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有山的日子》校稿一 [复制链接]

肥田老鼠

主楼

发表于 2011-5-24 22:53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本帖最后由肥田老鼠于 2011-5-28 15:58 编辑

86年底，无业。父做主，母同意，征询我意见，亦同意，干吗？当兵。为啥要当兵，主要是转业能安排工作，另外咱也有英雄情怀。于是托关系走后门，过政审，经历体检，坐大巴，来到了离家不远的白马寺新兵教导团。

新兵连的生活枯萎单调，每天就是围绕着队列训练、专科训练，器械训练等等这些，而业余时间，我做的更多的是和老兵喝酒，要不就是和关系好的老乡喝酒。当然，只有和老兵喝酒的时候是可以在屋子里面的，而和新兵老乡们喝酒，就要跨过营房后面茅厕后的泥巴麦秸秆夯的、破破烂烂的墙后荒芜的麦地里，几人席麦围圈燃蜡烛而坐，就着酒瓶，你一口我一口，轮换着喝，如果有老乡大老远看，会以为是一群孤魂小鬼聚餐开会商量着投胎转世的相关事情哪，也正是由此，我知道了，这个时候的麦地不怕踩，当然更不怕坐了，我的第一张穿军装的照片就是在这麦地里照的，当时我骑着白马，穿了排长的干部服，没拎手枪，怀抱冲锋枪，比较囧的留下了倩影。

这样的时间不长，短短三个月，转眼即逝，我的所有科目完成的比较好，也很积极活跃，帮助伙房扫过很多次地，也很能团结同志，当然，打过一次架，领导装做不知道，都没出屋，也就当做没有了。

随即，部队开始招专长兵种。这可是削尖脑袋要争取的，有医务兵，有司机兵，再次通过后门，如愿以偿我选择了了司机兵，那个年代，也算一门手艺，哪像现在，驾驶执照满天飞，早知道就当医务兵了，多少也能看个头疼脑热的，出去炫耀的时候，也可以说咱不是蒙古大夫。当然，也通过了考试，考试题对我来说不难，我的答卷，当时的监考老师看了看，是点头的。在离开新兵连队的时候，连长召开全连欢送大会，说过这样的话的：“这次招兵，咱们连走了五名战士，唯一没有开后门的，就是我”，我有些头晕，实在不是血脂稠，此刻全连战士看我的目光，不知道是不是致以崇高的敬意。

我很羞愧，主要是开后门找的是大领导，我们老山前线下来立过战功的朴实连长真的是不知道，其实他非常喜欢我，要不然，短短的新兵连三个月，我能入团？入团咱可没找关系，全部是自己干出来的。每天下操吃过饭，咱可都是帮助炊事班打扫卫生的，当然，也有私心，为了能多吃几个馒头，因为我们天天晚上吃面条，吃的胃都绿了。光荣榜天天上，晚上还经常拎着杜康酒和炊事班的几个老兵喝酒交流思想，那可都是花脸杜康啊！在酒中学习了经验，那关系，处的老好了。走的时候，几个老兵一致对我说：“你在部队，一定能干好的，其中一位将要复原的老兵，还把他一位在我将要去的那地方的好战友介绍给我，说有事去找他，我感动的一塌糊涂，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去找过，到底是辜负了老哥的一片爱心。”

我的心当时特激动，沉甸甸的……

分配到了开封西郊，军部汽车营，学习驾驶的日子非常悠闲，头三个月，上午理论下午场地，后三个月，住在外地跑长途运输，教练班长脾气比较好，最多就是手里拎个螺丝刀，对着驾驶室内的工具箱的铁盖子，咣咣当当猛敲几下，再吆喝吆喝，刚学开车，越敲越吆喝越迷糊，管他那，反正他脚底下也有一个连接的制动踏板，最多他一脚把车停下，嚷你几句。其余时间我们就是转街打牌看书喝酒弹吉他瞎喷，打牌赢龙虾糖最激动，运气好了能赢两斤，一吃几十块，估计牙就是那个时候甜坏的，而值的再提的是，我们司训队地处西郊，蛇特别的多，没事了，到训练场地偏僻一些的地方随便掀起一些大石头，底下几乎都有蛇，一般是一条，有的是两条，估计两口子，它们都是在石头被掀起的时候，盘着的身体才仰起头，有的很猛，有的是不紧不慢的，但是统一的都是盯着你看，我们觉得没啥意思了，就又把石头盖了回去，只当我们是来串门地，主任不欢迎咱走而已。为此，有一回在营房外灌溉田地的水渠旁捕了条蛇，拿着戏耍，不凑巧，被连长看见，挨了顿尅，你说化啥数，比起那哥们，听见蛇吃老鼠的尖叫声，急忙跑过去一看，蛇的肚子已经在中部鼓起，这哥们马上拎起蛇，倒着就把老鼠又从蛇的肚子里挤了出来，我们这才是小巫见大巫哪！要不然就是瞅着天空中上万只或飞或在电线上歇息的麻雀而惊叹。半年很快就过去了，这中间也偶尔去外地施工过，挖挖土方鱼塘变电站什么的，当然，跑长途运输拉煤拉沙都是我们学员自己装卸货物，人家村子里给你安排的装卸工都是年龄比较大的，我们等不及，还不如钱照付，活自己干，好在那个时候年轻，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今天累半死，明天早晨起来又是一只小老虎，力气总也用不完。

