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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头:引出故事:
前几天,我在街上遇见了老巫。
我惊奇地发现,除了日如既往的美丽,老巫身上还多了一些神秘感,倒真的像个巫婆了,说得动听点,就是女巫。
老巫留着很长的头发,栗色,头发烫成彼此相连的小波浪,一缕一缕,极有层次。最神秘的是她极富波西米亚风格的裙子、披肩,分不出她身上穿了几层,只是,颜色都是淡淡的,淡淡的灰,淡淡的绿,淡淡的红,还有,淡淡的蓝。脖子上套着几串长及肚腹的项链,都是装饰性很强的珠子,和衣服的淡雅比起来,这些大大小小的珠子颜色就极为丰富,极为强烈、耀眼。两个手腕还带着一些珐琅、木质、瓷质的手镯,环佩叮咚。脚上是一双黑得乌黑的简易凉鞋,鞋里面是一双嫩得仿佛刚出水的褪毛猪蹄一样,小巧,洁净。
“哈哈,老巫,”我笑道:“你现在真像个巫婆了。生活挺悠闲啊。”
老巫淡淡一笑,仿佛这笑也是她浑身颜色的一部分:“是啊,悠闲。卖菜的有几个不悠闲的?”
老巫的神态极为自然。
中间:讲个故事……
老巫是在高一从别的学校转到我们班的。
那天早自习,班主任老师一将老巫领进我们班,几乎所有男生都傻了:老巫的脸上是一片美丽,男生眼里、心里那个馋。当然,几乎所有的女声也都傻了:终于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美女了。
因为老巫姓巫,我们就理所当然地叫她老巫,她也乐得答应。只是,我们从没叫她巫婆,老巫婆,她这个姓,更应该得到顽劣的孩子们馈赠的如此雅号做礼物。
老巫不但人长得美,学习成绩也一流。
理所当然地,她如愿以偿地考进了北京大学,法律系。
老巫在大学里和一个叫强子的男孩子好上了,强子也是我们这个城市的人,从中学到大学,他一直是个积极要求进步的好学生,这点,老巫还真自愧不如,不但自愧不如,甚至有时候老巫对强子的进步还泼点冷水什么的,只是,强子进步的观念是与生命连在一起的,进步的步伐也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而且这些脚印扎实得如同美国中国剧院前的那些明星的手印。
如此追求进步,并肯为进步投入人力物力智力,大学毕业后,强子就被成了我们这里法院的一名法官。
老巫被招聘到了一家很有规模的大公司,做文秘工作。
女秘书,往往给人以暧昧的印象,特别是象老巫这么美丽的女秘书。很快,老巫的聪明智慧,老巫干净利落的工作赢得了老板的赏识和信任,老板因业务与客户、达官贵人等周旋应酬,也总是带着老巫,如此,对于公司蒸蒸日上背后隐藏的有关权力部门对公司的潜规则,有关达官贵人的权力价值和利用价值,老巫知道得清清楚楚,可见老板对老巫是何等的信任。
老巫,成了高级白领里的一员,惹人羡慕。
两年后,老巫却愤然辞职了。
老板除了对老巫信任外,还想在信任的基础上增加点肉体的韵味,他想包养老巫,开出了很高的价格。
老巫连考虑都没考虑就拒绝了。
后来,有一次,老板喝醉酒后,就拖过老巫想行非礼,两人撕掳起来,老巫挣脱了老板,随手在老板脸上甩了两个耳光,脚步就跑到了外面喧嚷的路上。
路上喧嚷得差点将老巫耳朵震聋,老巫抬头看了看天空,天空湛蓝,云丝洁白,没有一丝尘迹。
老巫向人力部递交了辞职报告。
