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那“女”谁识得？ [复制链接]

高原红4344

主楼

发表于 2010-7-12 15:0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文／高原红4344

一米是何概念？科学的定义是：光在真空中于1／299 792 458秒的时间间隔内所经历的路径长度。这样的定义或许让阁下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有点头晕。这没事，那是一种学究式的定义，于过日子，你大可不必去答理。犹如你面对一张百元大钞，虽然其学究定义并不简单，甚至比“米”的概念更复杂（存在汇率变化等因素），惟心中也并不含糊。缘何？一张百元大钞相当于100张1元纸币，而1元可理解成默认的RMB单位。

1元钱能做何？早年割一斤肉还有剩者，前些年买一斤米也还够用，而如今呢，买一袋熟豆浆还不晓得是否绰余呢？总之，在阁下的眼中，1元钱的概念从来是清晰而立体的。至于那张红彤彤的百元纸钞呢，据说，包括瞎子在内，这世上鲜有人不识得！

　　其实，“米”完全可以使用另外一种通俗的定义，即“10公分或100厘米”。这儿的分米或厘米虽然都不是最简单的概念，就犹如1元一样，但可当成默认的基本概念。哪怕你确实不太清楚何谓厘米？何谓分米？但是你看到了满大街的人，穿衣戴帽都是那般的讲究、尺寸的把握也是那般的协调，你也就放得下心来。人云我云，人唱我和，多数时候是日子中的一种常态，这种常态往往来自一种对概念的默认。

“红尘滚滚，痴痴情深，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但是，看不看得透日子，看不看得透概念，日子还是在一往无前地朝前走，日子里的许多概念，还是可以默认的，比如，天地之间，睁眼看得到、闭眼听得到之或“男”或“女”的概念，你不默认又能如何？如果按学究式的方法，那当然可以把男人和女人说得有鼻子有眼，定义得清晰有致。但是，那样的概念用起来该是何等的麻烦！临登机、如厕一刻，若按学究的定义去辨识性别，其繁文缛节会不会让人晕头转向？

可以见到的一个事实是，一般的词典上，对或“男”或“女”那般的概念，其定义都是不严格的！充其量都是在对“男”和“女”作一种相对的解释或说明，而绝非是概念的本质刻画！无奈之下，人们只能选择关于“男”和“女”的默认性。其实，自然界中的许多概念都是需要默认的！你说，何谓“地”？何谓“天”？世上的人谁能识透地脉？谁能道破天机？那“天”那“地”，你不默认又能如何？

　　“男人”和“女人”一旦作为默认之“最基本”的概念，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又便成为了对“男”和“女”的一种等价的默认。满世界心知肚明，上轿子的是“女人”，而掀盖头的则是“男人”。那一刻，难道还须由生物学家来验明正身，查实孰男孰女不成？谁又会担心有人上错了轿子进错了房呢！哪怕你甚至不认得“男”和“女”那两个字，但你也不会误入了卫生间，因为默认的“男人”和“女人”形象，你总该识得吧？怪不得现在的公共场合的卫生间的门楣上，总是画上一个有性别特征的人影儿，那是从西人那儿舶来的一点洋文化，但也透视出一种无微不至的人文关怀。

　　日子中需要默认的概念其实有许多，比如张开嘴就会冒出来的那些人称代词你、我、他，还有她，其都是无需去咬文嚼字的。“我”和“你”早不见晚见，抬头不见低头见，且不说还有“我和你，心连心……”的曲儿在满世界飘荡，还哪来不清不楚？“他”和“她”也就是一男一女罢。“他”和“她”的那点意思满世界也都晓得，何必非要去说三道四，把“他”和“她”说得那么复杂？让人如坠云里雾里？看来你、我、他，还有她，不定义也罢？凡涉及你、我、他还有她的事，进入了多元状态，就要警惕。有些事，有些概念，是永远也说不清、道不明的！那就默认了罢？如果不默认，说不定就会走投无路！
　　
走投无路和“走”有关，你欲如何去定义“走”？如果你能把“走”这个字说清楚了，你的汉语12级就到了手。那么，现代汉语词典上是如何谓“走”的呢？曰：指“脚交互向前移动（现代汉语词典P1675）”。这当然称不上一个定义，充其量只是一个关于“走”字的说明，甚至连说明都不是。