半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以全排第二的成绩毕业，本来班长要给我一个连嘉奖的，可是被班里的一个老兵新学员通过关系拿走了，我心里难受了好多天，我们学员容易吗？每天早晨都是把班长的洗脸水打好，牙膏挤好，摆放的整整齐齐请班长过来洗漱，晚上洗脚水也要打好，衣服也要洗，而这些我做的相当多啊！不过班长也对咱不错，上车学驾驶的时间比较长，中间还叫咱回家了一次，虽说是叫咱回家给他买凤凰牌自行车，不过咱毕竟是回家了啊，再说，车子咱也没给人家买来，弄不到票啊，高价的老贵，俺家没钱。看着班长忧虑不好意思的眼神，并且也对咱表达了歉意，我还是要感谢我的教练班长的，虽然有少许的不舒服。

要说我可以留在汽车营，跑一年长途，然后也带兵当教练班长，虽说这里的条件相当不错，带兵跑长途的时候，每月的工资可以拿2.3百元，可是我就是不喜欢这里的闲散生活，总觉得没有当兵的样，即使不能上前线杀日本鬼子，最起码也让我扔几颗手榴弹打打机关枪吧！你们可别笑我，到转业，我都没有见过真手榴弹和真机关枪。

9个月的军旅生涯就这样过去了，我也由一名社会闲散人员而成为了一名军人，并且有了驾驶技术，和雷锋一个专业的，这期间的变化可真是不小啊！

这次结业分配，我们三名新学员本来想回家呆几天再报道，可是因为地域不同，集合的时候不方便，不像现在，一个电话，都明白了，最后也就一起玩了半天，然后揣着介绍信，坐长途汽车来到登封县（现在叫登封市）。这里一头是少林寺，一头是中岳庙，群山峻岭，风景秀丽，闻名遐迩，我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兴冲冲的直奔营房。

一进营房，就看见几个穿干部制服的人在和一些战士打篮球，见到我们来到，一位比较胖的首长站在路当中，大大咧咧的挨个问我们家是哪里的，当我回答说是洛阳的时候，马上就变了脸，直接训斥我，并且让我马上把背包后面撇着的高跟布鞋处理掉，让我要不然扔了，要不然把高根给据了，反正就是在这里不能穿高跟鞋，我有点懵了，看他如此之凶，好像我欠他很多银子一样，后来才知道，他是营长，本身非常不喜欢洛阳兵，洛阳兵在这里的声誉不好，好惹事。

当时我的心就咯噔了，难道这才是铁打的部队？

随即我被分配到了指挥连，我们是火箭炮营，而一个营有四个连，指挥连是负责另外三个连队的整体策划协调部署的，我来到司机班，司机班加上我总共就两名战士，一问新班长，我们需要负责管理驾驶三辆新解放牌卡车，这车不赖，我在学习的时候，学的是老解放，现在绝大多数会开车的朋友都不知道，老解放无论是加档还是减档，都需要两脚离合器，中间还需要轰一脚空油门，配合变速箱齿轮转速，增加动力，才能使齿轮搅合，达到加减档的目的，并且方向也很沉，速度慢，转向角小，比较开着费力，这下有新车开了，新解放装有同步器，加减档一脚离合就可以了，心中多多少少还是冲淡了些刚才营长给带来的不快。

我的新班长湖南人，84年兵，家住湘江以南，修长清瘦聪慧，善写诗歌散文报道，不善开车，军事科目比较菜，容易沟通，就是从不巴结领导干部，干了五年转业，连队都没给个党员，我真为他叫屈。

到新连队第二天就马上让我进入了正规化训练，出操，队列，器械，科目，站岗等等，真是适应不过来，第一次队列训练就出洋相了，班长喊向左向右走，我不会，直接愣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人家还以为我是故意的，怎么当了快一年的兵，连走路都不会，后来他们知道我是真的不会，又对我进行了专门的辅导，可苦了我，遭罪啊！

接下来，没几天就开始被欺负了，本来站岗时间是轮换的，一替俩小时，一天一次，谁曾想，一到中午午休时间，就有人来叫我上岗，当时摸不清战况，谁叫咱站就去，别人都是呼呼大睡的午休，我却扛着枪站在了营房的大门口，有时候还要站两次，有时候连着要站4个小时，也不知道便宜那个孙子了。好在有树荫，可以避避阳光。

我们的营房，中间一条不宽的水泥路，慢坡，大约一车半道，东边向南并排4排营房，驻扎4个连队，再向下，菜园子半人高的泥巴墙外就是老百姓的菜地和村庄了。最东头，是营部，一个独立小院子，说小不小，有一排拐角房，院子里种了好几棵三人围的金银花，花开时节，密密麻麻上千朵，想喝了，随手掐几支扔缸子了，白的黄的，鲜鲜腥腥的，飘着花粉，一种奇香。而西头，就是我们的训练场和车库。整体布局，长方形，南北路，两头开口，军民公用，每天我们都可以看到花枝招展的大姑娘小媳妇从我们的训练场过，最不喜欢的是正好训练队列背对着，这个时候就有的战士总想勾头，偶尔，训练排长搞笑的就喊，向后转，这样，就皆大欢喜了，养成了我后来训练队列的时候，每次都喊，向后转，立定！

