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 2844|回复: 8

学车散记 [复制链接]

刘易斯

主楼

发表于 2010-9-9 20:38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本帖最后由刘易斯于 2010-9-9 20:47 编辑

假期20天，只做了一件事：学车。因为桩考在5月份早已考完，说起来，我应该算是插班生，直接进入了“中班”学科目二。如今好不容易全结束了，再回味当时的情形，感触良多。遂将学车过程散记如下。

一、“这个教练比较好欺负”
我插入的这个“中班”，好家伙，竟然已17个人，加我18个，不可谓不是大集体。早晨6点半准时到驾校找教练报道后，才发现同学们早已到齐。趁教练在检查车况，我赶紧问同学：这个教练怎么样？打人吗？骂人吗？哈呼人吗？有的默不作声，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有的比较热情，说，教练脾气挺好的，不打人，也不骂人。我的天，一颗心算是落地了。因为之前的教练脾气比较怪异，差点让我产生心理障碍，得到这样的答复，我周身熨帖。

等18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全塞上车，汗水已无情地挂慢了我的前胸与后背。薄薄的衣衫全被汗湿，难以忍受。还好，一溜烟儿的功夫就到了练习半坡起步的地方。同学们都各就各位，有的迅速占领了有树荫的地方，有的迅速撤下篷布，甩开膀子打起了保皇。有的边听音乐边哼小曲，也有的自顾埋头看书。我惊讶于他们能以如此快的速度进入各自的状态。

教练在副驾驶位子上指导着同学们练习，一个去了，一个回来了。我是新来的，按顺序应该在最后吧。等练完的回来问其怎么样的时候，得到的答复竟然是“手上挨了两下，头上挨了一下”，有的说，挨了一下，因为挂错挡了。

我心里一震，不是说教练不打人的吗，看来刚才那位同学撒谎啊。赶紧再找其他同学核实：教练打人啊？得到的答案是：教练挺好的，不打人。我就更奇怪了，回来的同学分明挨打了嘛。正在我疑惑之际，有个小女孩笑嘻嘻地从车上下来，后来了解，她是最小的90后同学。我问，这个教练怎么样啊，打不打人骂不骂人啊？她竟笑着回答：还行，这个教练比较好欺负。

二、户口阿姨
经过一上午的接触，我这新来的插班生算是了解了同学们的情况。大家说不上来自五湖四海，可也是各行各业了。有菜老板和猪头肉老板，有全职家庭妇女，有企业工人，有中学老师，有待就业学生，还有收破烂的。年龄从20岁到55岁不等。大家对我这在陌生人面前比较低调的新同学也有些关注，间或问些在哪儿工作等让我不知如何作答的问题。

同学之中，有一老者最为热情。她在一群女主妇面前，操一口东北话开始对我盘问：在哪儿干？什么级别？结婚了吗？生孩子了吗？小孩几岁？男孩女孩？谁看着呢？老家哪儿？家里有几口人？都有谁？哥姐都干什么呢？怎么插班了，是不是上次考掉了？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我不知如何招架。有不少问题我觉得涉及个人隐私，至少我不愿意这么快就全部透露出去。

正在我犹豫如何作答之际，老者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自嘲道：是不是像查户口的？没事，开始不熟悉，都这么聊，聊着聊着就熟悉了。我说，不像查户口的，因为查户口的，查得不这么细。旁边的女同学有给我解围的：人家刚一来你就查户口。我赶紧说，没事，干脆这样，阿姨要知道什么内容，列个表，我填好了下午给带过来。在大家爽朗豪放的笑声中，“户口阿姨”对我的盘问才告一段落。

我心里说：这位户口阿姨很有才，不好对付。问的问题时常让我觉得不好回答。不过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没过两天，她掉走了，也将成为一名插班生，但她插的将是小班，因为她桩考没及格。后来我才明白，之所以我插班到这里，就是顶她的位置。

三、休闲百态
车多，加上场地有限，练习项目（科目二）最耗时间。别人练习时，打发时光绝对是训练场上的一道风景。大体用眼一扫，能发现主要有这么几个流派。

一是睡觉派。任你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随便一块篷布就可当床，一把扇子遮住脸就可安然入睡，不一会儿就起了鼾声。讲究些的会拿衣服盖在身上，或找些衣服枕在头下。睡觉的人中，女同学比较多。

