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淡淡一片云 于 2010-9-7 08:26 编辑
黑色的五月 五月中旬五次战役第二阶段开始了,首先部队要从现在的中线向东线开进,然后再向敌纵深穿插。为了保证部队行动,上级决定将一些伤病员跟随休养连行动,我也算其中一名。部队下午出发了,我眼巴巴地看着他们走了,谁知这次与许多战友的分离,却成了悲痛的永别。
随休养连行动的有七八十人,多是一些临时小病或行动不便的人员。见部队走了而自已被留下,心中甚是苦闷,来朝鲜就是打仗呀,现在要打仗了却轮不到自已。留下的一点炒面很快就吃完了,没事就在山上摘野菜煮着吃。天天看着南方盼着想着他们,到了第四天,我们也开始往前移动。到了汉江北岸,看到了友邻部队,但我们师还在江南边呀,那边炮火连天,飞机整天在天上转。这时下着雨,部队急速地往后撒,我们也滚入了撤退的人群。我第一个碰见的是我参军时的老班长张述臣,他见我眼泪就涮涮地哭起来,他边哭边说:“他们被包围在江那边过不来了,完了!完了!”这时我也哭了,是呀!好多朝夕与共的同志,好多熟悉的面孔呀,再也见不到了,能不伤心吗?他从挂包里掏出一包发酸的马肉递给我:“饿了吧!快吃”这时我想起老班长是从来不吃肉的,每次部队会餐都要另给他炒两个鸡蛋,可现在呢马肉也要吃了。
经铁原撤退到了伊川后方,见了突围出来的团参谋长胡景义,政治处主任张启。他们给我任务:“小鬼!你在路边写一个牌子,收容我们团突围出来的同志”。我按照命令,揹上一支步枪,在路边插上单位名称的木牌,整天守候在那里,盼呀!盼呀!盼望着归来的战友。先先后后,陆陆续续接到一些战后余生归来的战友。后来我们师奉命开到谷山郡整顿。我们团这时只剩下四百多人了,暂时编成了三个连。我就在临时司令部跑跑腿,办点勤杂事,与团首长生活在一起。三个多月后,团长厐克昌与侦察参谋孙家兴才突围出来。这次战役,由于诸多原因,我们师除师直属队与留在汉江北岸的540团一个营外,其它团队损失相当惨重,战斗也最为悲惨壮烈。当时自已是个小兵,对战争全局不了解,为了让读者知道真实战况和缅怀英勇先烈,现将当时师参谋长王振邦同志所写的战斗经过附后:
第五节:一八0师受挫始末 1951年初我正在军事学院学习,接到上级通知,参加抗美援朝战争。3月28日,到达朝鲜伊川郡60军报到,被任命为180师参谋长。师领导成员有:师长郑其贵(1949年5月到职),副师长段龙章(1949年6月到职),政治主任吴成德(1949年11月任命)。当时,师正在紧张地进行五次战役作战准备。战役于4月22日发起,由于我刚到部队,情况不熟悉,师长让我带领师机关及师后勤随部队跟进。这次战役的第二阶段中,由于种种原因使180师受到严重挫折。我作为师的领导成员之一、每每回忆起此事,都感到内疚和惭愧。四十年后的今天,回忆整理这一血的教训,对教育自己和促进部队建设都是十分必要的。本应由当时主要组织指挥这一战斗的师长或副师长整理会更深刻,而他们先后逝世,现在只能由我根据自己的片断回忆,依据当时耳闻目睹和记录的一些零碎材料,并同当时参加这次战斗的一些老同志交换意见,对180师被围前后情况作简要记述,并对受挫的主要原因略述己见。
一