而我一开始经常站岗的营房门口，向上大约30米，就是一座小山，山脚是我们团部的战备油库，也由我们营负责守卫，这样我们就有四个岗哨需要24小时把守，还有车库和弹药库，全营还有多辆喀秋撒火箭炮车和几辆只保养平时不动用的战备车辆。营房门口这个岗哨肯定是站着最累的，因为进出的人太多，难以偷懒，而我这样的新兵蛋子，就总是肩负这个神圣的使命了。

我说的是中午时间，我总是站营房门口的岗哨，而晚上那，后半夜，我又总是被迷迷糊糊地叫起来，站营房外30米处的油库岗，白天看着很平常的一座小山，没有老大的树，沟沟坎坎，杂草丛生，棘刺遍布，可是就在这座小山的一车宽的路东，就是百姓的菜地，菜地也没啥，可是菜地里面有坟丘有花圈，夜晚的时候，是要与坟丘与花圈对视的，刚开始的时候，站这个岗，有些害怕，其实这些还不是最害怕的，最害怕的，等我后面再讲。

清楚的记得，一次晚上站岗，我孤零零的坐在山丘的土路边，抱着钢枪，上着子弹，遥望着远方，其实看不了多远，对面花圈的白花还是在月光中比较醒目的，这个时候我想家了，我偏偏的想看这以往看着渗得慌的坟地，不知多久，两个女人的脚步声渐渐近了，我知道是低下村庄的居民，于是没有动身，上来的是两个大约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在她俩经过我身旁时，好像看出了我的寂寞，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你去安慰安慰他啊！”然后叮铃铃嬉笑着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捶打着，渐跑渐远了……

这一年，我18岁。

不知不觉，春天到了，山上的荒草正在变绿，营门外的菜地里开满了野菊花，还有沟边的酸枣树也发出了绿芽，而我早已经不再站岗了，为了不在最难熬的时间站岗，我找了我们连的通信排长，他和我是老乡，家离得不远，我和他一反映这个情况，老乡很给力，直接给摆平了，在连队，大小是个排长啊！又有一次，为了彻底不站岗，和侦察排长大吵了一架，侦察排长威胁我，说我如果不站岗就收拾我，于是我跑到连长那里恶狠狠的告了一状，说我没法当兵了，从此以后我就摆脱了站岗的烦恼了，悄悄的说，和连长私交很好，转业许多年了，连长还来洛阳看我，当然，转业后我也带着我的新婚妻子去看了老连长，直接被他拉到县城的酒店，灌吐了，真丢人，不像咱当兵的人。再悄悄的说，那几个叫我乱站岗的小子，后来都被我揍了一顿。

告别了站岗，可我没有告别营前的小山，几乎每天我都要漫步在这很土很土的山上，东走走，西走走，不是沟里扒扒不认识的小花，就是地里刨两个红薯躲到山上烤烤吃，除了紧张的训练，还是比较悠闲地。

当然，我的生活不可能紧紧围绕着这一座小山，登封，地处嵩山，四圆圈，走到哪里都是山，还在十里铺的山上营地集训过，那里的营房本身就在山上，三伏天睡觉也要盖着被子，冬天想下山喝酒，就特别辛苦，经常一个人，沿着崎岖弯弯的山路下来，也不知道脚踩的是不是路。晴天，那里发白就踩那里，一准是实心，不会掉沟里；雨天，那里路黑就踩那里，也一准不会掉水坑里。当然，我早已不是那个看见坟堆上花圈就害怕的少年了，后半夜，摸着山路哼着小曲上山的我，绝对可以摸进敌兵的哨所而不胆怯，那个时候，以我急行军的速度，下山要40分钟左右，而走大路，则需要120分钟左右了。

对于这些山的接触，还是轻松愉快地，而不轻松的，就是我们那狠心的营长，每个月总有两次，大半夜吹响紧急集合哨，我们就要背负大约30斤左右的物品开始于午夜，在山里狂奔，到处都是沟坎，一般我们需要跑到军用飞机场，十公里的路程，还不能掉队，掉队了，半夜，在山里几乎会迷路，并且老是听说山里面有狼，虽然我总也没见过，这可能就和我没掉过队有关系。

