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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心事渐无梦渐空-----我的2007 [复制链接]

无门客

主楼

发表于 2011-3-23 10:39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心事渐无梦渐空

                              ——我的2007
写下这个题目的时候，内心里是安静的，没有躁动亦没有悲喜之分。只想用自己稚嫩的笔触，来盘点一下这改变了人生轨迹的一年；只想在已逝的光阴中来探究一下“所为何故”；只想将以往发生的事件记录下来，品嚼思过、以免重蹈覆辙；只想将那些感人肺腑的真挚情感深藏于心、咂摸生命的原味。人，是渺小的，谁也阻挡不住时光的流逝，而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有限的时间内来梳理思绪、确定并把握好自己前行的方向，仅此而已。

                           ______题记

春节，是每个家庭喜庆团圆的日子，是倦鸟归巢，安享幸福的美妙时刻！当我第十一次牵着儿子的手，踏上归途客车的一瞬间，内心里并没有什么喜悦。结婚十四年来，每每临到节、假、父母生日的时候都是孤身或者带着儿子回家。那个在一起生活多年、同居一室的她，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甚至以吵闹来拒绝与我同行。曾经的纠葛已成隐痛，而我，十几年的劝解和付出并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收获。由此产生的矛盾逐渐升级，最后，不得不以分居的形式来界定彼此间无奈的婚姻关系。不愿看父母失望的眼神，不愿听兄弟们询问关爱的话语。

“年”在我的心中早已经失去了应有的分量！

常言道：“正月十五雪打灯”，这个看似平常的日子，于我而言，却奠定了改变命运的基础。

那一夜，飞雪连天，寰宇苍茫。一场50余年来罕见的大雪，让乍现春光黯然失色。曾答应朋友，与其一起欢度“中国的情人节”。故内心难耐失约之痛。遂辞别父母，一心举步践约。下得楼来积雪没膝，暗暗祈祷，希望能幸遇一车代步。踉踉跄跄走到站点，四野空旷惟风雪骇人。“腰堡”的小客已停运，返城车更没有，怎么办？是继续自己的承诺还是返身回家？看看表时间为18.16分。等、转身、前行，三者在内心纠缠。“到国道上看看或许会遇到车，遇到好心的司机稍我一程”内心忽然有了这样的想法，走！柏油路上无数个厚厚的银色沙丘堆积成山。前行、跨越，每一步都要付出相当大的体力。二百米的路途费时30分钟。

天色渐暗，风更大雪更猛，脚有些麻木。

“不能这么等下去了，打个电话给朋友告诉她今夜无法与之相晤。”

敲开临道的卖店借了老板的手机，对方说：“别回来了，这样的天气不会有车。”

“没车就不能见面吗？自然的障碍就可以阻隔了人间最为真挚的情感吗？不，我一定要见到你，实现自己的诺言！烧点开水，为我煮碗姜汤，四个小时后我会走到你身边！每隔一小时我会给你打一个电话，告诉你我所到路段。”

一瞬间改变了自己的主意，放下电话浑身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北风呼号，砾雪如盐，隔着帽子打在耳鼓上劈啪作响。

“嗨，您好！快到家了吧？”

“小心点，这路太难走了。不行就在朋友家住一晚吧？！”

一个陌生的行者与我擦肩时彼此热情的问候着。

一台铲车迎面开来，耀眼的灯光让人感到温暖，它在风雪中正为归家的人扫除阻碍。

风还在怒吼，雪依然肆虐。弯道处，路正中，却没有多少堆积的残雪。光华的路面上飞雪似流云抽丝，让人有脚踏灵霄高处独寒的感受。天地苍茫风雪无情。脚踏坎坷却心存暖意！

20.35分到达晓明站点，高岗处一卖店灯火通明，走进，门前积雪半米有余，扒开房门，老者甚为惊讶，“如此天气何故出行？”“回家，没车了。”倒掉鞋子里积雪，擦擦帽子上的冰茬，拿起电话告诉朋友已经走了全路的三分之一，等我！

辞别，继续上路。

脚已经失去了知觉，身体里却有阵阵热浪倾出，汗水浸透内衣。

一束强光自身后射来，停身，转头，汽车马达的轰鸣声渐次清晰。内心里一阵喜悦与激动。“阿弥陀佛，行行好带我一程吧。”挥手，抱拳，车并不快，但没有因我的求助而停。借着尾灯与雪光映照，从车牌上看得出那是一辆私家奥迪。

没有懊恼和怨恨——走，是我自己的选择。预料中本不会有车子出现，它的灯光能照我一程已经足以，如此境遇下能擦肩一遇已属不易，何谈幽怨呢？

走，每前行一步，就接近自己的目标一米！

21.50分到达“娘娘庙”。这里没有灯光，也找不到卖店。腿开始痛，或许是凉的或许是累的，时时有抽搐的感觉，我知道我的体力付出太大，有些吃不消了。没有选择，除了继续前行，我找不到任何理由停歇！速度放慢，我有意的调整自己的状态。最担心的是不能给朋友打电话告诉她我所行的路段，一个多小时了，我为她的担忧而担忧。

“没有人可以战胜我，没有！风---雪---大自然，我才是强者！”

举起手臂，面对刺骨的寒风，我大声呼喊着为自己加油！

风雪依然，正是这大自然的残酷和自身的抉择才激励出本质中特有的豪壮！路，并不崎岖——心境的改变，肢体的行动让我更真实的感知了精神的价值所在！

23.30分历经5 个小时的跋涉，我终于站在了朋友的面前.....

