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寒风冷雁南翔，一层秋雨一层凉，恰若此时我的心境！而眼前这冷冷一窗秋雨，正是因了我思念在另一个世界的你而偷偷洒落的泪！
1 那一行粉笔画下的娟秀字迹，细小得如同即刻张开的翅膀迤逦飞来。 耳边仿佛还回荡着你生动的讲课声，还有我们琅琅的读书声，有如飞溅在这香樟树叶上的秋雨，凝作露珠款款停留，晶莹剔透…… 秋季是我钟爱的季节，可以长发飘逸，衣袂飘飘，凭栏独立远方若有所思，或如古时的女子临窗独坐，执一卷书香，泛舟书海，悄然领略唐诗宋词的美。那是一种多么如诗如画的情怀啊！ 秋季里那些芬芳的花草气息，丰沛的雨水，白衣少年的身影，蝴蝶一般的花季少女，教室，卷子，以及校园里的黄角树，都一齐在我的脑海里被回忆的脚步柔软地踩响。亲爱的老师，请允许我不转过身来，因为转过身来，我怕你看到的是我泪流成河的模样。 一九九四年那个梧桐叶飞了漫天的午后，你身着绿色的衣裙翩翩走进我们的教室，用一双温柔的大眼睛看着我们45张青涩的面庞盈盈而笑，告诉我们从此你就是我们这群孩子的班主任，将陪伴着我们走完初中三年的中学时光。 我扭脸看向窗外，将明将灭的黄角树枝正悄然穿过木栏爬在教室的木格窗户上，偷偷的探望；校园台阶的那口瓷缸里，一株莲荷，开出了清淡的花儿，粉白相间，点缀得婷婷莲叶摇曳生姿，有着泼墨而出的风韵，像极了你微笑的面庞。
2
我是极爱语文的孩子，然而你就是引领我走向爱好文学道路的领路人。你把每一个文章都逐字逐句的剖析讲解，使得原本深奥枯燥的文言文也能在你的讲解下活色生香。 犹记《我的老师》那一课，你在课堂上神采飞扬的讲解。把魏巍笔下的老师讲得出神入化。全班同学的心跟着你的指引而一起对文中的老师肃然起敬。你说那位女老师的教鞭轻轻的扬起，轻轻打在作者举着的石板上。你说从那里可以体现出老师对学生的温柔宽大的爱，然而你又何尝不是？ 陆定一的《老山界》是在晚自习的课堂上讲解的。你把同学们分组的带起来用普通话朗读，让其他同学认真的听着，然后纠错。顿时让所有同学的精力在一瞬间高度集中起来，生怕被你抽查到纠正不到错处而被你罚。
那一课，我的思绪跟着你抑扬顿挫的朗读声全力投入了书中的情景，一起跟着军人们翻越了一遍老山界。在那样冷冷萧瑟的秋夜，我却觉得格外的温暖…… 朱自清的散文《背影》，文中的父亲是如何的深爱着自己的儿子，从送作者远离故土时，去给儿子买来橘子。肥胖的身子翻越栅栏……你把每一个动作和表情都讲解得传神生动。以至于我的眼前都能浮现出那个父亲当时的举手投足和心理活动。还有冰心的《小桔灯》里那个可爱懂事的小姑娘一直成了我中学时代最深的牵挂。 还有清晰的记得您教我们背诵“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诸葛亮的《出师表》。从那里你给我们讲解了一代名相诸葛亮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高尚品德，还有他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的感人情怀。 于是我们的思绪在课堂上跟着你的讲解从尔雅古韵的唐诗宋词穿越到当今的“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荡气回肠，领略到那些华彩惊艳的动人篇章…… 我们就像初生的草儿，贪婪的吸吮春天的甘露。
3
当时的我在你的耐心教导下把语文成绩学得最拔尖，无论是在市区竞赛，还是在片区竞赛总是在前三名里。学校里无论是黑板报，还是校园报，还是学校运动会的演讲稿，都有我的名字。我把我的青春，长成了风的模样，跟着张雨生的《大海》，毛宁的《涛声依旧》不停的生长与飞扬。 当然也得到了你的宠爱和怜惜。然而我并不是听话的孩子，有着青春期的叛逆和倔强不羁。对一切新鲜的事物都有了好奇心和追求心。 私下里几个要好的女生租来琼瑶的小说，当我真的接触到琼瑶的小说时，就无法自拔了。小说里的男主人公深情款款的样子成了我心底的偶像。于是我无限忧伤的暗恋上一个学习成绩拔尖，长得阳光灿烂的男孩子，他就是我青春里无暇的白衣少年，挥之不去。 我写下许多关于他的日记，加了锁，下了课，晚自习，早自习的时候偷偷的看。你多次把我叫到办公室，循循善诱，都无济于事。早恋是一种致命的伤，我的学习成绩一路直线下降，直到把半期考试的数学成绩从平时的90分考成了9分。 你终于发火了，把我宿舍里所有的小说全部收走，包括我带锁的日记。