经常性的5公里晨跑和十公里越野跑锻炼了我的体魄，只到现在我都没有发过烧，一年也就是2次左右的感冒，最便宜的感冒通吃两天，感冒定时5天就好。而我每天训练跑的也是山路，高低起伏，两边都是田地，夏天绿冬天黄。谷子成熟，我也会帮着山北边村庄里面认识的老乡家剪稻谷，在明媚的阳光下，金色的稻穗里，手持一把乌黑迟钝的旧剪刀，一下一下，随手将剪下的稻谷扔进挎着的手工荆条编制的篮子里，前面是我认识的一个还在上小学的小伙计的姐姐，比我大几岁，而后面还有他的一个也比我大几岁的姐姐，看着她们青春躯体劳作的韵味，尽管我的手被磨出了水泡，我的心却是轻松愉悦的，这就是所谓的，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这个村子里3.4个小朋友我比较熟悉，他们经常跑到部队来找我玩，也许是充满了对部队的好奇，而几乎每次，我都会招待他们吃饭，那个时候，村里面普通村民的生活很艰辛，，几乎很少蒸米饭吃，伴晚也几乎很少喝大米粥。他们一来到，我是肯定要招待他们大米饭或者白馒头的，再盛上几样菜，看着他们吃的饱饱的十分香甜，我也很高兴。而有时候，没事也去小朋友家坐坐，和他们的父母聊天，走的时候，不用吭声，手上就会被塞上炒好的满满一大袋子花生。而我有一次想回家，还是找的小朋友的姐姐给我开的病假条，得以请假回家的，她在县城医院工作。

到这个部队的第二年我也当了班长，后来部队精简扩编，我被分配到了3连，开了火箭炮车，每天都驾车跑到山上的平整地，将车支好，炮手们进行紧张的训练，而我无事，就在漫山遍野的山上乱转，心中总能生出美的情怀，山里的天非常蓝，也经常能够看到雨后彩虹，更多的无数个夜晚，总喜欢独自躺在训练场的空地上，望星星，并且几乎每天都能看到流星，华丽炫目的一闪而过，有些极快，有些相对来说，比较缓慢，使你能够从容的慢慢欣赏，而那些沿着轨道慢慢行走的卫星，一眼便能识别出这不是天上固有的星星，也是在这个时候，认识了牛郎织女星，认识了北斗七星，认识了启明星等等。浩瀚的银河系长长的如一条玉带，纵横东西贯南北，还有许多的关于山的谚语，像什么，高山云带帽，低山蛇缠腰，就要下雨了和望山跑死马，这山望着那山高等，我也充分理解了。

每年的打靶实践演戏，最是精彩，看着一枚枚火箭弹从炮膛喷射而出，与远处划过，拖着长长的带火的尾巴，天空亮了又黑了，我潜伏在古河道鹅卵石坑洼不平，炮阵地旁边开垦的玉米地里，叼着烟卷，悠然的欣赏着这种辉煌，心里那个美啊，同时想着，这一发发炮弹，要是都向鬼子的头上砸去，那该多好，心中却又想着，和平真的很好！

就这样在这里待了两年多，营长在茅房两次和我交谈，要我考军校，言外之意是想保送我。可我不想在部队，我想回家，使得我每次挑着大粪给菜施肥，都想笑，这个营长，为什么总要在茅坑里和我谈这个问题那，害得我出恭完了也要等着他先走，以至于蹲的腿发酸，站起的时候，双腿如被电击。后来营长和我谈心，告诉我，他说我和别的洛阳兵不一样，别的洛阳兵喜欢一群在一起打哄，而我喜欢单独自己，所以尽管他不喜欢洛阳兵，但是他对我不错，还要让我当全营的车管，还要报送我上军校，我们第一次见面，他训斥我的场景，估计他早忘了，可我，终于在他管理的营房内，再也没有穿过高跟鞋了。

营门前的小山，攀爬了无数次，不知道为什么，山上总见扔了不少死孩子，也许是私生子？也许是病死的？有的是死后扔在这里的，有的是活着就被扔在这里了，因为打开包裹可以看见孩子的粪便，一开始，晚上站岗，总会想起这些婴儿，害怕。后来不但不害怕了，还会把死的小孩尽量的再帮着扔到隐蔽的荒草沟里，有的时候看见男孩和女孩了，还会把他们放在一起，好让他们多少也有个伴，不至于太寒冷孤单吧！

伴晚踏着夕阳上山，还会遇见来这里游玩的女子，多的时候，一个小山上竟有几十名年轻女子，他们会主动和当兵的搭讪，据我所知，也就是说说话，最多再和当兵的去看场电影，这种事情毕竟非常稀少，可是把我们营长紧张的够呛，每天跟抓特务似的在营房内向山上观察，看看都是谁在搭讪，而我们在山上只要一看见营长，干脆就到山的背面了，虽然背面陡峭有悬崖，地不够开阔空旷，可是毕竟没人监视，相对来说，还是更加美丽安全的。

夏天山上开着五颜六色的花和姑娘婀娜多姿飘逸的裙子，还有矫健战士身着的迷彩服，配上绿的草，煞是好看，我总是带着我的小狗在山上的草丛里，领着它逮蚂蚱吃。它一旦发现蚂蚱或者是扁担虫，就会奋不顾嘴的一头扎下去，只为了那星点的肉，每次我都会疑惑，怎么它的嘴巴就是撞不烂，我只有叹服了，这狗嘴狗牙真不是一般的硬，就没有必要狗嘴里吐象牙了吧！

这是一条健壮矮小的土狗，没有什么特殊的本领，也就是我闲着无聊，没事养着玩，是我向小百姓朋友要的，而这个小伙计还真够意思，偷了邻居家的小狗，送给了我，因为伙食比较好，肉长的很快，后来被邻居发现了，还给人家的时候，他都快认不出来了。

