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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落荷吟 于 2011-8-6 16:16 编辑
夜很黑,很安静。
她一人在屏幕前独坐——关于她喜欢的奶茶,关于奶茶和陈升,关于05年的那次访谈。
奶茶问:你能给我一个拥抱吗?陈升迟疑片刻,摸了摸她的头。
主持人问陈升:你喜欢刘若英吗?陈说我当然喜欢,否则我为什么为她做这么多的事情。沉默,接着说:现在她像风筝,不知已经飘到什么地方?
奶茶泣不成声:线在你手上啊,你拉一拉,你拉一拉我就会回来的。半响无言,陈升:可是,我找不到那线了。
有眼泪,大颗大颗,顺着她的脸颊,静静的滑落。
陈升说,我给你们唱首歌吧,奶茶想听什么?刘若英说:风筝。陈升唱完风筝后,取出口琴唱最后一首《然而》,他说唱完这首歌他就闪人,此后再不相见。
她一直在看,一直在流泪,夜,依旧很安静,没有一点声音。
远远的那些人,那些事,在她的泪眼迷蒙中,隐隐的,现了。
夜色中的街头,江南雨,濛濛的下着。
他,很凝重的表情:别再对我那么好。
她,低沉平静的声音:我愿意。
他:别那么固执,你不是小孩子了。
她,近乎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我——愿——意。
他:终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会后悔的。
她终于爆发了,竭斯底里的哭喊:我愿意,我愿意,我TMD就是愿意管你屁事啊……
头发湿的,衣服湿的,脸上也是湿的,他突然就那样紧紧的抱住了她,很紧,紧的让她窒息,她于那窒息中感到深深的绝望,她知道,他不是她的,永远不是。
那时99年,她的本命年。
年末,他对她说:在这个世纪末,让我陪你看最后一场烟花吧。
99年12月31日晚00:00,那个城市那条最繁华的街,四楼,落地窗前。
烟花此起彼落,夜空寂寂,有瞬间的璀璨。她对漆黑中的绽放有晕眩之感,那些星星点点窣窣而落,却又寂寞如斯。身畔是她深爱的男人,她知道他们爱过,也艳过,虽然那艳是那般的荒凉。
她后来看到一句话,是爱玲与胡相恋之时,悄悄的透过窗户喜看室内的胡兰成:他一人坐在沙发上,房里有金粉金沙深埋的宁静,外面风雨琳琅,漫山遍野都是今天。
她由此知道,爱了,都是今天,爱走了,便是永不相见。如若有今天可以定格,她愿意是那个看烟花的夜晚。
她后来真的走了,隔得很远很远,真的再也没见过。没有见过那个让她伤让她痛,让她相思成疾的——那个人。
而今日,又逢七月七。
无需屈指,本命年,又至本命年,牵头扯尾,已是十三载。
七月复又来,鹊桥在云端,爱情不在,早已不在。
窗户开着,有一丝凉寒,细无声息的潜进来,和着她脸上的潮湿,渐进她的身体,润进她的骨子里。
她抬眼望去,薄雾浓着罩着,凄凄的一轮弦月。
韦千寻道: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会来。
她也知,那个他,永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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