人，生活在社会群体中难免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难解的问题。很多时候，在迷惑枉然里徘徊停滞，在抑郁踯躅中思索探求。现在想来，所谓的难解，不过是惧怕隐藏在灵魂深处的“小我”罢了。当勇气与自信站在浪尖上与天地呐喊的时候，霍然发现，这个世界里我是强大的，不可阻挡的。顺来之势冲霄汉而震乾坤，那力量雄浑坚厚卷石飞沙。所谓的问题，在狂飓的风暴下偃旗息鼓，逃遁无形。人，只有在战胜自己的前提下，才能淋漓尽致的发挥潜能。正是这一场特殊的经历，让我深深懂得了选择与力行的重要！

北方的四月乍暖还寒，而中原大地却已是绿草茵茵、桃红柳嫩了。当我收到“中旅”杂志社发来的邀请函时，内心里激动不已！能作为“中国旅游文化杂志社论坛”优秀编辑的总代表和“诗会”获奖作者的总代表出席“2007·“中华蜜桃第一镇”山东·蒙阴文学书画摄影桃花笔会”是咱黑哥们的荣耀！兴奋之余，凭添了几许惆怅。生活上的艰辛，情感上的失意都可以坚持，而经济上的拮据却让人难以招架！思来想去，做出决定，不去了！正当愁闷之际，文友“特弯儿”打来电话“无门，这是难得的机遇，去吧，多长长见识，姐帮你完成心愿！”在梦开始的地方遇到阳光雨露的润泽，我是幸运的！2007年四月十日我与神韵、耶律二位兄长一并南下，怀着极大的热情去参加“中旅”举办的文学盛会。火车之上，三人畅饮，酒至酣处，兴起联诗。耶律见无门脱鞋，将一本诗集放到地上，以脚踏之，遂起句：“无门臭脚踏香诗，”神韵稍作思考，联出二三句，第四句由我接起，成绝句一首：“无门臭脚踏香诗，神韵何由不写词？为续前缘甘纵酒，泉城盛意绽芳姿。”山东之行，由此拉开序幕......

《山海经》：“夸父与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饮。饮于河、渭，河、渭不足；北饮大泽，未至，道渴而死。弃其杖，化为邓（桃）林。”今见岱崮桃林万亩,想来当是夸父手杖所化,遂有此诗：“万亩桃林秀, 英雄手杖栽。花开无绿叶，朵朵为情来。”

笔会作品研讨中，神韵的信手之作引来诸位文友的喝彩。

  “我们都是有备而来，听说东北的三位文友没带作品，都是以即兴赋诗见长，可不可以让我们出个题目，诸位临场表演一番呢？”一位来自烟台的女诗人，以调侃而略带不屑的口吻煽动大家的情绪。“出题目吧，我们尽力而为”耶律从容、沉稳的语气更显自信。“这几天，我们唯一的向导一直陪伴在三位左右，那就请三位为这位女大学生，我们的“桃花仙子”赋诗一首吧？”

“独坐席前思若飞，生花妙笔写阿谁？桃林仙子频回顾，柳步扶风梦里追。”三两分钟的思索时间，神韵首当其冲口占绝句一首，引来掌声阵阵！忙于拍照的小向导，放下手里的相机，掏出纸笔非让神韵亲自记录，用以保存留念。

千里寻芳来正巧

沂蒙山里桃花早

遍地朝霞红没了

缺向导

却来美女如花好

-

皓齿明眸身窈窕

嫣然一笑春风扫

只恨相逢时日少

心未表

可怜才子魂颤倒

耶律的一首《渔家傲.桃花仙子》更让人心生敬佩，使会场气氛达到高潮。

“尽日飘零无处家，清风送我到谷峡。植根静处花不寂，艳艳芳姿胜彩霞。”临场发挥对我来说虽不是强项，但此绝句也算过关了！

颁奖仪式上作为总代表的我，面对千人之众，心有忐忑。(此次会议是中旅与当地政府联合举办，故参加人数众多）用耶律的话来说“咱以前没经历过，”是啊，的确是没有经历过。当手捧“荣誉证书、获奖证书”站在台上的那一刻，内心里是自豪的、是激动的。很难用恰当的语言表述清楚那种复杂的感受！台下就座的有诗人，有作家、有学者、有教授，有政府官员，而我，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矿工！

山东之行是我首次远离故土，一路之上，蒙两位兄长的厚爱，让我更为深刻的体味到了人间真情！东北人独有的神韵更让与会文友侧目、相拥！短暂的经历余味悠长......