说起伙食有些部队比较艰苦，有些部队还是不错的，就像我在学习驾驶的时候，伙食就非常好，早晨吃的都是外面卖的精粉馒头，因为几个笨蛋伙夫蒸的馒头不是碱大发黄，就是不熟，连长干脆决定，买馒头吃，那个年代，天天吃精粉馍，在家也做不到，而我们出车跑长途的时候，中午则天天下馆子包桌，好像每天都参加婚宴，连队跑运输有钱，就是不一样。而现在所处的部队，有严格的伙食标准，每天每人按1.9元的消耗，其实达不到，各种腐败也在消耗着我们的给养，炊事班长干了三个月就往家寄了300元钱，我们的工资一个月才二十多块，也不知道他那弄的钱。即使这样，我们吃的也还是不错的，就连咸菜也是按照要求必须炒炒吃，除了油水少一些，肉吃得少一些，其它的也没啥，个个管饱，一顿2两左右大小的白馍，吃7.8个的，大有人在，我就差一些，4.5个而已，遇见改善伙食，大号肉包子，也能吃它12个。

每个连队都有自己的菜园子，养的猪养的羊养的鸡养的兔子，买的磨豆浆的设备，专门的战士负责加工，还经常炸油条吃。炊事班班长经过部队专门培训，有三级厨师证书，虽说这小子悟性很差，不过都能做熟。那个时候，养鸡和养兔子的是一位86年叶县兵，住在我的班里，喜欢自己跑出去玩，所以养的鸡和兔子经常死，我们也就经常吃鸡和兔子，而我俩还经常偷吃鸡蛋，这个是背着别人的。

粮食不限量，就难免有个别战士极其浪费，简单说两个例子吧，88年新分来了4个安徽兵，在家也不知道能不能顿顿吃白馒头管饱，饭量都挺大，顿顿7.8个馒头是基数，哪天十分饿了，还要再加三两个，可他们几个吃馍都揭馍皮，说是这样吃着馍细，口感好，吃饱饭走的时候，这几个人的餐桌前无一例外的都堆着许多隆起的馍皮，这个令我极度气愤，于是找了他们的班长，要他好好管管，护犊子，不能这样惯着这几个败家子。

还有一个就是，很多战士，吃到最后还有半个馍吃不完，怎么办，都是扔到食堂门前存放的两口大缸中，或者是吃包子，吃到最后，一些战士就把包子皮扔了，只吃包子馅，而这些被丢弃的精细粮只能用来喂猪了。可是你要是经常的看见，大缸里面飘起来一层都是泡得发白的整个馒头，你会怎样想，一定是非常痛惜气愤，对了，终于一次，发生在别的连队的一位连长，将全连战士集合到大缸面前，让炊事班的伙夫把馒头捞出来，上笼蒸蒸，然后带头先咬了一口吃下，下来是每位战士，无一例外，挨个品尝，真是过瘾，大快人心。

要说种大棚蔬菜，我们营当时是全团的试点，一位85年的湖北籍战士负责此项营生，当时是住在我的班，对了忘记说了，我的班长转业后，我顺理成章的接任司机班班长一职，授中士军衔，津贴加班长补助34.8的元，而全连就我一位司机兵，负责全连车辆事物，保养训练的时候，也够忙的。

我们班不能就住我一位战士吧，怎么办，连长有办法把养猪的种菜的放羊的退居二线不带兵的老战士，一股脑都扔在了我的班，这里就成了大杂烩班，也是令全连战士最羡慕的班，为什么，这里面住着的全是有资历的有关系的有相当水准的老油条啊！

开连务会的时候，每位班长发言，我的发言最简单，就是两句话，我们班的战士都很自觉，不用管理。

其实连长也知道，这几个兵油子凑到一起，还能老实了，睁只眼闭只眼吧！

部队比较辛苦的其实不是艰苦的训练，而是非常严格的作息制度和严明的纪律，你想想啊，都是青春热血的棒小伙子，整天这不让你干，那不让你干，出个门还要请假，准不准两说着，这还真不易忍受，可有什么办法，虽然我相对自由，那也仅限几个小时的时光，要是想跑出去玩的时间长或者是夜不归宿，还是非常困难的，在部队的青春时光，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是憋着长大的。

登封这里，水资源充沛，县城以外，许多的泉眼和机井，一条河流几乎笔直的穿越县城东西，而河中更是有许多泉眼冒着咕咕的泉水，往往这些就是当地百姓洗澡的地方，还有一些偏僻的或者就在公里旁边的机井也是人们洗澡和妇女洗衣服的场所。

我们一年四季使用的都是自己抽取的地下水，没有漂白过滤，纯天然，县城以外的老百姓家也基本都是家家户户打的有机井，夏天，冲澡非常方便，随便找个泉眼机井，蹦进去就洗了，水清澈凉爽，只要一泡进去，一天的疲劳和酷暑的燥热立马就消失在九天云外，就是冬天麻烦，虽然有专门的烧水工烧热水为全连战士提供服务，可是限时，人多排队，也比较麻烦，这就养成了我们洗凉水澡的习惯，往往在寒冷的冬天，晚上摸进空间不大的洗漱间，先砸开结冰的大铁锅，然后一盆水一盆水的冲洗，洗完后浑身红彤彤的，散发着光芒四射的热量。