事实上，当你看到电视剧《西游记》中的行者在空中飞行一刻，当你看到一只乌龟在地上懒洋洋地爬行一刻，当你看到舞台上的红粉花旦移动三寸金莲一刻，当你看到风驰电掣的刘翔跨栏之那一刻，那些脚的位移状态是否满足“脚交互向前移动”的描述？毋庸置疑，那些运动姿态都吻合于词典中的那个“走”的词义！如此，“走”到底是称跑称跨，或称飞称爬？如果跑也不称，跨也不算，或爬或飞也不谓，那“走”算何？其实，词典中的那个“走”字，已经陷入了动弹不得的窘境！

　　再来看看“路”的含义如何？不期这个常用词也让语言学家语焉不详，何来此说？因为辞书上在“路”的词条下只有寥寥几字的说明：道路、路程，路线等（现代汉语词典P825），其连闪烁其辞的解释都没有，犹如作了几个组词的作业罢，充其量就是关于“路”的基本用法而已，至少我读不出辞家在这儿就“路”说了何本质的东西。看来呈现在你面前的那条清清楚楚的“路”，又是没人说得清楚了。如此，那些长长短短的公路和马路，还有进进出出的大路和小路，又如何去定义呢？

一个“走”字说不清，一个“路”字也说不清，真的让人走投无路？不对！面对这些说不清的文字概念，有一个有效的方式，那便是默认。默认是一种源自公理化的思想。公理化的思想，是人类挑战智慧所取得的最伟大的思维方式之一。比如，在欧氏几何中，“直线”的定义和著名的“平行公理”都来自默认！公理化思想帮助人类创建了科学的体系，也打开了征服自然、通向罗马的一条条道路。有了公理化的思想，有了默认性思维，人类便可以自如而无束缚地走路，既然人人都会走，人人都识路，何以会在“走”和“路”这两个字上纠缠不清呢？

　　“路”当然是有的！“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鲁迅先生的说法虽然不是关于“路”的正解，但毕竟指出了一条路。路在何方？路在脚下！“路”离不开“足”，“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是对的；路有千千条，故而，大路朝天，“各”走一方，这也是对的。满世界无需去挤一条道，这也符合人的社会属性，这当然是对的。看来古人造字时，对“路”还是作了详尽的研究，“足”加“各”便成了“路”，何以后世还是对“路”总是百般琢磨，甚至百思不得其解呢？

　　一般说来，概念之默认定义，大量出现于普通的常用词典中。而学究式的定义形态，则常出现于专业的工具书中。前者不尽严格，虽属下里巴人，但应和者多，用于日子中无妨；而后者则是严格刻画的概念，属于阳春白雪，多用于学家们进进出出的文化领域。通常，学究式定义之文句艰涩而繁杂，但那也属学家之无奈。因为如若不那样，神五、神六还有神七，又何以能够腾云驾雾，遨游太空呢？

　　遨游太空的宇宙飞船给人类带来了自豪感和幸福感，但“与天斗其乐无穷”的豪言壮语，当然也不是那么好喊的！学究式的东西应和者寡，也属平常。大学校园里装不了那许多的人，科学院里也容不了那许多的神，每年一度的国家科学技术大奖，其获得者也是凤毛麟角！据闻，2009年度的国家科学大奖给予了两位杰出人士，一位数学家和一位航天航空专家，每人各500万。由此也看出了，当代社会对基础学科的日趋重视，以及对应用学科一如既往的关注和呵护。

　　由百元纸钞集合而来的500万RMB是何概念？概念的属性必须指其一，是论其货币价值？还是论其纸张重量？或是论其他？世间无孔不入的概念，其实有时就在身边，若是论其纸张轻重，网上网下查了个遍，始料不及，500万RMB的百元纸钞，其重量竟和我的体重持平！天晓得，这或是这篇字的一个意外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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