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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金山上空
文/殷晓媛
《展开在半睁的眼睛面前的启示》
我们失去经年的净土，以积雪的拟态
悬挂在下方的空中。有人说
那是令人泥足深陷的云。但那些乳白色的山羊
背负着上帝的私语，像驮着终将返青的草种
如履平地地漫游。向内的视野澄明、
逐渐接近被淡忘的谜题。一个人起誓时
按在圣经上的手，被有咸味的冰封星辰
啃出稀薄的空洞。白色烟雾在身后
拂去玻璃窗上的信手涂鸦，分散逃开的黑夜
最擅长扫尽目光留下的残烬。
《来自前世的魅影》
一整片大陆被隐匿，如同洇化了陌生人泪水
蝴蝶般飞入火焰深处的情书，所有文字
丰美的血肉，和珠圆玉润的声响
一起逃离你的听觉。很快你将衰老，在你
鬓发染霜之前，鸽子鸣声里
无味的晚秋，和一杯水孵出幼虫的咕噜声
给你坚硬的骨骼画上裂痕。那些与你
素未谋面，而一直属于你的东西
正在静默中向你漂来。在它抵达你的指尖
之前，你要假装那不是
被水汽恢复的影像，要假装那只是
一小片剪纸，形状像一只羊羔
或者一个告密者。
《雾锁金门》
他不告诉你桥所能企及的高度，所以
当你像钢琴师，用静默的震动
把黑白台阶下的传说传向彼岸，那只青蛙
懒洋洋从墙垛上溜下，弃绝他的渡船
你的荷叶。他不告诉你雾的高度，更高一层的天上
无人念经，普渡那些
低空飞行的水。他们赐予你可供歌唱的嗓音
太低，像你所厌恶的
慵懒的爵士乐。在雾里，你画板上的人物
渐次隐去手和脚的轮廓，像融化在酒里的
一粒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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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1-10-22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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