老板见到报告,就给老巫电话,首先承认自己的鲁莽,然后就极力挽留老巫,挽留不成,老板就说,既然小庙留不住高僧,呵呵,也可以说是高尼,那就只有顺祝老巫前程似锦了,然后,又干干地说,公司的秘密只属于公司,不属于任何人,如果有人泄露出去,对谁的面子都不好看。
老板很有背景,不管什么门什么道,都是熟门熟道,不管浑水清水,趟得都象沐浴城里的温水,长袖善舞潇洒自如。
对此老巫当然知道得很清楚,即使老板不友情提醒,她也不会泄露半个字,毕竟,她还要活命。
真是船漏偏遇顶头风。
就在老巫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后院也起火了:和她相恋了五年的男朋友强子忽然提出分手!这对老巫真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原来英俊潇洒一表人才的强子最近疯狂地爱上了副市长的女儿。这个女孩子据说是个著名的丑女,但如今权力就是最成功最动人的化妆品,因此,丑女的石榴裙下绝对不乏不知是否出于爱情的求爱者,丑女对此也有清醒的认识。绕是如此,也仍要仔细挑选个动人的白马王子,于是,经过短短的接触,动人的丑女和强子就如胶似漆了,至于各自爱恋对方的优点,彼此都心照不宣。
可怜的老巫就这样失去了工作,又失去了爱情。
强子和丑女结婚后收到的第一个礼物就是庭长的头衔,有了动人的丑女的庇护,强子对前途充满了希望。可惜,希望是他自己的,希望没有变化快,后来,副市长进了监狱,可怜的强子就和丑女离婚了,自己带着一个三岁的孩子,再后来,法院竞争上岗,顺理成章地,他就从庭长的位置上下来了,这是后话。
老巫后来结过两次婚,两个男人都死了。于是,人们都说,看看,和老巫接触的男人,都没有好下场,以前的男朋友离婚了,现在的两个丈夫也都死了。
于是,老巫成了一个不洁的女人。
老巫的第一任丈夫叫小列。
被强子甩了后,老巫大半年都呆在家里,苦苦地,默默地咀嚼、消化她的痛苦。
当痛苦如同病去如抽丝一般地在她心里淡化后,她又应聘到了一家公司,公司的会计小列爱上了她。
小列是个内向木讷的人,长相一般,家庭条件也不好,父亲常年卧病在床,母亲在一酒店洗衣房工作。他谈了几个女朋友,都或因他的个性或因家庭条件而告吹了。
谁都没料到老巫和小列相爱了,有人就不解地问老巫,很多条件不如她的女孩都看不上小列,你为什么就和他恋爱呢?
老巫就淡淡地说:他对我好就行了。
倒使问的人目瞪口呆。就有几个本来想追求老巫,但自惭形秽而不敢行动的青年后悔得要死,嫉妒得要命,直说白白地让小列捡了个宝贝。
好像是他们拱手相让似的。
不过,为了老巫,小列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就在他们登记后半年,准备筹办喜事的时候,小列被公安局抓走了,原来,他竟然利用职务之便,贪污公款将近八十万元。贪污的理由很简单,就是为了婚后让老巫过上快乐的无忧无虑的生活,她不想让老巫受半点委屈。
老巫哭得天昏地暗。她在感念小列对他爱的同时,更气愤小列的糊涂。曾经,每当小列在她面前自责自己条件差亏待了她时,老巫都很真诚地告诉小列,只要两人真心相爱一辈子,其他的外在条件她都不在乎,她在乎的仅仅是爱的本身。她深怪小列没有真正懂她的心,却又为小列如此铤而走险地爱她感到温暖。
小列被判了五年徒刑,老巫告诉他好好服刑,五年后,他一出来,她就和他举行婚礼。
小列没能出来,他感到自己彻底玷污了老巫,就在监狱里自杀了。
老巫好久才走出丧夫之痛。
一年后,老巫嫁给了开川菜馆的冬瓜。
老巫是通过一个朋友认识冬瓜的,那天,老巫的朋友请她吃饭,当得知老巫喜欢吃辣的时候,朋友就带老巫去了冬瓜的川菜馆。
