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凌云享耳 于 2011-2-15 10:46 编辑
黄昏时分，婶子突然衣着臃肿、笑容满面地出现在房檐下，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人，殷勤、关怀地忙前忙后。我和姐姐高兴地跟婶子寒暄，小心谨慎地问：“太好了，太好了，婶子现在和年轻时一样了，走路也没大碍了吧！”婶子只是慈祥地呵呵笑。台阶下有男人们在抽烟在拉呱儿，看不清面容，只有袅袅的烟飘过来，刺鼻极了，呛得我们直咳嗽，只好用手频频扇动鼻前的空气，尽力规避着。猛然间，二叔的身影闪现出来。我和姐姐喜悦地互望一眼，刚要打招呼，就见二叔朝这里瞄来。他一下子扔掉烟蒂，高声喊了声：“兰，你回来啦？”婶子回头看，却见她仓惶无比，身子颤抖异常，她身边的年轻人还没来得及搀扶，她已跌趴下台阶，泥人般滑落，突然咿咿呀呀说话含混，面部肌肉萎缩，目光呆滞，再没了安详、耐心的神色。 我和姐皆泪流满面，急忙跑下去，去搀去扶。可是，院子里起了雾，再细打量，却空无一人，没有婶子，没有二叔，谁也没有。打着寒战，我在薄雾里行走，脚底软绵绵的。想喊不出声，想哭没眼泪。恓惶着，恓惶着……
一阵音乐声响起，我慢慢慢慢从混沌意识中爬了出来，哦，又是一场梦，一场扰乱心绪的梦魇。
婶子三年前已去世，去世前全身瘫痪，卧床四五年里全是在老年公寓中度过，说话已是不能，后来进食也成了问题。开始几个月二叔还去看望，然接下来的四五年里他与我们聊天寒暄时提也不提二婶，偶尔论及神色中也流露出嫌恶的因素。至于我为何做这样一个梦是说不清楚的！婶子去世时六十岁，并发症让她在深夜停止了呼吸。总是忘不了终老前的她期盼、失望的眼神…… | 
雷达卡
发表于 2011-1-20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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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流畅的文字，希望长驻散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