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帖最后由 苡夕草 于 2011-5-30 12:48 编辑
一直以来习惯了写母亲,不论是小学作文记你最熟悉的一个人,还是中学有关亲情的作文,乃至后来喜欢上文字时所抒发的都是母亲。似乎母亲的模样以及那份人们所谓的母爱早已在自己心中深深地烙下了一个印。而整个童年乃至青少年的记忆中却难以寻找到一丝与父亲有关的、温馨的回忆,更无法用语言去描述这个至亲之人。
我想,我是埋怨过父亲的。埋怨他当初的弃女之意,也许当初是一句无心之言,可当从母亲口中得知之时,我还是皱起了眉头。
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的乡下自是存在重男轻女的现象,男孩子对于在那个时代没有念过书的人来说不仅仅是传宗接代,还意味着永久的劳动力;而女孩子长到该嫁的年龄后也就是别人家的了,地位显然不及男孩子。父亲当时是不是因为这个理由而闪过将自己的女儿交给舅舅养的想法,母亲也无法获知。当然我从来没有问过父亲这个问题,因为从小到大就怕他。怕他,不是因为他凶、会打我,会骂我,反而他从不凶我,骂我,而是因为我们太陌生。
听长辈们说,我是在外婆家出生,在外婆家长到四岁才回到自己的家,在我开始学说话的时候是跟着表姐叫人,表姐喊谁爸爸自己就跟着喊。妈妈说这事的时候脸上是带笑的,可对我而言,我却仿佛明白与爸爸之间的淡漠也许从小就开始了。而在记忆里,我不记得回到自己家与父亲相聚的时光,脑海中最原始的记忆只有开始上学时候的。
上了小学后最怕的事,不在学习上,而是每逢节日父亲要回来。父亲从外工作一年,回家相聚的时间一共不到十天,然而这几天却是自己最沉默的时候,同一屋檐下,彼此无言。久而久之害怕这种无言,害怕见到他。在这之后,便是朦胧的回忆,那些朦胧有关父亲的回忆也基本成断层。
不要问我爱不爱父亲,因为在于我,也无法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我只知道,我的生命是他给的,也是他给予了我生存下去的条件。虽然埋怨过他,虽然二十多年来我们相聚的日子加起来不足一年的时间,虽然我怕他,怕最亲的人却最无言,可我的身体里流淌着他的血液;也许,我的人生里可以没有他,但在我的心里却是不能忘记他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