5月21日,五次战役第二阶段结束。奉志司命令180师在洪川江以北,北汉江以南继续担任阻击任务,掩护东线我军主力后撤和伤员转移。经过各团顽强阻击,拖住了向春川、华川方向进攻的几个美军师,保证了主力转移及伤员北运。对制止敌人冒进,稳定战役全局,起了重要作用。但由于各级指挥上的失误,致使180师屡遭合围,受到严重损失,这是我军建军史上少有的。造成这样的悲剧,作为师的领导来说,有着不可推托的责任。师长郑其贵同志在军、师等各种会议上,一再检讨,承担了重大责任。但是,我认为60军军史中把失利责任推到180师身上就不符合我党一贯坚持的求实作风。更甚者讲什么“政治动摇”“各级干部政治动摇”(见60军军史49页);还说“这个部队在干部政策、党的建设上,根子就不好”等等。以极左的口吻、压服的办法,来对待一个师的广大群众,这对党对军队的事业都是不利的。记得五次战役结束后志司指示:“我们要振奋精神,在受挫时多检查自己缺点,打胜仗时,多注意客观原因,这样检查才能得到正确的结论,从而团结内部,战胜敌人”,“造成此次损失的原因:这是上上下下许多错觉和各种因素结合在一起造成的,倘若我们一方面搞得好,这损失是完全可以避免的,最低限度可以减少。”我认为,这个指示是完全正确的,是我们总结战斗经验的准则。可是,在战后总结经验时却违背了这一指示精神,对受挫原因、责任,军和师认识不统一、作出的结论不尽符合实际。不弄清和查准是非情况,硬以“各级政治动摇”“建党建军都有错误”的帽子来处理,不能服众,遗留的矛盾问题更多。就是说,军、甚至兵团也应求实检查,对于在指挥上一错再错,造成部队惨重损失,有沉痛的教训,更不应随便说成是各级干部“政治动摇,”,思想组织建设都有错误,这是极“左”思想的表现。当然我们师领导在指挥上少犯错误,可能减少这次损失的程度。
二 180师被围前后战斗的简要经过:
5月18日,538团3营在团无座力炮2排配合下,在春川以南新店里地区与美军展开激烈战斗,击毁敌坦克10余辆,歼敌一部,迫敌退到洪川江以南。我7、8连亦伤亡过半539团2营在前卫连渡过洪川江后,发现江北金鹅山仍为敌占领,师令撤回洪川江以北,孝子洞地区。
5月19日,538团2营在春川以南诸高地阻击美军北进,虽给以严重杀伤但因弹药供应不上亦伤亡严重,6连仅剩20余人,教导员向团参谋长胡景义报告说:“你能给我营一百个手榴弹,就谢谢你。”胡立即从团直属队收集了三百颗手榴弹送给一线。539团6连一个班在孝子洞击退美军一个排试探性进攻,阵前遗尸三具5月21日,五次战役第二阶段结束,军令180师就地设防,阻敌北犯。师决定在汉江南岸建立三道防线,坚决阻击美7师、美陆1师进攻。
5月22日,美军约一个团兵力,渡过洪川江,向539团防守的通谷里、九峦山地区迸犯。通谷里以北393.1高地被敌占领,守备该阵地的3连实施反击,在一排长倪桓清指挥下,反复争夺六次,毙伤敌百余人。美军一个营兵力,在16辆坦克和飞机掩护下向我4连坚守的九峦山发起进攻,我2排顽强抗击,打退敌五次冲击,毙伤敌90余人,该连伤亡11人,战斗英雄刘英孩就是在此次战斗中壮烈牺牲。
5月23日,西线63军转移,我师右翼完全暴露,我一线538、539团均调整部署,进行宽大正面防御。敌人占领539团一营防守的426.3高地和寒峙以北的一个山头,经该营组织反击,先后夺回。但敌人继续向我侧后发起进攻。我和副师长段龙章向师长建议:以部分部队边打边撤,主力迅速北渡汉江,师长不同意。他说:“没有接到上级指示,我无权改变就地阻击掩护的命令。”于是,部队仍继续执行志司规定的坚守3至5天的任务。
5月24日,美7师“特遣队”进至春川地区:.美24师“特遣队”进至加平并控制北汉江北岸渡口,伪6师进至江林并控制渡口。180师处于三面临敌背水作战的极为不利态势,我与段龙章再次向师长建议,主力迅速北渡汉江,师长与军联系后,仍坚持不能北撒。拂骁,美军约一个团兵力在三个远战炮群和飞机、坦克支援下,向539团五连坚守的土木洞阵地进攻,当敌秘密接近时被前沿王志安小组击退,全组战士奋勇抗击,全部壮烈牺牲。战斗直至18时结束,五连二排英勇抗击,连续打退敌八次冲击,歼敌120余人,我仅伤亡27人。