这里是川菜一条街,集中了大概不下二十家川菜馆。
老巫的朋友也是冬瓜的朋友,她告诉老巫,冬瓜开的川菜馆不像其他的那些坑骗顾客,比如,把顾客吃剩下的汤再用于后面顾客的酸菜鱼,或者回锅重卖,或者用地沟油,等,因此,尽管冬瓜川菜馆在这里的位置并不是最好的,但却顾客盈门,效益名列前茅,顾客就是冲着他的货真价实诚信待客从不宰人而来的,因此,其他的馆子就很排斥冬瓜,冬瓜在这里真是感到孤独。
老巫和朋友来到冬瓜的川菜馆,生意果然很兴隆,二十几张桌子都满了人,一排热气腾腾,辣意盎然。
冬瓜比老巫小两岁,人很精明,也很热情。交谈了几句,老巫发现冬瓜其实骨子里很纯朴,与当下的喧嚣浮躁一切金钱至上好像很脱节,但也正是这骨子里的纯朴,又给冬瓜带来了还算客观的效益。
他们就这样认识了,然后,平铺直叙地,冬瓜就向老巫展开了追求的攻势,老巫很快又沉浸在爱情里了。
一年后,他们结婚了。
他们是幸福的。
只是,他们的幸福太短暂了。
随着他们川菜馆生意越来越兴隆,其他馆子则越来越萎缩了,终于,那些老板们就像最通俗的通俗小说那样,他们联合起来,雇用了一个杀手,杀死了冬瓜。
老巫关闭了川菜馆,从此一蹶不振。
冬瓜死后,就开始有风言风语了,说老巫是个不吉利的女人,男人沾上她就倒霉。
风言风语捣鼓着空气,把老巫的耳朵也捣鼓疼了。
莫非自己真是个不吉利的女人?最后,当全世界都说老巫是个不吉利的女人后,她自己也开始怀疑了。
老巫偷偷地到郊外找了一个据说很有道行的大仙给她算了一命,大仙告诉老巫,她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多灾多难。
老巫后来从她和小列所在的公司辞职了,她已经没有丁点能力来承受公司里那些异样的目光了。
辞职后的老巫真是心灰意冷,她感觉自己的生命仿佛走到了尽头,于是,就靠酒精来麻醉自己。
女人在酒精里疯狂起来,那才是一个真正的疯狂。
老巫喝酒喝上了瘾,成了一个女酒鬼。
她存心糟蹋作践自己,存心透支自己的生命。无论是痛苦的清醒,还是一塌糊涂的醉酒,她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人还是鬼了。
老巫后来就和大李同居了,一直同居到现在。她坚决不结婚,她担心如果结婚,也会给大李带来灾难。
经常地,她会问自己,她是否真的爱大李,每次,她都告诉自己,她确实不知道,也许,和大李同居,只是一种生活需要,一种爱的需要。
大李真的很爱他。
大李是个卖菜的,而且还瘸了一条腿。
大李原在一机械厂工作,他的瘸腿就是被工伤砸出来的,后来,厂子倒闭了,大李失去了工作,又是个残疾人,还没有一技之长,就开始卖菜。每天早晨三四点钟,蹬着三轮车到蔬菜批发市场批发回来蔬菜,然后再到菜市场。
一个深秋的凌晨,大李象往常一样朝距他家十公里外的蔬菜批发市场蹬去。
蹬了一大半,忽然,昏暗的路灯下,大李看见不远处公路的安全岛里躺着一个人,他蹬了过去,下了车,走到跟前,看见是个女青年。他吓了一跳,以为是个死人,仔细一看,原来还在呼吸,接着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原来是个女酒鬼,女酒鬼的胳膊上还挎着一个皮包,身上的裙子满是泥土。
怎么办?大李踌躇起来,现已是深秋,凌晨还是很凉爽的,那女子穿得很单薄,再说,这里比较僻静,一旦有坏人,安全也是问题。
大李犹豫了一会,就低声叫那女子,那女子哼了几哼,翻了个身,接着又睡了过去,仿佛躺在自己家里舒适的床上一样。
