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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看见的母亲是这样的情形:佝偻着腰,蓬头垢面,两眼无光,两条裤子上血迹斑斑,伸出的双手血浆成块。
我的心一下子冰凉!再看看衣服,污垢堆积很厚一块一块的,我再也没有勇气把目光投过去了。怎么会这样?原来母亲的痔疮发了,由于没有人帮忙,她就自己用手将流出的部分往里送的。天啊,原来母亲在遭受如此折磨!
我说:妈,到我家去,去澡堂洗个澡,换个衣服。
回家后,细看母亲的穿着,啊!上身穿了8件衣服,什么样8件啊?最贴身的一件事化纤的短袖衫 ,她说是为了有个衣领,其余的5件全部是秋季的对襟线衣,都是没领的;外面是一件宽大的羽绒服。下面,三条内裤,加一条穿了至少有10年的破旧的羽绒裤,腰围约5尺了,没有了松紧带,她说有次在大桥上还掉下来了;四条裤子都是血,就连拐杖上的坐凳都是血!脚上穿了一双儿子的旧鞋,里面填了5双鞋垫,因为自己不能弯腰穿袜子,所以就用内衣袖子包裹着。
母亲反复地说她身上冷,很冷,这样的寒冬穿这样的衣服焉能不冷?!我对妻子说,快请个人,帮妈洗个澡。请人?妻子惑然。是的,妈身上很脏,腥味呛人。客观的说。我自己都受不了,怕她更受不了。我自己来,自己家老人有什么关系!妻子说的很诚恳。想不到妻子竟然这般通情达理,我真的很感动。我匆匆去打了一桶开水,妻子把母亲换下来的脏衣放在澡盆里浸泡,接着搓洗,头遍下来,水就像阴沟里的污水一样糟。妻子把母亲带到不远的澡堂里去了。
当我去看母亲是否洗好了的时候,她已坐在那里休息。旁边许多人陪她说笑着。母亲的面容好看多了:皮肤白皙,泛着浅红色。由于才从澡堂里起来,气力显得不足,微微喘着粗气。我下沉的心也缓缓浮上来,松了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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