我当时是恨你的，无与伦比。 你看我的目光充满了失望和痛心，我看你的目光却充满了仇恨和厌恶。我以不再上你的课而发泄我对你的不满和厌恶，跟着其他逃课的女生到处玩。甚至跟你玩起了藏猫猫的游戏。 彼时，你走在一辆停在路旁的大卡车的右边，而我就走在那辆大卡车的左边。待你拖着失望沉重的脚步走远时，我跟其他几个女生高兴的唱起了胜利之歌。 那时候的我们是多么让你伤心和失望，是可想而知的。请原谅我们的无知伤害了你。 4 你终于忍不住在一个秋风萧瑟的午后站到学生宿舍我的高低床边，语重心长的对我说：“我如果放纵你的少年期，那么将来我就会欠你一个成年。就是我这个老师对你的不负责任，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变成这个自甘堕落的样子，让多少爱你的人为你痛心疾首。你不是写的作文里说道，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吗？难道你也只是写着玩玩而已的？” 我侧过身去不理你，一言不发，你走后我哭得肝肠寸断。其实我知道自己不对，却找不到一个出口让自己走出那个怪圈里。
“有多少秘密都藏在心里，从来不愿说出去。当年一曲忧伤的歌，我们唱到今天为什么？也许会有一个雨季，我在寂寞中遇见了你，就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你……”
这首歌的歌名叫《也许会有一个雨季》。是在班会课上时，你让我教大家唱的。你说我有音乐的爱好要发挥出来，就在当时我学习走入低谷的时候，不时鼓励我唱歌。我知道那是你想打开我心扉的那把锁。我也知道，你一定注意到了我每次走过学校的音乐室时，听到里面老师弹奏电子琴时的痴迷，待老师走后偷偷的去弹奏电子琴，然后轻易的就能把老师弹过的曲子熟练的弹上一遍。 你抓住我的优点拼命的鼓励我，然而对于当时“病入膏肓”的我来说，你的那些良苦用心不不过是沧海一粟无济于事。
5
秋去冬来，学校一年一度的冬季运动会开始了。我参加了短跑比赛后，就私自回去了。 翻山越岭的小路，在大雾的笼罩中影影绰绰，那天正好是个逢集日。行走在山间小路的我一路唱着歌儿，雀跃着往家飞，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 当我行至山崖处时，忽然身后猛冲出一个人来，把我的嘴紧紧的捂住。当时的我并不害怕，以为是同村的一女同学开玩笑。当我回头看到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子时，才猛然意识到了危险。 我张张嘴想喊救命，才发现自己已经吓得张开嘴发不出一个音节了，那种恐惧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到底我的力气没有他大，我被他摔倒在地，浑身疼痛。仍然拼命的负隅顽抗，穿着跑鞋的双腿使出浑身力气对他乱踢。 他几欲不得逞，急了眼，猛地从身上抽出一把匕首来指着我呵斥我不许动，已经被他逼得走投无路，又说不出话来的我，已经顾不得生死了抓着他的手臂狠命的咬了下去。他痛得大叫一声
，惊动了赶集而归的路人，有人大吼一声“哪个在搞啥子？”他惊得丢下匕首落荒而逃。 而我也吓得连系紧鞋带的跑鞋都跑丢了一只。快到山下时，又想起自己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必定惊动赶集人，盘问再三，然后又添油加醋的风传，那么村里那些长舌妇们必定让我从此无法在那个闭塞的山村生活下去。惊魂未定的我又硬撑着回去捡起鞋穿上，拼命忍住哭，拼命装出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样子往学校飞奔而去。那年我14岁。 到了学校，我脑海里始终浮现的都是那个歹徒恶狠狠的样子，坐在教室里，英语课上当英语老师说道boy这个单词的时候，我顿时浑身发抖如筛糠。英语老师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一句话都不说。嘴唇发紫，脸色发白，好心的英语老师以为我病了放我一节课假，让我回宿舍休息。我竟然坐在原地，不敢挪动半步，生怕歹徒随时跳到我面前。 从此我就彻底变了，变得越来越孤僻了，浑身竖起防备的刺，不再跟任何人说一句话，不再跟任何同学来往，疏离人群。时常对着一样东西发呆。夜半常常尖叫着醒来，醒来后又躺在床上浑身发抖，常常吓坏宿舍里的女同学。 