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泥絮阁管淑珍 于 2011-2-2 10:21 编辑
除夕,是全神下界的神圣日子,在新年钟声响起的时候,人们都要相互拜年,共贺新春。
我不知我是否应该给别人拜年?天津有“老例儿”,孝服未满一年的人不能给别人拜年,大约是怕不吉利吧?所以,前些日子我母亲就嘱咐我,今年春节不要给别人拜年,免得懂“老例儿”的天津老乡心里不快。母亲还告诉我,在除夕之前,可以给别人拜个早年,于是,我感到腊月的日子突然宝贵起来,二十九,三十,好像,有一种时间上的紧迫感。民俗是约定俗成的,从接受学角度上讲,在这种民俗文化中生长的人都会自觉去遵守那些禁忌,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维护平安美好的生活。
前几日,我去给父亲烧纸,我希望他能够在寂静的年夜中回来跟我说点什么。有些小区是禁止烧纸的,还有些小区甚至挂起布标,上写烧纸是一种陋习,希望大家移风易俗。其实,烧纸算不得陋习,这种仪式有点类似于西方的拜火教和佛家的燃灯佛,人,只有在火焰中,才能看到、听到许多前尘往事,我才能与我父亲谈话。别人见到我的父亲重回这里,或许会感到惊骇,我却可以一五一十地跟父亲谈一谈人生的规划,人生既然短暂,究竟应该怎样度过才能对得起列祖列宗。在我跟我的家人一起为我父亲烧纸的时候,不远处,有一个人也来烧纸,我仿佛听见他低低咕嘟了一句什么,再看他的脸,满面皱纹,像一个核桃,想来他祭拜的逝者也是长者了,可是,他看上去很伤心。当我们先后站起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眼光很冷峻,我看见他点了一枝烟在吸,手有点抖动。我们谁也没有说什么,默默地走开了。
我知道我的父亲最大的愿望是希望我生活得好,在我的童年时代我就懂得,我父亲最怕我生病。因此,我依旧保养得很好,能吃能睡,健身美容,但是,我不应该仅仅是活着而已,我必须对得起列祖列宗,对得起父亲对我的教导。自小我就像男孩子一样读书,在上学之间就开始读书,耕读世家有着良好的文化传统,读书是一种人生的使命。写作,是源于人生需要倾诉和思辨,我是不由自主地进入书写者的行列的。
许多人都知道,我像极了我的父亲,不过,别人知道的只是我与父亲外在的相像,不知道我在精神上更是像极了父亲。在我精神深处,真的有一种山东老农的纯朴、执著和忠诚。然而,我是生在天津长在天津的,保持了很多天津土著人的生活习俗。或许,在文化的交融处,更容易产生一种善于思辨的人群。乡土中国,不仅是上世纪二、三十年代作家的写作母题,尽管鲁迅、台静农、王鲁彦、彭家煌等人将“乡土小说”发挥到了极致,如今,人们对于故乡的认知程度仍是很高的。乡土天津,更是我们天津人一生一世的精神归宿。于是,我们一直严格遵守天津民俗中的那些“老例儿”,唯恐违背了这些“老例儿”会破坏了生活的平安美好。无论山东原籍,还是乡土天津,都是养育了我的家乡,我受恩于家乡,也将为家乡而书写,尽一点大地之子的义务。
本篇博文更乱,有点“众声喧哗”的风格,看来,“众声喧哗”不仅是巴赫金对陀斯妥耶夫斯基小说的评价,人生、故乡、春节,都是一种“众声喧哗”的典型案例。
言归正传,除夕之夜,众神下界,请神灵保佑我家及我本人一切平安,愿神灵保佑我的脑子一直都像现在这么好使,愿神灵保佑我走路走得很稳不再跌倒,愿神灵保佑我在有生之年写尽我心中之文字。
在神秘感极强的除夕之夜,狂欢以各种形式出现,鞭炮、烈酒、祭祀的仪式等等。我愿在众神下界的神圣之夜,狂想、涂鸦,以求得神灵保佑。心到神知,我们的一举一动、一意一念,神灵都看得清清楚楚。我相信这一点,一直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