无奈,大李只好把女子抱到三轮车上,蹬回了自己的家,她把老巫放在自己床上,自己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
那一天,他没卖菜。
上午十点多,女子醒过来了。她睁眼一看,吓了一跳。
大李说明了原委。
这女子就是老巫。
老巫极为感动,也许是宿醉未消,她抱着大李嚎啕大哭,哭了很久。
老巫就这样和大李成了朋友。
大李失去工作后,老婆耐不住贫穷,就和大李离婚了,十岁的儿子也不管了,然后就跟着一个做生意的人跑了。
老巫极为同情大李,有时间就到大李家,帮他整理家务,洗洗衣服,然后,就做一顿好吃的,让他们父子解解馋。大李也投桃报李:他帮老巫戒掉了酒,他帮助老巫从一个酒鬼又变成了一个漂亮女人。
后来,有一天,老巫突然对大李说:我和你一起卖菜吧。
大李笑道:你别笑话我了,你堂堂大学生,怎么能受得了那份苦?
老巫说:不是笑话你,是真的。
老巫又说:我都考虑好了,我还可以和你住在一起。
大李吓了一跳:你,你今天疯了吗?我可从没往歪处想啊。
老巫道:没疯,我很清醒,我说的是真的,我可以和你住在一起,但永远也不要结婚,可能,可能我真是个不吉利的女人。
老巫已经跟大李讲过她的从前,也告诉大李人们都说她是个不吉利的女人,只是,大李根本就不相信不吉利之说。
大李疑惑地问:那你,一个大学生,有学历,有气质,为什么要和我一个大老粗在一起呢?
老巫盯着大李的眼睛,认真地说:大李,你总是真心待我,你从不骗我,从不试图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更没想到要沾我的便宜。说到学历气质,我刚工作的那个老板倒是博士学位,还拿什么特殊津贴,又是什么代表什么委员的,风度气质都有,就是没有一颗好心,还有我第一个男朋友……
从此,老巫和大李同居了,一家人似的,很亲密。
老巫后来真的成了一个巫婆了,说得好听点,就是成了一个女巫。
那天,老巫在电视上看了两部电影,一部是《哈利波特》,一部是《绿野仙踪》,里面都有女巫,只是一个正义,一个邪恶。看完电影,老巫自言自语道:要是我也能成为一个女巫就好了,跨上扫帚就能满天飞。
马上,老巫就感到一股奇妙而可怕的力量在推着她,仿佛是一股巨大的气流,径直把她推到了扫帚前面。
老巫吓了一跳,想: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真的成了女巫了?她凝视着扫帚,想拿,又有点害怕,最后,还是拿了起来,根本就没什么,这下她放心了。
几天后,老巫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成了女巫了。
那天晚上,她到商场,想给大李的儿子买些食品。但鬼使神差地,她又感到了那股奇妙而可怕的力量,那力量又把她推到了商场里的扫帚前。
这下,她干净利落地取了一把扫帚,往胯下一放。
马上,天旋地转起来:老巫在商场的上空歪七裂八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地飞来飞去。
顾客们惊呆了,小孩子们则拍手称快,以为到了童话世界,商场里一片五颜六色的尖叫声。
老巫飞得真是恐怖,更恐怖的是竟然停不下来。
后来,老巫就转晕了,一下子从扫帚上摔了下来。
老巫从此会跨着扫帚飞了,而且,一见到扫帚,就有跨上去飞的欲望,吓得大李将家里的扫帚都藏了起来,她第一次飞的那家商场,还把她的照片帖子入口处,只要她一进去,迎宾的服务员马上就通知扫帚处将所有扫帚都藏起来。