二是扑克派。五个人席地而坐，或找些马扎和方桌，甩开膀子，霹雳咔嚓一阵鏖战，你两块，我三块，输的赢的都高兴，轮到练车的自动离开，马上就会有人补充进来。

三是聊天吃东西派。熟人也好，陌生人也好，在训练场地里，似乎大家都是自来熟。吃东西侃大山，也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有的在天南海北不着边际地吹，也有的在卿卿我我或打情骂俏。吃西瓜、吃桃子、吃冰棍儿，甚至赶集买猪头肉吃。说够了，吃饱了，也该上车练习了。

四是自娱自乐派。找本大部头的小说，或休闲杂志，低头抬头间，个把小时就过去了。或者到河边洗把脸，趁人不注意，把上衣也脱了，在水里漂洗几次，穿在身上就是一番清凉。也有的钻入茂密的玉米地，八成是去解决个人问题。

更多的时候，我弄一魔方打发时间。我说，玩魔方跟练车一个道理，都是看准点后打方向。快了，竟也能在2分钟里还原6面。冲小弟们炫耀，他们的羡慕还真能满足我小小的虚荣。要么是徒手抓苍蝇，这让几个小同学感到不可思议。我说，这个都简单，就是看准点后打方向，别崇拜哥。

四、凌晨四点出发
教练为了让我们更充分地利用考场场地，决定早晨4点从驾校集合出发。同学们根据自己距离远近，分别两三点起床不等。我从来没起这么早过，大半夜都是在似睡非睡中度过，很快定在2点50分的闹钟响了。我一骨碌爬起来，根据统筹方法，要先把饭热在锅里，然后再简单洗漱一下。其实并不饿，吃饭主要是为了路上不晕车。待吃完竟浑身湿透，再赶紧冲凉。一切准备都要在3点半前完毕，因为步行到驾校，需要25分钟，在没有灯光的情况下，时间可能会更多些。

我要穿过一个村庄才能到公路。走在黑黢黢的村里的街道上，没有一丝风，全是潮湿和闷热。不一会儿，汗水竟湿透衣背。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周围很静，能听到的只有我的脚步声。但我随时都要警惕可能会有狗叫声，我知道，在这样的深夜里，狗的突然狂吠会让我吓一跳的。

走着走着，发现前面路中央有个黑乎乎的东西，一动不动。我估计那可能是条狗，其实，我也不愿意相信那是其他的东西。心开始突突的跳，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没有办法，为了学车，前面是地雷也要赶在4点前到。等我靠近了，发现那果然是条狗。我做好了防备，可奇怪的是它没有一点动静。

等我从它身边走过有2米左右的时候，这狗竟然汪汪地叫了起来。叫声划破了静寂的夜空，飘向了天际。我心里一紧，边回头看它边加快了步伐。可它并没有追上来。这条狗的这声叫，仿佛一个导火索，一下子引爆了整个黑夜。全村的狗似乎都被叫醒，此起彼伏地卖力叫着。也只四五分钟的光景，世界又安静了。

10分钟后我从村里走到了大街上。不到4点钟，就已经有在人在练太极或找知了猴了。偶尔有辆车过去，有些声响和光亮，我的心里踏实了不少。3点50多分的时候，我打电话给教练。教练说4分钟后出发。那时我离驾校还有较远一段距离，按正常步行速度肯定赶不到了。没辙，跑吧。以百米的速度冲了4分钟。终于找到组织了。可我并没有直接上车，我说，“等我20秒，洗把脸”。立即利用夜色掩护，把上衣脱了，跑到水龙头边上，消了消身上的汗。

五、大跳“8字舞”
项目考试全部通过之后，教练的任务就成了“把我们领上道儿”。第一天的科目是跑“8”字。就是在一块空场地里，画个大大的“8”字，用3挡加油围着跑，说是练习我们的反应速度和心理素质。

教练示范完找了个押车的就撤了。同学们轮番上阵，在酷热、尘土和刺激、紧张中，要么熄火了，要么跑偏了，要么方向回不及冲了出去，一个个败下阵来。“8”字也早变了形。
下午的人比较少。教练给了我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押车，主要是发生意外时，让我及时帮着把刹车踩住。我心理惴惴的，这么重的任务交给我，这是对我的信任与考验啊。再细看看来的同学，大多数是女生，押车还真没合适的。

