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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鸟》
文/殷晓媛
（一）
他站在岩石之后，每过一昼夜
就放出他化为花蛾的眼睛。潮湿的夜里
低温的光容易折返，在某一道
通往远方的经线上，杂乱的云块
被扫开。山峦放低他们
耸肩的骨架。一条大江生涩而微红
薄薄一层流过大地。但这些都不足以
使他从地层和史料中抽身而出。
一朵落花被它的影子困住，在月亮的
二十八日盈亏间，带着枯叶色
从丘陵走上高原，灯火上升
流光下沉。
（二）
一群马从朔漠而来，涌入帘帏。
烛火里，莲花和鸣镝的影像
相继走出来，当他沉入梦中
听不见寂静之外的声响，风沙聚集在
他平放的手臂上，像无数
细小的黄蜂。它们给它注入蜂毒、
鸩毒或者药典里的药酒，他疼痛欲裂的头
便开始分娩出无数头颅：山羊头、
杜鹃的头、还有一些哭泣的
婴儿的头。这些头像影子挂在马背上
一路远去一路铃声，他醒来，不再认识
猫和自己的杯子。
（三）
他在一切的边缘找到离心力。深蓝的云层下
夺门而出的飞盘，像带有诀别之心
走过洼地和沼泽。那些比谎言长得更快的草，
像盘曲的金条，在广袤之上
首尾相继，从一条路，很快蔓延向
另一条路。转身锁上门时，房屋的深红影子
被钥匙吸走，这种重，在今后的数年里
将一直令他的手心、乃至内心
疼痛。但他等不到胫骨生锈。他和座骑的足音
在草原上清晰可辨。从此在这里高歌的人
没有回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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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1-9-18 1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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