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落荷吟 于 2011-5-28 17:28 编辑
这是一个在不惑的边缘徒步行走的女人。
女人家里还有两个小女人,一个三岁一个八岁,还有一个大男人,她成天围着他们团团而转。
女人爱干净,不允许两个孩子有一点的脏,也不允许男人有一点的脏,于是天天要换洗衣服。她有一个大大的装脏衣服的筐子,每天晚上都是满的,每天早上都会被清空,日复一日,周而复始。
女人做菜慢条斯理。做小油菜会一棵棵摆放好,做虾会一只只的顺着码成圆,就连做个豆腐或是冬瓜汤什么的,也是一定要撒一些香葱或是香菜或是枸杞,菜盘子边上爱整一些胡萝卜啊小番茄切的片,偶尔也会放一些她买来的洋兰。男人吃饭的时候,总是把这些挑出来扔旁边:中看不中用,也就会折腾这些。女人眼睛眯眯的笑:好看啊!
女人有两个杯子,一个白瓷杯,有蓝色小花,一个大大的玻璃杯,女人用玻璃杯泡茶,用瓷杯来冲咖啡。她曾经花了半天的时间淘了一个小小的透明水壶,用以泡花茶,她看着茶叶和花在沸水里缓缓绽放,可以消磨整整一下午闲暇时光。
女人在每个月的那几天特别容易烦躁,一生气就大声呵斥两个小小的人儿,但总注意着不当着姐姐的面骂妹妹,也不当着妹妹的面骂姐姐,她想着孩子也是有着小小的自尊心。妹妹长的相当好看,姐姐却相貌平平,一带出门总是有朋友和不认识的人啧啧赞叹妹妹,她总悄悄的对人说:别当着姐姐的面说啊……她怕容貌的不平让孩子早早的自卑,她从小就是这样过来的。
男人有自己的事业,女人有一间自己的小小的店,聘了个店员,店员能说会道,小小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她偶尔会去店里,看看物品,结些款项。偶尔店员休息,女人也去看店,可她守着的那几天里,很少有卖出去的东西。店员戴很粗的金项链,手指手腕也是亮光闪闪,女人脖子手上空空如也,只有耳畔上小小的一粒碎钻耳环,于是顾客都以为店员是老板娘,女人才是卖货的。女人很笨,一面对账本上的那些数字就云里雾里,男人一次看她的帐,说漏洞多多,问题层层,女人正坐在床边细细的叠那些洗净的衣物,仰起头,眼睛眯眯的笑:水清则无鱼。
女人喜欢钱,也爱花钱,给家里的男人买,给小小的女儿买,给老家的亲人和朋友买,越爱的人买的就越贵,她俗气的用金钱衡量着自己感情的天平,女人总是庆幸自己这辈子没有被金钱所负累,可她自己却没有什么高档的服装和化妆品,也没有奢侈的包包。
女人不胖,可是家里的角落里还是放着一个小小的电子体重秤,饭前也称,饭后也称,早上也称,晚上也称,朋友笑:这么瘦还这么在乎,我们怎么活啊!她还是眼睛眯眯的笑:要好看啊,等真的胖起来就来不及了。
女人生在江南,长在江南,婚后却被男人带到几千里开外的西北。不是没有煎熬和辛酸的,她总是很安静的等待,等待内心深处的种子,有朝一日,会开出花来。
女人极艳羡那种类似于妖精和狐仙般的女子,可她连靠近的那份心都不敢有,只能是站在彼岸,遥遥相望。
男人其实很爱她,但有时候也冲着她大吼,女人被吼过之后就默默的淌眼泪,不说话。次日清晨出门前,看着熟睡中的男人,隐隐的一丝狡黠在脸上疏忽而过,进了卫生间,拿出了卷筒纸,她知道那个粗心的男人只有完事后才会发现,她才懒得管他到时怎么办。
男人不会做饭,嘴却挑剔,不爱吃外面的饭菜。女人有时不在家,可一到饭点就着急,有时驱车来回往返,只为了男人的一顿午餐。
夜,女人跟她的俩个小女人靠床上,捧着个笔记本电脑,对着本本读故事,俩小人听着听着,很快就睡着。女人坐在灯下,绣她的十字绣,在针与线的缠绵里,静待时光的来去,等候夜归的男人。
女人爱煲汤,总是围着围裙在灶台边候着,用最小的火,慢慢的炖,待汤沸腾,不疾不徐,一勺一勺撇去浮沫,女人自认为是烟火尘世里最最俗气的家庭煮妇,用一世的光阴,守着这锅汤,只求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天空阴霾散尽,有阳光透出来,女人仰起脸,嘴角上翘,细细的眉,单眼皮,眯眯的眼,鼻端上那细小密集的雀斑,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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