我顶着烈日上了车，一阵热浪立刻包围了我。车子仿佛桀骜不驯的野马，掀起了阵阵的灰尘。女同学爱美，不敢开车窗，车内温度一路飙升。我也只好跟着洗免费桑拿。每人的指标是8圈，还没跑上两圈，同学的脸上、脖颈处也挂上了汗水，看来爱美是要付出代价的。趁换人之机，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摇下车玻璃透气，不一会儿，车内、头顶上、衣服上竟落上一层细细的尘土。

一女同学见我辛苦，信誓旦旦地说：大哥，你太辛苦了。我说，还行，为人民服务。同学说跟教练反映反映，让他换个人。我说，别了，我身上都这样了，就让我破罐子破摔吧，你跟教练说说，奖励我多练一把就行。她雀跃着跑了。

不知是押车长了功力还是因为我的悟性本来就高。下午等我上车时，3挡40公里跑8字竟然游刃有余，虽然押车的小伙儿说晕的吃不消，可我感觉却良好。想想上午用2挡还不敢加油，我暗自佩服了一下自己。

等快要日落的时候，教练打完扑克来收车。我灰头土脸地下来，头发上全是灰蒙蒙一片，膝盖上的尘土有2毫米。我说，教练，押车一下午，我跳了一下午8字舞，现在走路怕都要一会儿内八字一会儿外八字了，回去洗澡洗衣服，预计比平时要多使用40%的水。教练只顾呵呵笑。
不知那女同学反映了没有，反正最后我也没有得到多练一把的奖励。

六、推车-熄火的惩罚
在路上跑，教练最喜欢让我们把车停在坡上，这样，下一个上车的就得顺便练“半坡起步”。可有一天，情况有些异常，不知谁前一天把小灯开了，教练锁车时没注意，小灯亮了一夜，结果电全耗光了，还是男生们推车才打着的火。临出发前，教练郑重声明：今天电瓶没有电哈，谁要是熄火了，谁就下来推车。

第一个上车的是张大姐，40岁左右，很文静低调。等确认后面十来个人都堆上了车后，开始了“左脚踩、右手挂、打转向、按喇叭、松手刹”的起步要领。车稍微拱了一下，熄火了。

车厢里竟然响起了一阵欢呼声，夹杂着“推车！推车！”兴奋而激昂的节奏。张大姐开了个“好头”，倒高兴了看客们。带着一脸羞赧的笑，张大姐自觉来到车后推车。不是教练言出必行，确实是电瓶没有电，不推打不着火。教练趁机进行思想教育：没人催你们，不慢慢找半联动，结果熄火了，别人不能帮忙，让你们自己推车，好长些记性。虽说不让帮忙，可同志式的友爱怎能让我等袖手旁观？几位男同学还是伸出了援助之手。

车子平稳行驶了一阵后按惯例停在了半坡上，由高二姐上车。高二姐开的还算稳健，最起码起步没熄火。跑路相对单调，后车厢里只顾得闷热与拥挤，气氛比较沉闷。又到了坡上要停车时，只听发动机咯楞咯楞响个不停，没坚持几秒钟，车就憋死了。又是熄火。

“噢噢噢”，车厢里顿时又传出了爆炸性地欢呼声。毫无理由地，就是高兴。推车启动后，王三姐上车。起步熄火，还是推车。之后严四姐上车，依旧熄火。仿佛有个魔咒一样，谁来都得熄火一把。大家一致反映说当天比较怪异，因为平时练习并不怎么熄火，单单电瓶没有电的时候却不停地熄火，而且是每个人都熄火。

女同学都熄火完毕后终于轮到男同学。第一个是猪头肉老板，他可是有实际驾驶经验，估计闭着眼也熄不了火。起步没有熄火，可不出20秒钟，车子突突地响了起来——还是摆脱不了熄火的厄运。带头大哥也熄火？女同学惊讶了，男同学惊讶了，教练也惊讶了，说，这就是你开的车啊？大哥一脸茫然说，感觉挂不上挡啊，加油也不走。教练下车一检查——还得推车，离合器片烧坏了。