你觉察到了我的反常，但因为也问不出个什么来，也只能怅然叹息。我把路遇歹徒的遭遇，死死的隐瞒在心底，即使对静静流淌的河流也不会倾诉，生怕它们被风吹走，然后传到某个同学的耳朵里，让流言漫天飞舞。 很多时候我梦到学校里的老师和同学忽然知道了我路遇歹徒的事情，我不管怎么解释我是清白的，可是谁也不信。他们大笑着，叫喊着，指责着，辱骂着让我无处可逃。醒来，汗水湿透了被褥和枕巾。 那是一种怎样噩梦般的日子啊，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无法苏醒的梦魇。这对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来说，背负这么沉重的伤痛又是一种怎样残忍的折磨啊。
6
我的学习已经到了各科成绩得一位数的现象了，琼瑶的言情也好，金庸的武侠也罢，对我来说都是魔鬼。我不再看关于任何恋情的字眼，仿佛里面都藏着无数无数的污垢。 在那个单纯的教室里，一张张天真烂漫的面孔不是学习就是贪玩，谁也没有注意到我行走在煎熬的日子里是多么的恐惧和无助，只知道我不爱理人了。 陈凤我最好的朋友，她送我的一个粉色笔记本，被我剪成了碎片扔进垃圾桶；林子涵用野草编制的蚂蚱被我烧成了灰烬。渐渐的他们不再接近我了，任我独来独往。 你说我是乖张个性古怪的孩子，急得焦头烂额，你最后对我说：你既然愿意自暴自弃就是神仙也没有办法了。 转眼圣诞来临，你带着全班同学开圣诞篝火晚会。筹划圣诞节的那天下午，我清晰的记得，那个琅琅书声，呆板的教室被你布置成了盛大的paty会场。教室里有绿色的柏树，上面缀满了星星和七彩的糖纸，还有洁白无瑕的雪花。 教室的窗户上贴着笑眯眯的圣诞老人，你戴着红色的圣诞帽提着大包小包的零食和同学们谈笑风生，宛如和蔼可亲的大姐姐。实际当年的你也不过二十五六岁。 同学们互赠美丽的圣诞卡，脸上漾着喜庆的笑意。然而这周遭的一切与我都是格格不入的，我逃离了那个热闹喧哗的会场，独自跑到河边望着河水发呆。 谁也不知道，我的生命里终日下起的都是磅礴大雨，有无尽的苍凉和悲伤层层压在我心底，常常恐惧和不安。那些无助的哭泣整日里都在暗夜里一遍遍的呼喊谁来救我？ 曾经透着青春朝气的眼神都已经被那次突如其来的遭遇磨砺成了仇恨，我的世界里再也没了花草树木，有的只是黑暗和恐惧。
7
我走在学校的小河边，望着灰色的天空发呆，望着黑色奔流的河水发呆。 “圣-诞-快-乐。”身后一阵整齐的声音传来，我回头，竟然是我的老师你，领着全班同学站在小河边笑意盈盈的望着我。 我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然后是我的好朋友陈凤，她把一张粉色的贺卡送给我。接着是罗萍，刘巧，张燕……全班同学44个人，每一个人都给我送上了一张圣诞的贺卡。上面写满了祝福的话语。 你看着我，眼里流淌出无限的爱意和怜惜。你说：“我们是个班集体，温暖团结友爱的班集体，谁也不能落下，圣诞晚会谁也不能不参加。”我哽咽着喉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原来同学们一直都是关心着我的，都已经把我反常的举动记在了心里，然后在你的带动下，全体出动安慰我。 你又转过身去对同学们说：“同学们，一起唱支歌给听雨同学听吧。
”于是全班同学齐声唱起了我曾在班会课上教给他们的那一支歌。 “有多少秘密都藏在心里，从来不愿说出去。当年一曲忧伤的歌，我们唱到今天为什么。也许会有一个雨季，我在寂寞中遇见了你，就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你……”那一字一词，不正是我当时的心理写照吗，同学们唱得热泪盈眶，我已经是控制不住感动得哭出声来……
8
心底的阴霾终于被同学们和你的爱心所去除了。新的一轮问题又来了，由于
我长期考试各科不及格，学校要求我留级。 我成绩差到了那种地步，不管留级到哪个班，班主任们都不愿意接手。母亲为此急得寝食难安，又一轮的新学期开始，我路过路旁那些蓬勃生长的野菊花时，突然感觉我就是它们。被遗弃在路，长在最夹缝的地方，苦难的生长，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到了学校，我不能再到你的班上去报名了。你安慰我妈妈：“她是个聪明的学生，但是一切都要