我每天喜欢固定两个地方洗澡，一个是路过县城途中菜园子当中的一口泉井，这里僻静，两面是杨树林，一面远处是起伏的山峦，在我身后，就是被我们全团战士鏖战两个月，经过治理的河道，在治理这条河道的时候，我们可是累的够呛，常常休息时间，枕着铁锨把就睡着了，而河道里面的一眼泉水就是我另外一个经常夜晚关顾洗澡的场所了。

菜园子是一位参加过解放战争的国民党老兵的属地，偶尔我们能碰面，就聊聊他曾经的战火硝烟的岁月，我不得不惊讶，人家那才是当兵的人，每天背负三四十斤奔走一百多里，南征北战，马不停蹄，一副铁打的身板。而河道中间的泉眼，也是当地老百姓会来洗澡的地方，记得有那么一次，我们几个战士刚到这里正准备脱衣服洗澡，谁承想，就来了几位大姑娘姑小媳妇，让我们让位置，人家先洗，真是没地方说理，咱只得无用的辩论几句，卷铺盖走人让，后来再去的时候，大老远只要一听到有女人的声音，马上就打道回府了，也不知道女人什么时候能讲理。

平时自己还有比较喜欢的事情，就是捣鼓自己管辖的那一小片菜地，种什么连里不管，不过到什么季节该种什么也就那么几样，又不是塑料大棚，塑料大棚有专门的战士管理，冬天我可没少摘番茄吃，吃的转业后有十多年没再吃那东西。而我不外乎种种茄子、冬瓜、南瓜、番茄、白菜、萝卜、豆角、香菜、花生什么的，闲了就去看看自己的劳动果实，当然也经常挑着大粪给菜施肥，锄草，要不然能长出随便一拔，上称一称就是8斤的大萝卜，还真不是咱吹，咱地里种的菜就是水灵，不过多数成熟的蔬菜还是烂在地里，只因一般没人去收，炊事班的人更不愿意去收，那样的话，上街买菜少了，灰色收入也就少了了，不过，我享受的是，那种种植过程中的快乐，虽然我组织过几个哥们去采菜，也就是一时之气罢了！

部队菜地的梯梗最是好看，要求整齐划一，不像老百姓的菜地，随便的一笼，而我们的则要求绳子拉出直线，呈梯字形，并且用铁锨和砖头一下一下的拍瓷实，一条缝也马虎不得，和我们叠的如豆腐块的被子一般，有异曲同工之妙，套用改良现在的一句话，那叫做：“哥种的不是菜，是脸面。”

热热闹闹，说了半天，好像关于军事方面的，很少提及，还是心存顾忌，保密守则学的好，其实也挺委屈的，小兵能泄密多少，真正泄密的还是重要部门的重要人员，并且多数是拿着保密津贴的人，这也算不是秘密的秘密吧！

在大山的怀抱里，生活的久了，也就沾染了大山的习气，粗狂豪爽不拘小节，有些人说我心细，这可是有几分委屈的，心细的人多计算，而我也就是，明白了，啥也不想多说了，下来，该咋地咋地。

我们连队的文书和我是同年兵，也算是老乡吧，他家是偃师的，聪明。我俩关系非常好，一开始他是通信排的战士，负责架线，每天都要进行爬杆子和收放线训练，还有就是背密码，通话训练，比较辛苦，恰好机会来了，连队缺一名通信员，纵观全连，连长选择了他，一是能说普通话，二是外形不错，三是比较机灵聪明，而我是连长看上想让我当文书的料，可惜连长对我说，你要不是司机兵就好了，我也怪可惜的，没有机会和领导亲密接触了。偃师战友干了一年通信员，老文书转业，他就顶替上去当了文书，我可知道，这小子给自己偷偷摸摸整了一二十个嘉奖，私自塞到自己档案袋里，而我当兵这么多年，干死干活也就有两个嘉奖，另外还有一个处分，好在专业的时候，关系过硬，把处分弄了出来。

有一次在连长屋里喝酒，连长语重心长的问我俩，你俩知道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俩，我想了半天，拿捏不准，谜底揭晓后，我如果不是抵抗力强，将会直接晕倒了，为啥？因为连长说，那次你俩打架，一对一打不过人家，两个一起上，我一看，这俩兵有意思，从此就喜欢上了，你们说说，这是什么逻辑啊！

要说那次打架，我俩还真不是盖的，两个打一个，占大便宜了，那小子和我俩一年兵，祁县的，善于厮杀征战，手脚麻利，全连战士几乎都打了一遍，没有人是他对手，仇家不少，一次，这小子想玩借刀杀人的把戏，就是在他的仇家连值日（负责全连的安全）的时候，他把我俩的衣服和腰带偷跑了，想着我俩一定会找连值日的事，哪曾想，他未曾料到，通信员机灵，只用两天的时间就把案子给破了，然后和我磋商，结果就是咱揍他，谁曾想，就是这一场经典战役，和连长结下了不解之缘，为此，我俩虽然被关了禁闭，值。