幸运的是，车冷了一会儿后，又启动了，在我们一路的担心中，教练竟给开回了修理厂。
上午的时间在推车中慢慢溜走。

七、夜路也疯狂
跑了几天路之后，教练说，今天练夜路，晚上8点集合。我们有些兴奋与遗憾。兴奋的是从来没有在晚上练过，想看看晚上到底是怎么个精神。遗憾的是，白天不练，不能赶集了。想想那几天，趁着路上练习，我们赶了马道集、城厢集、青鱼滩集，甚至还有龙须集。有赶集这样的小插曲，期间的热和累就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晚上8点，大部分同学都准时到位。好几个女同学对的重视程度不亚于参加一个舞会或私人派对，不仅衣服光鲜，而且还专门化了妆，估计是趁着没有太阳，让晒黑的皮肤好好滋润一下。
只短短一下午不见，同学们竟还非常想念，相互开玩笑说着思念的话。就在车子要启动之际，教练接到了猪头肉大哥的电话，说马上就到，希望我们稍等一会儿。晚上的等待是不枯燥的，天气凉爽宜人不说，霓虹灯的光让气氛有些朦胧。

等了不到几分钟，大哥就小跑着过来了。脖子里偶尔闪出了金色亮光。是几个女同学先发现，说，大哥脖子里是什么东西，怎么金光闪闪的。有的说，呵，链子好粗啊。还有的开玩笑说，晚上谁都看不着，你戴这个弄么啊，也不怕被抢走了。大哥说，就是晚上别人看不见才戴啊，看见不害了吗你说。说话间，我也看到这大哥的金链子了，黄黄的，一节一节的，仿佛街头卖艺人的钢鞭，当然没有钢鞭那么粗。我也开玩笑说，大哥，一会儿开车，换挡的时候，手要往挡上摸，可别往脖子里摸啊。玩笑后得知，那链子一万好几呢，纯度是4个9。

车子在大家的嬉笑中上路。开始还好，小风吹人醉，不冷也不热。10点后，空气似乎冷了不少，特别是迎着风，更觉寒冷异常，坐着车棚子里竟无处躲藏。已经练完的男同学都各自回家，剩下的四五个女同学都集在驾驶室里。我和另外两个同学在后面本来练完了，期待着人少了是不是还能在轮一把时，犹豫着就错过了下车回家的最好时机。

夜里11点多，路上基本没有车了，人也就更别提了。如果偶尔出来个人，我们反倒觉得有些诡异。车被开的飞快，呼呼的风飘在耳际，我们身上有些抖了，无奈都没有更多的衣服御寒。路在车灯的照射下延伸向远方，看上去有些神秘而陌生。我和另两位同学都后悔，没带厚衣服，我说，就咱们三个在车棚里挨冷，这叫“夜路仨冷”啊。

我们想再轮一把的计划落空了。女同学练完时快到12点了，之后就收车了。我们无不遗憾万分。等我和同学往回走时，街道上的路灯已经熄了，整排整排的楼房里，没有几户是亮着灯的，看来人们都进入了梦乡。

同学先到了家，我还要再走8分钟。虽说晚上已经有些冷，可潮气很大，走着走着就觉得热了。我索性脱掉T恤。忽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个人，似乎也光着上身，手里还拿着棍子样的东西。我心里一紧：这么晚了还有人走动，手里还拿着东西？不是抢劫的吧？或者是地痞流氓啥的？我摸了摸口袋，钱包里不过100多块钱，抢走了损失也不算大吧。我这么想着，没走几步，那人竟停了下来，手里的棍子在抽打着什么。难不成是向我示威？过两天就考试了，可别出点什么意外耽误了考试。说实话，在那样的黑夜里，遇到那样的陌生人，心里还真不很坦然。

那人抽打了几下就停下了。他似乎也发现了我。我趁机快步变到了路的另一侧，并超越了他。心想，要是开车的话，应该打转向灯的吧。我干咳了一声，为了显示我的存在，也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同时竖起耳朵听那人有什么动静。路上很静，那人并没有靠近我的意思，我收紧的心才稍微放松了一下。期间，我又间歇地回头看了几次，发现没有什么异常后，心才完全放了下来。

