和任何人讲话，常常独自坐在舷窗旁面色阴郁，若有所思。

那是一个晴朗的清晨，舱室里宁静得只有琴声自由地跳荡，不经意的一望，就看见天使般纯洁的面庞，是这样的清晰，她温柔地笑着抚掠去蓬松的鬓发，清澈的眼神海水一般美丽。她望着，走着，他一直看着，甜蜜的痛苦悄悄虏获住心房，十指下的旋律渐渐轻柔……

当一个倩影占据住心房，心灵就弹奏起爱的乐章，即便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爱的蜜汁已洗去陌生的羞涩。1900凝视着窗外的少女，指下洒脱的不羁不知不觉尽行收敛。他的目光随着少女的身形移动，奏出的心弦也随之起着变化，直到少女消失在最后一个舷窗外，1900仍久久沉浸在遐想中。

数年以前，1900独自在深夜里弹奏着钢琴，一个农夫摸样的男子拉着小风琴与他合奏，并与1900叙谈了自己的生活和未来的打算。农夫谈起他还有一个小女儿，这次出海就是为了她才打算“从新开始，改变未来”。农夫与1900谈起了他第一次见到大海时的情形，他翻过山，他就望见了海，他听到海的声音在召唤着他开始新的生活……

1900望见少女的日子，正是一个音像商准备给1900出版唱片而正在录音。少女当时把反光的舷窗当成了镜子梳理头发，她并没有发现窗内的人。当看尽了舞厅里上流女性浓装艳抹矫柔造作的1900看到窗外头发蓬松自然的少女眼神清澈得如出尘脱俗的天使时，他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爱神丘比特的神箭恰在此时射中了他的心房。

没有爱情的时候，1900举止从容洒脱，谈吐诙谐幽默，即便是闯了大祸面对盛怒的船长，他依然从容镇定，甚至嬉皮笑脸，一副玩世不恭的的样子。他几乎能与任何人侃侃而谈。只有在与爵士乐创始人斗琴时，他被杰里·罗蒙顿无礼的举止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可见，1900在心情平静时才能自由交谈，心情有了起伏，即便表面能保持一定的冷静，流畅的口才也消失了。

迟迟的爱情终于来到了心中。是夜，1900反复在镜前揣摩与心爱的姑娘见面时的措辞，可是心慌意乱之下，1900已经不知道见面时怎样开口才好。

爱情会使一个聪明伶俐的人变得笨拙可笑，1900在甲板迎向少女想说点什么，却张口结舌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在大雨天站在离少女不远处淋雨，只为了能把录音的钢琴曲盘赠送给心爱的人，然而羞涩使得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站到老师面前。他只得远远地望着，甜蜜的痛苦不断折磨着他的心灵。

大海能看到尽头，离别的日子毕竟要到来，船靠纽约码头，少女要下船了。永别的恐惧袭击着1900脆弱的心灵，他再也顾不上羞怯了，他大步跑过甲板，拼命挤过人群追上少女，用手触了一下她说道：“对不起，小姐！”望着疑惑地转过头来看着他的少女，1900情不自禁地又张口结舌了。好一会他才找到突破口，谈少女的父亲，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纯朴的少女就是那个拉小风琴的农夫的女儿。

谈起拉小风琴的农夫，1900的嘴巴变流利起来。他和少女谈了他的父亲，说起他们合奏的故事。在短暂的时间里，交谈渐渐轻松起来。告别前，少女吻了一下1900的面颊，1900被这一吻幸福得惊呆了，少女向他充满深情地微笑了一下就被拥挤的人流挤远了，这可急坏了话还没说完、事还没办到的1900。1900想把他的礼物——钢琴曲母盘送给少女，可是他的声音因为羞怯又变小了，而少女被挤到了更远处，听不清他的话。1900感到十分的绝望，按捺下心中的痛苦，大声祝少女好运！少女笑着回祝1900好运，并高声喊出她的住址，希望1900能去拜访。1900心中充满了惆怅，但还是热情地表示“也许会去的”。他站在甲板上捏着录音母盘望着心爱的人办好手续走下舷梯，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嘎巴”，懊恼不堪的1900任性地掰碎了记录他美妙琴声的珍贵的录音母盘，远远地掷进了铁皮桶中。这一幕，被隐身在舷窗后的好友迈克斯·图尼看到了。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1900和迈克斯谁也不提这件事。但在迈克斯对往事的叙述中，1900似乎又恢复了往日无忧无虑的样子，依然洒脱地弹他的钢琴，甚至受欢迎的程度也达到了顶峰，却无人觉察他的快乐下隐藏着什么？

