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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曾经思汉 于 2010-10-5 00:53 编辑
1 我想要的是全本的彩图本草纲目。到最后,到手的却是一本删繁本的黑白图谱的科普版本草纲目。在超市里被人翻的到处都是。但这丝毫不影响我在夏天几个难能可贵的闲空里一张纸一张纸略带惊讶地翻看过去。有一天,看到了艾的那一章节。比看到甘草是中药里的国师还惊讶。
2 有一年,第一次在中医院看病,大概是四五月份的时光。我不记得了。印象里,好像应该是那样一个季节。因为在门口能被有点暖意的穿堂风吹的很舒服。感觉不像是来看病。等了一段时间。风里有股馥郁的焦香味儿四下里浪荡,闻着是一点不呛人,甚至有点恍惚的熟悉。于是搜刮了下记忆里的边边角角,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了人。原来是楼下有人在烧艾绒。
3 你知道我想起了什么么?想起了那年看那谁的电影里有个长的特像姜文的小子在屋顶上肆意妄为地撒手在屋顶上挥霍着被一曲乡村骑士的间奏乐弄的有点空广的青春。有个声音在片子的末尾处徐徐道来,记忆里烧荒草的气味。 你总也不清楚,那个和青春有关的故事究竟是真实存在的,还是仅仅是好春光不如梦一场。 有一点毋庸置疑的是,自打那天起,和电影里提到的烧荒草的气味的关联,就是后来被我一再点燃的一小撮一小撮的艾绒在窗口被风吹的无影无形的青烟在房间里留下的气味。
4 更早,端午节门口挂的艾叶其实是没有那么重的味道。只是气味比较特别而已。尤其是在所谓的城里。快过节的时候,总有人会在菜市的热闹口堆起一堆艾草,有讲究的还用红纸扎成一小束。买菜的或是下班路过的,顺手挑几束,一路边闻边走地带会家去。挂在门两边。一直到节过了,家里的老辈人就会摘下来,放到日头下摊晒到干黄,一抓,手里尽是咔嚓咔嚓的脆响。好像书里讲的,齑粉。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这种被捏在手里破碎的脆响,就会没来由的想到齑粉这个词。
5 被晒干了的艾草,不一定都被制成艾绒。通常人家里,要么是煮了来泡澡,要么就是烧点子水当茶喝。据说是有表风寒的效果。具体怎样,也没考证之处。但是,用铝皮冲壶烧艾叶水,真是桩蛮让人开心的事。水装满,顺手抓一把艾叶,两手揉搓地咔嚓咔嚓响,往壶里一抛,然后探了个手指头进去拨弄拨弄,好叫叶子都浸到水里。盖上盖儿,火打着。不过多久,就能闻到那个特别的草香。你关了火,有时还特别掀开盖儿,就为闻那个香气。忽地,热气扑面而来。你在满头满脸的热气里暗自一爽。真他妈好闻。硬是要的!
6 围城的后面有个杨绛撰的短文。讲到钱钟书小时候的事。说他们兄弟两合力欺负过一个长的挺漂亮的小姑娘。为此还特别在木头上刻了几个字以兹纪念。不由感慨他二人可算是少慕知艾。张爱玲有个小说,叫小艾。讲的是一个长的颇为秀丽的女子的漫长岁月。后来才晓得,艾也有色相美好的意思。好奇怪。艾草看上去还是很普通的。一点也不秀美。那个烧开了的艾叶水,如果放的艾叶够多,会是极重的土黄色。不晓得古人是怎么想的。
7在家,没有点香的习惯。只是有时想起书橱上还有拆开了的艾条,趁了天气晴好,心里痛快,翻出小铁皮碗,掰一截艾条,点着,熏熏房间。被家里人目为怪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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