我们连长，方城人，魁梧厉害，据嫂夫人介绍，曾经在长途汽车上，赤手空拳干趴下三名试图调戏她的持刀小流氓，为此，算是牢牢地俘获了嫂夫人的芳心，这段历史，只有我们少数几个亲近的人知道，而我们连长的专业水平，那在全军赫赫有名，只要他去参加全师侦查专业比武，就是第一，参加全军侦查专业比武，就是第二，倪一个“牛”字了得！

如此牛的连长，却不安心军旅生涯，一直开小差，闹专业，据说为此还领了个处分，团里就是不放人，和他一起当排长的现在就是他的营长，可是营长管不了他。连长闹了两年一看确实走不了，那就干吧，也就是不到两年，干了部队药厂厂长，当了团部营房股股长，也升成正营级干部了，可惜我没能在他手底下继续当兵，要不然，生活一定很滋腻，为啥？因为连长什么事都不管我，什么拿着炸药去崩鱼，买个菜籽回老家，县城喝喝小酒，赴兄弟部队新闻报道员培训等等，自由的不得了。

想了半天美事，难道就没有痛苦？有到是有，现在想起来，也算不得苦。无非是施工累散架，训练晒晕头，开车熬迷糊眼，想家不能回，喝酒没菜钱，挑粪溅一身，别的也没啥了。

这里我只挑一样，训练晒晕头说说吧。

怎么晒晕的头，很简单，在伏天的中午，营长集合全营战士齐刷刷的站在操场，保持标准军姿，何谓标准军姿，那就是，挺胸、吸气、收复、蹦腿、夹臂，抬头，目光平视，然后开始就让太阳晒吧！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了，营长在每位战士身后不停的巡视，感觉那位战士姿势偷懒不标准，就在你身后猛然一腿，你要是腿绷得紧，那到无所谓，弹一下就又挺直了，要是没有用力，可就有跪下的风险，基本上，每次这样的训练，都要有两名战士直接硬梆梆的一脑袋摔倒，而后卫生员上来驾到阴凉处，一会就好了。我还没有摔倒过，素质棒，想摔摔不了，要不单双杠训练，我早早的就完成了5练习，动作标准，姿势优美，所以训练器械我是可以不到场的，全连上下都不说什么，谁不服，拉出来比一比。再看看现在自己的啤酒肚，羞也羞死了，六块腹肌两块胸肌都被猫叼走了，有人戏砍，仨月了？鬼才信，有本事你进去看看。

无论现在体力身材如何，反正已经不是纯的发紫的青春少年了，该吃吃该喝喝，肚子再大不往心里搁。说到了吃，那就不能不说猪肉。

经常因为馋的厉害，而兜里又有了一点小钱，就会一个人偷偷地溜进县城，到一家卖卤肉的老字号，两块钱卤肉夹烧饼，一口下去，肥的流油，简直是人间美味，太享受了，给个县太爷都不换，直到今天我还经常采取这种方式这样解馋，那个年月，烙下的烙印，灰也灰不去。

不过现在的猪肉不香，如果直接炒出来，和木棒的味道差不了多少，想想我们连队自己养的那5.6头猪，口水就在口内哗哗的向下奔趟不息……

我们部队养的猪，由于伙食好，每天食堂门口的大缸里，剩饭剩菜极其丰富，另外还专门买的有饲料，都是我去啤酒厂拉的酒糟，还有我们亲自用粉碎机粉的草料，当然，草料也是我们当兵的按任务重量数去田地里亲自割的，纯天然，没有丝毫的污染。

按理说，猪在这样的饮食调理下，应该及其幸福的飞速生长，其实不然，那为何？很简单，猪倌好玩偷懒，不想每天挑饲料喂猪，经常1.2天不去喂食，他到是天天少林寺耍着，猪饿的连哼的力气都快没有了，以至于我偶尔想念猪去看猪，实在可怜，就近找些树叶扔进猪圈，猪都没命的上前哄抢，那些树叶，成了猪饥不择食的美味佳肴。而我们食堂门口两口大缸，每天夜里总有下面村庄的老百姓挑着担子来窃，一次我被值岗的新兵叫醒说去抓贼，老百姓跑了，我俩缴获了两个破桶一根扁担，为此我得了一个连嘉奖，直到现在还后悔，抓什么不行，偏去抓一个为了猪吃饱饭的贫苦百姓，哎！那个年月，有些沧桑……

不过猪毕竟还在生长，猪圈的坏境还是比较干净的，猪粪都被战士打扫出来上地了，一年到头，连队总要杀一头猪犒赏三军，这样，哪位猪的幸福指数最高，也就是哪位猪优先被屠宰，这个时候，就是几个后勤兵磨刀霍霍的时刻了。

