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风中微微雨 于 2011-1-13 23:34 编辑
【一】
最后一次见他是前年春节前。他发短信:见你最后一面。
去见了他,他满脸憔悴。
他说: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说:是来还你戒指。那一枚小小的钻戒,我从中指上取下来,交还到他的手上。
他没有接,说:为什么会这样?我想带你走,你愿意跟我走吗?
我摇头,流泪,长发盖住了我的脸。
他说:为了赶回来见你,我买不到票,是一路站过来的,快到北京的时候,我的胃病犯了,中途下车去医院,勉强打了点滴,又坐汽车赶过来。你真的不愿意和我走吗?
他的头发乱蓬蓬的,下巴上有胡渣,好几天没有剃过胡子了,眼里泛着泪光,那么清瘦。
还是忍不住,扑在他的怀里抽泣。
他跪下了:伊伊,是我对不起你,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吗?
我摇头,下定决心紧紧和他拥抱了最后一次,转身离去,不再回头。
我就这样狠心离去了,后收到他的短信:伊伊,希望在我年老死去之前,还能再见你一次。要不我会死不瞑目。
【二】
以为我再不会与他想见。虽然也曾设想过很多次再与他见面的场景。
我甚至,无数次的幻想过,我们遇见时的场面,连寒暄的话语都已想好。无数次的,看着前方那么多恍惚的笑脸,多希望当中有他,可却从来没有过。
那一天,我终于看见了他。他就站在那里,牵着一个女子的手,温柔缱绻。时光兜兜转转,几经沉浮,以为我忘记了他的脸。可是眼前的画面如此清晰。他显然没看到我,看到了又如何?
我感觉到心很疼,内心深处压抑许久的痛突然一下子纠结,眼前出现短暂的黑。我以为我会哭的,但我还是没有。只是心里觉得很悲伤,觉得很苍凉。觉得眼泪就要涌出来。觉得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环绕上身。
我想转身离去,就像最后一次见他,转的那么决绝。可是我分明听见他在背后大叫:伊伊,是你吗?伊伊,伊伊……。 我们就站在彼此的对面,隔着夜,隔着时光,两相对望。
我终于哭出来了,满脸泪水,只不过是一场梦,一场梦里的相见。
【三】
三年后,我收到他一次短信,那一天是我的生日,只有一句话:好好保重!生日快乐!
朋友告诉我,他结婚了,是家人给他安排的一个女子,很贤惠,对他很好。
我忽然想去看看他,站在了那条熟悉的路上。
马路对面就是他的公司。我在隔窗的小酒吧坐着,从这里可以看到他的出现。
快下班的时候,他出现了。似乎瘦了一些,还是那样的手指上夹着烟,穿着一件我没见过的黑色外套。
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女子,和我梦里的那个女子有点相像,我看见那个女子隆起的腹部,她小心翼翼的样子。
他关好公司的门,然后转身搀扶那个女子。
他们转身离开了,琴瑟和谐。
呆呆的,我捂着手指,流出了大颗大颗的眼泪。
【四】
我记得他曾经和我说:伊伊,我要为你写一辈子的诗歌。
伊伊,我要许你一个美好的未来。
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可是,他在我出国的那段时间,和那个生物系的女生闹出的绯闻,我就对他失去了全部的信任。虽然他们都说,是那个女生对他纠缠不休….
那时候的我是一枝含苞欲放的白玉,那么安静清高,不沾泥尘,我的眼里怎能容忍他对我的背叛?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牵手相依,皓首白发。我喜欢这样的情感,从青春至暮色苍苍。
羡慕那些修成正果的情侣,从芬芳的读书岁月携手而来,携手终身。
而这一次,我回头,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却发现他在我的身后。夜色笼罩了他的脸,我看不清他的面容。
我只知道,那些曾经属于我们的时光,终归是过去了。
【五】
最好不相见。 如此便可不相恋。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台湾电影《练习曲》里,那个男孩说,有些事,年轻的时候不做,老了,就不会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