成了女巫的老巫后来发现自己还有更为猛烈的法术,也就是,无论什么事情,只要是她自己的,就能心想事成。
第一次发现是在商场里,她看见一件高级女裙装,非常漂亮,就想:要是能穿在我身上多好啊。
忽地,那衣服挣脱了衣架,告别了仍然待在上面的几个姐妹,稳固地套在了老巫身上,迅疾得老巫连阵风都没感觉到。
老巫大吃一惊,她快速环视了一下,没什么异常,于是,她慢慢地用双手将裙子撩了撩,发现原本穿的那套裙子已经不在身上了。这时,又看见手提包的空间仿佛被撑开了,打开一看,只见原本的裙子被叠得规规矩矩地放在里面。
老巫着急起来,她绝不想通过法术来偷窃,老巫心里暗想:裙子,裙子,你快到本来的衣架上去吧,求求你了。
还真管用,立马,一个旧老巫又出现了。
随着道行的不断提高,老巫的法术也渐入化境,如果她通过法术满足自己的欲望,她还能看到因满足了她别人所受的损失。
她决定做个实验。
这天,她来到银行,瞅着一个中年妇女提了几捆百元大
钞,放进了手袋里。
老巫马上想:这些钱是我的就好了。
她的手提包一下子鼓了起来,她连看也不用看,就知道是钱。
但那个女人却丝毫也没察觉,径直出了门,老巫也小心地跟在后面。
老巫看见一股气从那女人体内升了起来,这气很快就弯弯曲曲地聚集成了那个女人的形状,这个气体女人倒在地上,捶胸顿足地嚎哭。但这只有老巫能看见,能听见,即使那个女人,也仍没觉得有任何的异常。
一会,那女人看了一下手袋,马上就瘫倒在地,捶胸顿足地嚎哭,与老巫看见的气体女人嚎哭的状态分毫不差。
老巫心里马上说:钱,快回去。
只见那女人的手袋一下子掉在地上,女人捡起来,一看,愣了一下,就抹掉眼泪,紧紧捂着手袋走了。
老巫知道,如果通过法术谋取自己的益处,比如金钱,比如工作,那么,一定也伤害了无辜的人。老巫也知道,如果她诅咒冒犯她的人死去,魔法也能为她成全。
老巫不想伤害任何人,不会法术的时候不想伤害,有了法术,就更不想伤害了。
老巫,其实是个很善良的女巫。
成为女巫的老巫用法术只干一件事:当她在地上感到郁闷时,她就跨上扫帚到天山飞飞,穿梭在蓝天白云里,老巫就感到洁净,感到透明,感到甜美,感到敞亮。飞得熟练了,后来,即使没有扫帚,有个拖把,甚至树枝也行,只要跨上去,老巫就能在空中自由自在地翱翔一会。
空中没有暗礁。
末尾:结束故事?
“哈哈,卖菜的?”我笑道:“有象你这样漂亮的卖菜的吗?”
老巫道:“卖菜的就不该漂亮了吗?”
我又问:“即使卖菜的漂亮,也没有穿着象你这么漂亮地卖菜啊。”
老巫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我这是要到空中飞一会了,每次都空中飞,我都会竭力把自己洗漱得干干净净,打扮得漂漂亮亮,我怕空气被我带上去的污秽玷污了,地上的污秽真是太多了。”
我呆呆地望了片刻,就鲁莽地问:“你不想生个孩子吗?”
老巫优雅地摇了摇头:“你听说过女巫生孩子吗?万一生出个鬼怎么办?”
老巫说完,就开始摇摇晃晃地上升了,还朝我挥手示意。
原来她的道行又深了一步,连根树枝不用也能飞了。
不过,也但愿老巫的道行能登峰造极,因为有媒体报道,老巫最大的心愿就是修炼到能够遏制他人行恶的地步,届时,她就能够减少甚至杜绝人间悲剧惨剧、罪恶邪恶的发生了。
再见,老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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