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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是我不同寻常的一年,是继我1996年走出国企、1997年告别婚姻生活后,人生又一次面临重大考验的一年。
清明时,我回老家山里给爸妈上坟,妹妹分明已经感觉到我对世事的悲观情绪。
四月份,邀请妹妹等家人,自驾去上海、杭州、九华山等地周游了一圈,回合肥后,决定正式离职,选择一种相对自由的生活方式,用年轻人的话说,可以睡到自然醒。
六月份,带孩子去看胃病,碰巧遇见一位原国防系统的医生,几句话后就有了亲切感。他建议我也检查下。想象也是,漂泊这么多年从未进医院检查过身体,抽烟又多,问题大小总是会有的,只是不愿触及而已。做了生化、胸透、B超等,意外的是,胸、肺、血都没什么问题,倒是右肾发现了小面积回声区,也就是“肾占位”了、亦称“肿瘤”。于是,一场绵绵阴雨天开始笼罩我的生活……
八月份,在省立医使用最先进的螺旋CT扫描,医生说要手术切除。庆幸,我已经历过几次精神打击,有了免疫力。昏天黑地的几天后,我就清醒了:生老病死,本是人生中不可避免的寻常事情,任何人都无法逃避,对我有突然而至的感觉,只是因为之前思想的少,刻意回避而已。
随后,我从容走进了安医。手术前一天,我通知了妹妹来照顾我,妹妹又通知了姐姐等,看见她们和儿子、外甥等都来送我进手术室,心里很欣慰、平静。在手术室都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回到病床,醒了,感觉到是儿子和外甥抱的,还有些熟悉的面孔……
手术很成功,第三天下床、一周后就拆线出院了。出院时,病友说我的坚强给了他们做手术的勇气和信心,妹妹回答说:他不自我坚强又怎么办呢?呵呵,最懂我的,就是我亲爱的妹妹。宁愿笑着死、不愿跪着生。
出院后,看见水儿在她空间写的一篇“夏盼”,像是一滴甘露浸入心间。 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她,我的详情,就如同没有告诉其他不在身边的朋友一样。毕竟她还小,不应过早了解生活中残酷的一面。但她的文字就像是纯美的天使,触摸了我最柔软的部位,遥远而亲近:
“从来没有想过我们要面对生老病死,总认为它离我们很遥远。可你却叫我看清,它在我们身边。你总说自己是礁岩、是港湾,我幼稚的认为你真的就如港湾礁岩。经历风雨雷电,已坚不可摧。而现在,终才看 清:经年的浪水冲击,磨去你坚硬的岩,留下白迹斑斑,化成了背腹的纹理,沙石的 磨锉,凝成了胸膛的涟漪,于是,心动荡不已 很怕。你若坍塌,何处寻……
上穷碧落,下黄泉,一纸香签,应尽所愿。
目所能及之处都是我深深的祝愿:平安、健康、快乐,永远永远……”
现在,不仅复查证明体内没有任何残留、复发癌细胞,心里也相对的踏实、祥和了许多,像是经历了一场心里地震后,安然无恙——穿行在人群中间,似有再生的感觉。相比06年辞旧迎新的浪花《新年致博友》,自觉又有了质的跨越。这跨越是,是社会人对自然人的螺旋性回归。
突然,心中有种温暖悠然而生,是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将我救赎。在我为那些世俗的标准而焦虑的时候,上帝让我真实思考了一道生死题。毫无疑问,相比之下,此前的得失荣辱,都已风轻云淡。在毫无目标的绝境之下有了新的目标,那就是健康、快乐!
毛曾感慨: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击水三千里。而今,我努力行在路上,愿历百年沧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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