当晚,军令部队转移到汉江北岸。538团进至上下芳洞,西上里以西地区:539团在明月里,鸡冠山地区设防:540团在北培山,驾德山地区继续阻敌北犯。
5月25日539团二营到达朗月里,发现西南方向306.9高地被敌占领,立即组织四连反击,在营火力掩护下,二排迅速突击占领高地,毙伤敌50余,缴获轻机枪5艇,自动步枪13支,俘敌2,名。我仅伤亡4人,16时李伪军约一个营兵力,向九唇岱山五连阵地进攻,该连顽强抗击,子弹打完,用刺刀与敌白刃格斗,指导员杨小来率先撂倒一个敌人后光荣牺牲。战士们奋勇拼搏,敌人在阵地前遗尸130具。我五连亦伤亡惨重,全连仅剩10余人538团二营六连李子明排在沙岘山连续打退美军三次反扑,歼敌150余,最后,全排仅剩六人仍与敌拼刺刀,直到全部壮烈牺牲。下午,该连又与敌坦克展开搏斗,连长英勇牺牲,击毁、击伤敌坦克一、二十辆。当日10时左右,军终于命令我师两个团撤到马坪里以北设防,留一个团断后,可是当部队开始行动,538团已出发1个多小时,军部又命令部队仍返原阵地阻敌北进。这在大白天大部队反复调动,除增大伤亡外,还丧失了唯一可争取主动的战机,是造成被围困关键性的一次失误。
5月26日,美军24师攻占间村,美7师突破179师536团防线,进至悟口南里、马坪里一线.;伪6师进人芝岩里地区,疯狂地向我师侧后进攻。军令“固守待援”,并说“你们侧后有部队保障”。师长决定:一是要前沿各部队坚决阻击;二是要我带领机关、后勤以及非战斗人员;伤员约千人立即北移。我们行进约一小时,即被敌阻回,全师被隔于芝岩里、马坪里以南,北汉江以北地区,完全陷于包围。被围后,各前沿战斗异常激烈,539团四连坚守悟月里447高地,由于干部伤亡,部队失去指挥,全连仅剩30余人,前沿阵地失守。该营组织六连反击,夺回阵地,歼美军20余人。该营即命令部队迅速抢修工事,固守待援。正在此时,军令黄昏后向鹰峰突围并说“有部队接应”“越过公路,马坪里以北就是我军阵地”。师在538团指挥所召开会议,决定538团为前卫,师直和540团为一路,539团为一路,向鹰峰山靠拢。538团由胡景义带领二、三营为一梯队,迸至公路,即与敌交战。四连连长孙兆光带领全连打坦克,全部拼光.;五连连长乔廷虎,与敌坦克拼搏,全连伤亡只剩10多人,三营与敌摩托化步兵相遇,经反复冲杀,终于打开口子。天亮后,到达鹰峰,但仍处在敌人重围之中,哪里找得到接应部队?不知军有什么根据说过公路以北就是我军阵地,我们打到这里真不容易。可事后也未见军说明这一情况和责任。
5月27日,段副师长组织538团攻击鹰峰山以东高地,以扩大集结地域。538团把爬到鹰峰的班以上党员干部组织起来,由一营参谋长潘辉指挥,全部携带冲锋枪,利用晨雾,向敌发起突然攻击,占领了高地的539团因与二、三营失去联系,到达鹰峰时,全团仅剩五个排兵力,团长王至诚与政治主任李全山将他们组织在一起,下午7时,由一营参谋长周复幸指挥,打下主峰,毙敌10余名,缴获无座力炮1门,60炮1门,报话机1部,保证了夜晚顺利转移。18时,军电台对师作最后一次联系,令继续向史仓里突围。又说,有部队接应。在部队失散、失去战斗力情况下,师长决定;他和吴成德主任带539团1营利用夜暗,向鹰峰无名高地打开口子.由段副师长和我带领其余人员跟进,如突击不成,则利用阵地空隙自行突围,到史仓里集中。结果,突击未成功,以小股、分散方式,与敌周旋,最后突出重围。此次突围不成功,原因是多方面的。