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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之一:梦见落叶
早已不是寒夜
落叶的声音还是痛得死去活来
我的目光对准天上月光
常常被拖入
另外一种忧伤
五月的某夜
城市的暗殇
在十字路口或者斑马线,打着结
在江湖游走的马匹
一直找不到草场
粮食和种子,在多少年以后
会被悬挂于天空
找不到落地的方向
也忘了来时的村庄
梦境之二:梦见手指
手指的是把尺
一直在丈量
无法丈量的距离
行走自然
收集麦粒的金黄
收集草原的绿色茫茫
天空撒下网
而我成了多愁善感的鱼
游进水里,潜入风里
水的一角被风掀起
有些被遮掩的东西
大白于天下
在眼睛被天空灌醉的夜里
常有手指伴着琴音在哭泣
梦境之三:梦见佛光
相似的风
幽深曲折的洞穴
被揭去鳞片的龙蛇
在黑夜缠绕
久久不肯离去
佛光能够普照
是个意外
那屡照耀十方的光
闪闪。向黑暗压去
向巴芒压来
花影和大地
露水和石壁
剧烈碰撞、变形
弹出剑一样锋利的树枝
弹出花一样柔软的兰花指
用光,点出一炷香
念经似的念叨黎明
梦外的巴芒睡得很沉
梦里的巴芒痛哭失声
梦境之四:梦见梦
梦飘摇过来
在大脑坠落
一些声音在耳朵之外熊熊燃烧
此时,我的眼睛
正在城市仰望农村
对岸的花朵一直盛开
穿过马路,穿过河流
一只鸟飞来
已是子时。城市的夜空正在萎缩
天空没有流星坠落
朵朵花朵在梦里纷纷散开
飞鸟的翅膀带走所有尘埃
我说,等等我
带我到梦里
把带我到
最好或者最坏的年代
/2011/6/3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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