八、最后的科目
让人期待而又有些担心的时刻——路考终于到来了。想想日子真是快，还记得自己刚上桩的时候，看到有路考的，车篷里挤满了人，车上挂着“正在考试”的牌子。心想，这些师哥师姐们算是熬出来了，考完就结束了。没想到，如今轮到我们的车挂“正在考试”的牌子了。有些激动，有些兴奋，再对比一下那些正在练桩的“师弟师妹”，我们还有好几分自豪。

一共18个人，我是第17号种子选手。知道这个顺序后，我觉得有些不爽。因为从考试路线12公里出发，整车要返回，第17个基本要跑市里。而我一共就跑过一次市里，几个红绿灯还记不住呢，心里没底。

看着同学们一个个上了车又下了车，或跑了一公里或跑了500米，表情各异，我在心里祈祷：上车就快把速度冲起来，尽快上5挡，那样跑的距离就短，没准我不用跑市里。一路揪心也没有用，客观现实不以我主观意志为转移，到我时，虽不到市里，却有一个变向转弯。

上车后我一点也没有紧张。想想都觉得奇怪，还记得桩考和项目考试时，我都很有底，但上车后还是有些紧张，这个路考我觉得心里没大有底，上车竟不觉得紧张。

我用眼瞟了一下考官，他面无表情，手里拿着我们的“大票”，其实那不是“大票”，而是我们所有人的命运。报告完毕后开始操作。加到4挡后，要转弯，打转向，变道并减到2挡过弯，转过来之后，上3挡，4挡，一会儿就到了5挡，听到减挡停车口令后，顺利靠边3挡停住。我感觉可能有戏，心里开始暗自高兴。

下车后，我忽然发现脑子一片空白。刚才怎么操作的，只这一小会儿就全忘记了。我努力想，刚才转弯的时候，是绿灯吗我就给转了。赶忙问其他同学。同学答复说：“那路口根本就没有红绿灯，只有减速标志和转弯标线。”我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全车人都考完后，考官公布了不及格人员，共3人。还分别说出了不及格的理由。等宣布完后，大家一下子欢呼起来，气氛比起哄推车时高涨许多。得知自己在及格之列后，我松了口气，心想，20天的罪没白遭，4点就出发、半夜才回来、天天泡在汗水里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知道结果后，女同学们很快就四散而去了。及格的男同学提议一起请教练吃个饭。这似乎才是学车的最后科目。共9个人，吃的是自助“烧烤+火锅”。大家全是二三十岁的青壮年，饭量自然惊人，齐动手拿东西，一会儿桌上就堆成了小山。

什么也不说了，先干一个吧，为了考试通过，为了二十多天（插班）或四十多天的缘分，为了烈日和暴雨下的苦和累。为了……都在酒里了。酒过三巡，气氛上来了，温度也上来了。有的人已脱了上衣，很豪放的样子。有人提议，干脆大家都把上衣脱了，吃个痛快。这个提议很好，不出一分钟，大家就都赤膊上阵了，真有些大无畏的革命精神。或胖或瘦，或黑或白，都见证着此刻的时光。大家相互说些肝胆相照的话，诉说着所谓的缘分和艰辛。说到动情处，教练流泪了，说我们是他的第一批学员，能认识我们，他感到很荣幸等，也为我们感到自豪等等。其实，教练才32岁，非常年轻，也需要用第一批学员的成绩来证明自己。我想，桩考17人掉1人，项目18人全过，路考18人掉3人，也足以让他感到些许欣慰吧。

我酒量不行，喝一会儿就面红耳赤了。一瓶啤酒下肚之后，我坚决换成了饮料。在大家相互说些学车期间的趣事，或谈人生谈理想，或说些学车感悟的过程中。我竟不知不觉喝了四五瓶饮料。

想想这20天的时光，和大家从不认识到认识，从陌生到熟悉，现在又面临分离，还真有别样的滋味在心头。在人生道路上，大家都是匆匆过客，能同行一段距离，也算是缘份了。想到这些，竟有几分伤感。我用颤抖地双手，端起一杯酒，在嘈杂和喧闹中，简单地向教练和同学们表达了一下我的心声：感谢教练把我们领上了路，但我知道，我们人生的道路很长很长，开车时，我们要双手把紧方向，在人生道路上，希望我们每个人也都把握好自己的方向。

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