靠她自己，只要她努力，总会有班主任肯收她的。” 校长让我们转学，这样会有不知情的老师肯收留我。后来还是我们一个村的老师，他肯收留我，说只读一学期，成绩不好就退学。母亲满口答应，而我却站在黄角树下，心情低落，百般难堪。 我去初二三班报名时，路过你的办公桌旁，你突然叫住我：“夏
听雨，只要你努力学习，还会有机会重回这个班的。”我低低的问你：“我留级了，就永远回不去了，如果回去也属于跳级，你真的还会收我吗？”你坚定鼓励的点头：“我看好你的，加油吧！”我低下头去，泪水满腮。 其实，谁都知道，你只是为了鼓励我才说的。而我却当了真。 留级后的我，上课时全神贯注的听老师讲课，下课时认真的整理笔记。早中晚的自习课上，我从不懈怠，除了复习还拼命的预习。即使下了晚自习，也不肯休息，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看书到深夜。 周末一度的回家日到了，放假的学生们要回到家里去背米背面到学校里来蒸饭。我回到家里也不肯停歇看书学习，母亲喊我吃饭的时候，我脑子里跳出来的都是英语单词和公式。我把生命里的每分每秒都用来学习，除非老师强制休息，强制熄灯，检查宿舍我才会休息下来。 果然是天道酬勤，到了学月考试的时候，公布成绩单时，我六科成绩总分得了582分。而数理化各科成绩分别得了一百分。（那时候的满分是一百分。）当我看到学校张贴的初二年级红榜上特等奖里我的名字格外显眼的时候，
我站在红榜前哭得不声不响。 不知何时你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你拍着我的肩膀云淡风轻的说：“还早呢，继续努力吧，前面的路还很长。要记得胜不骄败不馁。”后来陈凤告诉我，你到了班上，把我当成范例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狠狠的表扬了我一番，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我现任的班主任黄老师则告诉我，我能来读他那个班多亏了孙老师说情。孙老师说，如果我成绩到了他那个班还是不好的话，就把我退还给她，她来把我带到毕业为止。我当时听了，回到宿舍捂着被子狠狠的哭了一场。
亲爱的老师，我不知道当时的你，是怎样的信心来相信我的。相信那个叛逆的，倔强的，自甘堕落的我会好起来的。正是因了你的激励我才会奋发向上，勇往直前的。感谢你在我那些没落的岁月里，充当了把我带到天堂的引路人。
10
风雨没有浇灭花朵肆意吐出的芬芳，
那些停靠在花草上的蜻蜓把翅膀扑腾出闪光的徽章，有蝉声清晰悦耳。 我们努力穿过的山峰和城池，河道与海洋，平原与边界，渐渐的在眼前拉开了美丽的序幕。 我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把初二一学期的所有学科都预习完了，剩下的时间，我在预习初三第一学期的所有学科。
就去问你，你就借来其他老师的备课题目给我看。你说没有什么比让人在学习中得到乐趣而更让人进发了，多学东西总是好的。 那些日子里我只知道发奋的读书，以至于我用眼过度，导致我的右眼很长一段时间里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了。还去了医院治疗，把右眼缠上了纱布还是继续读书。你得知后特意安慰我一番，还让我注意劳逸结合。 黄老师说，孙老师很关心我的学习。长期向他打听，黄老师甚至怀疑我跟你是亲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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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临近期末考试时，我没有忘记你对我的承诺，只要我努力欢迎我回到你的班上去读书。我去问你的时候，你正在整理教案准备去上课。你笑着说：“你只管安心的迎接初二期末考试吧，考试结束后，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份初三的期末考试卷子让你到办公室里单独做。我来监考，你只要各科考到70分以上，我就让你回来。” 当时校长也在，校长对我是印象深刻。你对校长说：“谭校长你看行吗？”校长有点不屑的样子说：“能考到60分就是奇迹了。不过真的要跳级必须每科在80分才可以的。”你拍拍我的肩头说：“校长都发话了，要看你的了。