杀猪对于我们这帮门外汉来说并不简单，猪好像也是知道自己厄运降临，当我们去抓它的时候，它所表现出来的勇气，是绝对不容忽视的，即会躲藏奔跑，也会勇往直前的向你冲撞，我们3.4个青春棒劳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可以把猪牢牢地捆绑住，还要把猪一直拖到300米以外的伙房前，然后再吊到平时我们训练的单杠上，到了这个时候，剩下来动刀子的，就只有炊事班的那位勇士了，他是山东人，性直胆大，第一次杀猪就摸索着大约位置连通数刀，直至猪毙命，而打气腿毛就简单了，更多的勇士七手八脚，很快，一头光猪就出来了。于是未来三天的伙食，不说大家也知道了，什么猪肉炖粉条，什么猪肉炖白菜，什么猪肉炖萝卜，香！香！香！

全连战士迎来了喜笑颜开的日子！

不过，大口朵颐，还只能是一种想象。

要说猪养大了杀了吃，而我们连队喂的十几头山羊就是换钱了，换来的钱具体做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反正当兵的岁月基本上也是没心没肺，单纯幼稚热血澎湃的岁月。

羊的性格极其温柔，单听叫声，就可以引起无限柔情，但是，这并不代表羊就一定总是柔情似水，有一天我亲眼目睹了羊勇猛愤怒的一面。

那是个下午，住在我们班的羊倌忽然跑来告诉我羊生了，叫我看看去，于是，营教导员、连长、羊倌我们四人外加一条大狼狗来到了羊圈，我哪里会想到，这头羊妈妈正在饱受煎熬，它的孩子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产出了一半身体，剩下的一半，我们等了很久，就怎么也产不下来，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就这样一直提溜着半只羊羔吧，于是营教导员提议，把羊羔拽出来，以减轻母羊的痛苦，于是羊倌奋力把羊羔拔了出来，可惜，小羊羔已经死了，母羊悲痛的过来看了看地上的孩子，忽然愤怒的猛一转身，在我们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迅速的一头向那条始终沉默的大狼狗撞去，而这只羊妈妈，它根本没有犄角，当时我以为，以羊的速度，大狼狗是无法躲避的，不过狼狗就是狼狗，看它比较轻松的一个躲闪，就让开了母羊的冲撞，而这头愤怒的羊妈妈豪不甘心，接二连三的向大狼狗撞击，都被狼狗一一躲过，羊妈妈屡次撞击无果，渐渐平静了下来，围着它的孩子轻轻地静静地看着，我的心里非常不是滋味，我们也都退了出来，而那头大狼狗也跟着我们退了出来，它仿佛也理解失去孩子的痛苦，始终没有和母羊拼斗。

若说人类母爱无限，而许多的动物又何尝不是那，在这个晴朗的下午，我努力的思索了一次生命的真谛！

相当于这次的大爱无疆，还有一次的经历也使我深深难忘，并且留下了永久的愧疚，如果说母羊的难产是一次意外，而这次的行径，就是一次故意谋杀了，谋杀的的对象是一只弱小的麻雀。

一只小麻雀不小心从屋檐下掉了下来，蹦蹦跳跳，它还不会飞，这个时候被一位身手敏捷的战士捉了来绑住了腿，拴在了冬青树下，小麻雀惊恐焦躁唧唧喳喳叫唤着，就有许多战士出了屋子，于门前嬉笑观望，没隔多久，引来了大约二三十只麻雀，其中的一只特别焦虑，多次赴冲着向小麻雀飞来，看这架子，应该是小麻雀的母亲，而其它的麻雀或急飞下来试图营救或在屋檐紧张的注视，我们一群战士看着这一幕，嘻嘻哈哈的也冲向飞下来的麻雀，想要再捕住几只，我看着有些不忍，便建议，放了这只小麻雀吧，可惜，我的战友们此时正乐在其中，陶醉在捉麻雀的快乐里，不亦乐乎，不能自拔，我于是无语了，这便成了我心中永远的痛，此时，惨痛发生，那只屡次冲下来营救小麻雀的它，由于太焦急迫切，又在被追赶中，终于在一次奋不顾身的俯冲下，一头撞在了屋墙上，顿时毙命，所有的人，一下子惊呆了，场面忽然鸦雀无声，我看见一部分战士悄悄地溜回了屋；一部分战士静静地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部分战士依然嬉笑着评论着，我愤怒的上前解开了拴着小麻雀的绳子，它尖叫着向那些麻雀蹦跳跑去，而屋檐上的麻雀也向它飞来，它们或飞或蹦跳，终于渐渐远去，地上只留下那只撞死的麻雀尸体，这场一开始注定是闹剧的悲剧，终于由小麻雀母亲（或者是父亲）的牺牲而告一段落，我始终相信，那位为营救小麻雀而撞死的麻雀，就是它的母亲，我恼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直接上去把绳子解开，这样，小麻雀的妈妈就不会这样死了……

说了两个伤感的小故事，生活还要照旧，每天摸黑起来，不为别的，就是锻炼体魄，而清晨的阳光依然可爱，在锻炼体魄的同时，每天迎向南边的山路奔跑，从身旁路过的不仅仅有拉货的汽车，还有头顶的阳光，我除了怀念有山的日子，还怀念我的那些分离后始终未曾再见面的战友们

白马寺, 时间, 新兵连, 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