作为师领导来说,主要是组织过分简单,没有进行深人政治动员,对当面敌情和突围中的种种困难估计不足,突围路线机械地执行军的指示。当时的实际情况是,敌人已占领鹰峰,而我们却认为越过公路,就已突出包围圈了。在这种思想指导下,对部队不能严格掌握,有的在马坪里找粮食吃,有的因过分疲劳,就地休息。其次,部队一周断粮,弹药没有补充。加之天阴下雨,道路泥泞,联络困难。前卫突然遇敌,后续部队虽然相继打上了这样的大山,但损失却十分惨重。事后证明,不少部队、干部都是沿公路顺利突出来的。如师直一梯队和539团三营,就是没爬这座高山,在公路两翼与敌周旋,有情况时就上山隐蔽,无情况时就下山赶路,结果突出来了。
军解围不力,指挥过分具体脱离实际还不允许师有根据情况、机断专行的权利,每次指示总是讲。“有部队接应”,“你们侧后有保障”。实际上,根本看不到接应部队。据538团参谋长胡景义讲,他29日突出来后,即向军首长汇报了情况。当时,第一线部队尚在史仓里,距180师仅五、六公里,副军长查玉升等主张坚决以179、181师实施反夹击,接应180师。邓士俊参谋长表态积极支持查的建议,但是军长、政委不同意。怕“再伤亡一大堆又怎么办呢”未积极行动,本来大部可以得救的同志,也未能突出来。
三
对180师受挫,责任推到上面各级领导是不对的,全部推到180师身上也是不对的。还是志司讲的应是“上上下下许多错觉和各种因素结合在一起造成的”具体说有以下三点.:
一、军指挥上的一再失误与师机械地执行命令,是造成这次严重挫折的根本原因。
就是说,师受领任务后,是采取机动防御,还是坚守防御,是此次作战能够处于主动还是被动的主要一环。23日晚,特别是24日晚,根据当时敌情,应采取边打边走,主力迅速北撒,而不应处处布防,进行坚守。结果造成十分被动的局面。退一步讲,就是到25日,经一天苦战,当晚,迅速摆脱敌人,撒到马坪里以北,也不会再陷合围。那么为什么一定要采取坚守防御呢?据说是兵团命令不准撒。作为师长的郑其贵同志,不能根据已变化的情况,听副职建议,敢于负责,果断定下改变行动的决心,而是机械地执行命令,终于造成无法挽救的重大损失。军首长在180师被围的紧急关头,既不了解前方的情况,主观的令该师“固守待援”,继而又让向史仓里方向盲目突围,更没有采取积极的解围措施。如胡景义突围出来到军里汇报立即派部队去接应,而军未下决心,从而又失去一次可救的机会。而在战后总结经验教训时,在撰写军史时不做任何自我批评,却把责任全都推到180师头上。这样既不符合实际也不能正确地接受教训。
二、受挫是因为“各级干部政治动摇”的定论,值得进一步探讨。
志司1951年7月19日“关于180师受挫损失事件通报”,确定受挫的原因“五条”,概括起来就是“政治动摇”四个大字。军政委袁子钦在军召开的营以上干部大会上,对这四个大字又作了一些发挥。说什么“敌人是伪军,……碰到敌人就垮了”,还说什么“这个部队干部政策、党的建设根子就不好”。事实究竟如何呢?180师这支部队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中都创造了光辉战例,是一支有光荣传统的部队。我是从其它部队调来的,到180师时间又短,确也没有资格说三道四、但仅就五次战役第二阶段阻击作战、反合围战斗和突围的情况看,就完全可以说明上述说法是没有根据的,是错误的。阻击作战不久,部队就在敌人三面包围态势下,粮弹断缺,接济不上,战士们吃野草,喝冷水,许多人中毒,仍浴血奋战。不仅打了李承晚伪军,主要是同美军战斗。许多连队都是伤亡惨重,每连剩10余人,怎么能说成是碰到敌人就垮了呢?