不过你还是好好读书，在哪个班都是一样的。” 期末考试结束后，你果不食言，真的拿了一套初三的期末卷子给我做。期末考试结束，也不上早中晚的自习了，留出许多空余的时间来让学生们放松，也准备迎接寒假的到来。你认认真真的把我叫到办公室，你整理教案，我在一旁做卷子。你说“|不要有压力，不过是检验一下你学到多少东西而已，跳级不跳级都无所谓的，考得不好也没有关系。” 看得出你说的都是真话，你确实抱着无所谓的态度，轻松让我做卷子。而我自己却很认真。我想让你知道，我不是屡教不改的学生，也不是自暴自弃的学生。 考试结果下来了，初二级里我是全年级六个班级里的第一名。初三年级里我竟然考了全年级五个班里的第七名。你不相信的也带着惊喜的把我的每张卷子的分数看了又看。语文是你批改的，其他卷子是其他老师批改的。 为此，校长在放寒假的前夕全校大会上点名表扬了我。并且批准我跳级。我激动的站在领奖台上，当话筒放到我嘴边的时候，让我讲讲我学习的历程，我竟然激动得只会重复的说谢谢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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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带着我重新回到了初三二班的教室，你当着全体同学的面说我们欢迎夏听雨同学以优异的成绩重新回到我们的中间。你带头鼓掌，然后是同学们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我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泪流满面。 亲爱的老师，你在病重的时候告诉过我们，如果将来您永远的离开了我们，我们谁都不要哭。可是当我得知你去世的消息时，请原谅我还是没有学会把眼泪掩藏。 每当我回想起在中学时代有你陪伴教导的那段时光，它们就像岁月流淌出的细节生成繁密的枝丫，排列出好看的形状，悬挂着铃铛一般的花朵，微风一拂，能穿过我们的胸膛，温暖时光镶嵌出水晶般的圆润和透明。 我从外地给你写回去的书信，你当成范文读给你当届的学生们听。 亲爱的老师，你是爱我们的对吗？如若不然，你怎么会把我多年前写给你的一封信还完好地保存？如若不然，你在病重的成都医院里，会有当时同届的那么多学生们不远千里的去看你；如若不然，你在去世的时候，在异地他乡的那么多学生在群里追悼哭泣…… 在您去世的第七天，我去易老师的空间看您的照片，您依然如初的微笑，就如十多年前的那个样子。我看着看着就忍不住伤心哭泣，直到哭累为止。我相信您是不允许我这样做的，可是你曾给过我们的爱，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随着你的去世而消失呢？原谅我亲爱的老师，我还是那么深的想念着你。 以至于前天的夜里，我梦见一个女老师用你的模样重新回到了我们的中间。我惊异的说，孙老师不是已经去世了吗？有同学说，因为那个老师她敬重你当年在学生们心中的威信和地位，甘愿如此。 亲爱的老师，难道是你不甘心如此年轻就离开了你的讲台，用这种梦回的方式重新站到我们的中间？前年元夜时，我回去看你，你还笑意盈盈的告诉我，你过一学期就回去上课，可是最终您还是没能回到您的讲台…… 亲爱的老师，今夜又是凄凄夜雨涨秋池。我在橘色的台灯之下把我的回忆尽情的挥洒。此时窗外是秋雨有意化作泪，秋雨有意起歌声，您都听到了吗？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这不正是您一生的真实写照吗？ 但我更想引用的是下一阙“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因为你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 亲爱的老师，我们的青春都已经以迅雷不及耳的姿势消散而去了。然而那些走过的岁月，如琉璃似的光亮，穿透了夜间的雾水依然层层清冽。我站在时光的边缘，等着回忆一点点明亮起来。
2011.9.20雨夜
| 
雷达卡
发表于 2011-9-21 1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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