五月，鲜花盛开的季节。调兵山市旅游局和亿石中文辽北文艺沙龙联合举办的“游兵山、逛煤城”文友联谊笔会，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划之中。作为沙龙的积极参与者和沙龙总版志广兄的盟弟，我，责无旁贷的要近身付出。几次碰头会确定了聚会时间、行程路线、食宿安排，事无巨细、分工明确。正是这次大聚会前夕的一次小酌，让我有了意外的惊喜。

那天正在下班的路上，接到志广发来的信息，“晚上5点添乐火锅城见。”等我到达地点的时候，志广、鹅兄、平易都已经就座了，还有一位看似面善的陌生人，经介绍得知是兀术街村党总之书记、村委会主任刘广一先生。席间我们再次商议了5.19沙龙文友聚会需要注意的细节，争取做到环环相扣、四平八稳。也许是我们严肃认真的态度打动了这位相貌平和的村官，也许是此人生来豪侠仗义更与志广兄相交甚笃，刘先生当即承诺，下一次若再有笔会的时候，他们村愿意与沙龙合作，并承担一切费用。他风趣的语言，豪爽的性情，让人多了几分亲近感。言谈中得知，此人是“省劳动模范”并获“中华英才”称号，06年赴京出席“中华脊梁”共和国杰出人物座谈会暨表彰大会，受到全国人大副委员长铁木尔.达瓦买提的接见。是“中国青年五四奖章”获得者。殊荣的光环与平实的他相对照，令人心生敬佩。 “无门，你今晚还上网吧吗？若有时间看看我新写的那篇《崔永元主持辽北沙龙联谊晚会》”鹅兄的话还没落地，便引来了刘先生的好奇。“怎么去网吧上网呢？”“无门是网吧写手，呵呵，他在那种环境里写东西，已经坚持六七年了，去年中国汉语诗歌资料馆还免费给他出了本个人诗集呢！上个月，他以中旅论坛优秀编辑总代表和现代诗歌获奖作者总代表的身份去山东参加了颁奖仪式，前几天铁岭日报社还专门派出记者对无门进行了专访呢！”鹅兄略带调侃的话让广一甚为惊讶。“现在电脑也不贵，买一台坐在家里上多好啊，你是喜欢那种环境吧？”刘先生面露疑问。“哪里是啊，无门在矿里上班，本来就开的不多，现在一个人独居，要租房、要给孩子抚养费，电脑对他来说是奢望了！”志广兄的感叹令我心酸！“老弟，我们单位前些日子新换了一台电脑，若是不嫌弃把那台旧的送给你，先对付着用，总比去网吧好些，行吗？”“那当然好了，广一兄，与您一面之缘，盛受如此大礼，无门不知该如何感谢！”至此，杯盏往复、酒浪迭起......

无意中的一次相逢，不禁收获了纯真的友情，更为我结束八年的网吧生涯打下基础。5.19“游兵山、逛煤城”文友联谊笔会盛况空前,在这里,就不一一累述了。

六月九日,铁岭日报新闻专版首版二条以《倾情古诗词创作的矿工》为题发表了对我的新闻专访。记者李飒极尽笔墨的描述让无门见之有愧！“倾情网络创作”“诗园五结义”“诗园结硕果”三个小标题涵概了我近几年的亲身经历。扬扬洒洒的文字里“无门客”似乎更质感了一些。我喜欢用诗或近似于诗样的文字来记录生命中迸发情绪的一瞬。当明明暗暗的精神之花如星般镶嵌在素纸蓝屏上的时候，灵魂总会被一种近似宁静的状态浸染、包围。心不在驿动，真实的自我，就在这种似是而非的境界中完成了一次次近乎超脱的旅行，惬意而坦然。由此说，喜欢文字，喜欢文学，不如说是喜欢用这个独特的方式去感知生命个体存在的真实意义。浮生若梦，能在一个短暂而有限的空间内去接受、去思索、去体悟,于我等这样挣扎于洪流浊浪中的布衣而言，何尝不是一种自我调节自我超越的良途佳径呢？一段时间以来，身体一直不好，侧身病榻，听着临床和隔壁传来的阵阵痛苦的呻吟。当声声哭嚎，生死别离的场面一再闪现的时候，不仅对生命更添了一份思考与敬畏。你我皆为漂萍客，何须执望有与无？是的，人生短暂，百年光阴终有一别。而来自内心的从容安定宁静淡然才是最最真切的。敲击这些文字的时候，脑海里一直闪现临床老人弥留之际的那双眼，没有哀怨更无留恋，似乎他早已经确知了自己驾鹤西归的时机，一种了无遗憾的解脱于他来说似乎更加准确。不知道老人平生所事，但能真切的感觉到他眼底世界的那份恬淡。还记得曾经写过的一首怜菊的绝句“长向秋风暗自伤，一朝霜透恨花黄。应怜我为清名误，唯有梦中思谢塘。”自古以来咏菊者无数，都是咏菊花之耐寒耐霜，清高坚强．而我从另一个角度拟菊、看菊，这，也许这更能表达我的本意吧！

人生, 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