约1300名的美、伪军被歼,这难道不是英勇顽强,死打硬拼的结果吗?,遵照军指示,爬鹰峰山上,未见接应部队,而又遇美军包围,组织爬到山上的不成建制的干部、战士歼灭敌人,连打几个山头,这不是战斗吗?怎么能说一个晚上没经过什么战斗就垮了呢?当然,我不否认也可能有极少数人思想右倾,惊慌失措,动摇逃跑,甚至个别的叛变投敌,但这是支流,不是主流更不能说成各级都政治动摇。至于因缺粮断炊,体力消耗又大,不少人爬不上这座高山失散在山沟、山坡里,而这正是机械执行命令造成的恶果。所以说,受挫的主要原因是指挥上的责任,而不是团以下广大指战员的责任。只有从军事指挥上总结教训才是客观现实的态度。
三、对.180师所受损失,不能简单武断地以“政治动摇”来作定论,这样于事无益。
五次战役后,军和师在受挫原因和责任问题上长时间认识不统一,在重重思想压力下,全师上下仍以沉重的心情,整顿组织,准备再战。不久,兵团派工作组来解决问题,我们想这下可有说话的机会,将会弄清是非,得出正确结论。谁知工作组一到,先在军师干部小会土,就扣上“你们是政治右倾,政治动摇,贪生怕死,把一个师让敌人消灭了……”,军政委还表态支持。就这样,“政治动摇”的调子便定了下来。当时,只准讲右倾动摇现象,不准提作战指挥问题,更不允许讲不同看法。有的同志讲点实情,被斥为“胡闹,捣乱”等等。随即提出“五条”作为受挫原因,同时宣布处理结果。团以上指挥干部,行政上一律撤职、降职(师领导只有我仍任参谋长,大概是因为我刚从其它部队调来,战时又未直接参与指挥的缘故吧)!党内则是留党察看或撤消党的工作。对突围出来的营长、教导员多数同志也是同样的处理,戴上“政治动摇”的帽子,同样是撤职、党内撒消工作。个别干部还被判了刑,送迸监牢。当然,后来是纠了偏,平了反,但“政治动摇”还是定论,责任在师还是定论。军以上的责任则推脱得一干二净。这种主观武断,以势压人的作法,这种不符合客观实际情况,不认真总结经验教训的作法,怎么能使180师广大指战员心悦诚服呢?虽然我师同志都作了自我检查,但都背上了沉重包袱。朝鲜战争结束已近四十年,据讲原60军韦杰军长临终前说过,第五次战役180师失利,把棍子打在180师屁股上,是不公道的…….。我没听过此说法,如果这是真的,我认为韦杰军长生前未解决好此问题,临终前能如此说句话,也是向真理迈出不小一步。可他自我批评的精神也不够。这些领导同志有的作古了,一了百了。记得1954年我曾向60军新来的政委提过对180师“结论”的意见,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却被他批了一通,说是“已有定论”。翻阅《彭德怀自述》一书,彭总还承认了“布置不周”的责任。师各级干部都作了深刻检讨,作为军的领导更应该承担应负的责任才有教育作用,可是军史却完全回避和歪曲事实真象。军召开的营以上干部会后不久,军、师领导先后进行了改组。德高望重的原60军张祖谅军长又回军主持工作。韦杰军长、袁子钦政委相继调出。180师由李钟玄任师长,我仍为参谋长,袁本慧为政治主任。全师在“打翻身仗”口号鼓舞下,上下信赖,团结一致,任劳任怨,埋头苦干,积极投人练兵高潮,决心踏着烈士的鲜血继续前进,在那里跌倒还在那里爬起来,1952年10月开始上阵地,经过东线防御和夏季反击作战,歼敌13700多名,打了个翻身仗。正如李钟玄师长在“打翻身仗”一文中所指出的,“打了翻身仗”说明180师虽然一度有过挫折,但它仍是一支能打大仗,打恶仗,能完成艰巨任务的坚强部队。”(作者当时任180师参谋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