在一个春天的晚上，就在海中央，墙上的画无缘无故地，突然“砰”地一下就跌落到了地下去。

1900与迈克死斯吃饭时吐露了惊人一语：“明天，在纽约，我要下船。”这猛然的一声让迈克斯大吃一惊，如同墙上挂了多年也没人碰过的画突然“砰”地一下掉到了地上，1900要下船的话也令他像落到了地上的画一般吓了一大跳。

虽然1900说要到岸上去听大海的声音，感受无限的生命，一旦听到，就知道自己的人生该如何渡过。但熟知好友心事的迈克斯很快觉察到1900其实是要去见心上人，他毫不客气地指出这一点，并大加鼓励1900下船开始新的生涯。

1900真的要去陆地生活了，他走的那一天，与他告别的人都很动情，从船长到每一个船工、厨师、乐师，许多人忍不住流泪了。1900强忍住内心的激动，拎起皮箱，戴上礼帽，身穿迈克斯送给他的大衣转身走下甲板。人们在他身后大声喊着他，与他道别，告诉他一定要来信，不要忘记他们，替他们问候百老汇。但在跳板中央，1900忽然站住了，他远远望着纽约城里那些密集的一眼望不到尽头此起彼伏的摩天大楼，一些烟囱冒出的白烟迷茫了他眼中的城市，更远处的高楼在烟尘里则如幻景一样若隐若现……

1900站在舷梯上久久地望着纽约城，他看到一只大鸟掠过眼前飞进城市的深处，鸟的身形越来越小，然而似乎还没有到达城市的边缘。耳边，人的喊声，汽车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嘈杂地传来。远景镜头中，1900站在船与岸中间的舷梯上，仿佛在生死界之间，又仿佛立于两个世界之间的过道上，他一动不动。忽然，他摘下了帽子，微微一笑，笑容里仿佛决定了什么；随即，他将手臂一抡，将礼帽用力甩向天空。

1900的帽子是直向岸边甩出的，看来他是想让帽子来做个决定，落在岸上就上岸。帽子是旋转着飞行的，就旋转着划了个弧线落回了海水中。

1900望着漂在海中的帽子，不无留恋地望了望纽约城，他决定屈服于命运的选择，毅然转身回到了远洋邮轮“弗吉尼亚号”上。

“他在舷梯上究竟看到了什么鬼东西？又是什么样的思绪掠过脑海？”迈克斯一无所知，百思不得其解。

那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1900不愿和任何人讲话，常常独自在舱底沉思。终于有一天，他走到迈克斯的身边，一脸轻松地告诉迈克斯他送他的大衣非常合身，不过他决定了，不想下船了。但从那一天起，原本活泼欢乐的1900就变得沉静了许多，他决定毕生守着钢琴，用那些率性而为的音乐来印证他的余生。

有一天，战争爆发了，1900最亲密的好友迈克斯·图尼决定回到岸上去。这也许是考虑安全的原因，也许像他自己说的是厌倦了海上的生涯。但迈克斯自己也说过，远离大海，他再也听不到那些天籁之音，再也看不到他的好友，迈克斯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

迈克斯初上船的时候见到的1900，年轻活泼，从容淡定，天赋的才华中流露着不羁的率性，旋律中洋溢着青年人的朝气和活力。1900生长于大海之上，他的音乐才华也来自大海的魅力。如果迈克斯没有上船，也许我们的心弦永远不会被撩拨得不知归处；或许，迈克斯其实根本就没有下过船……

海上钢琴师“丹尼·伯特曼·T·D·莱蒙·1900”最后与废弃的远洋邮轮“弗吉尼亚号”在一场惊天动地的葬礼中归回了天堂！

2011年12月15日23点40分海无边际论坛/注册名：斜阳（即烈火的轻云）

关于《海上钢琴师》我也想到此结笔了。虽然关于海上华尔兹那一段经典我没有写。我想把它保留在我的心目中。一共写了七篇，有一篇内容与其无关，但也是与其有媒介触动的作用。不论我写得水平有多差，我热爱这个心灵纯净的海上钢琴师！

七篇字分别写于九月文学论坛，阳羡文学论坛、秋色文学论坛、北斗六星文学论坛（2篇）、北大中文论坛和海无边际文学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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