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答应好好地活,为你、为我……
故而,偷哭于彼岸、他乡,全为你无知无觉
开始厌烦且无奈于自己是一个巨蟹座的女子。是一群注定飘荡的星群中的一个粒子。一生将以游离边缘作为生活的常态。书上说,蟹子是半部阳光、半面阴翳的物种,总是在自我的争斗中,无法脱身。蟹子是可爱到可怕的东西,是隐藏敏锐假装笨拙的灵。是需要体贴却被迫强大的生命体。是不用逃离也会透明出人们视线的孤独存但我的这一印记是上苍灼在血管上的刺青,是挥之不去的符咒,是命、是运、掌管着缘与份的命脉。
《错爱一生》和《我用所有报答爱》是我独爱的两首曲子,在最悲伤的时候,它会让我安静于自己的躯壳之中,让我从安静中忘却对伤我之人的怨恨,继续温和相对。喜欢歌者用一种几乎崩溃的嗓音呻吟着:“天黑了,深深的黑夜把这痛苦时间拉长了。我醒了,是你的呼吸不在身边。让我有些手足无措了”,喜欢她们几乎绝望地呼唤:“我用所有报答爱,你却不回来。岁月从此一刀两段,永不见风雨。”全当是自己的发泄。
“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一个男人教化你抑欲寡欢的重要。告诉你,那是保护我的盔甲,虽无分量却注定水火不侵。他会让你长大,不再回到年轻。”璐西对我说这些的时候,背景音乐则刚好卡到了“让我流泪,必是你离去时的坚决无畏”这一句上动弹不得。她手里夹一支女烟,所有烟雾随风飘散,却总也没有间断。这像午夜中,突然打电话进到电台的某一把嘶哑、沉闷、无法连贯的声音。她讲述着自己的悲哀,别人就听到了可笑。一个用无完无结的倾诉作为对自己的放逐或是虐待,一个用轻佻轻蔑的姿态作为对痴狂的鄙夷。那些人,都是异类,并不属于这样的世界。她们玩不了这人间的游戏。
在璐西手中的烟完全化成灰烬断裂开去的时候,我正握着彩色的铅笔描画无知的图片,有小草、大树、鲜花和阳光的图,有一对新人在草地上拍照,笑颜如花,唇红齿白。这是被要求必须画进去的东西,这是一家婚礼摄影室所需要的海报。看着璐西,我想起了安妮宝贝笔下的诸多女子。她们都是暗黑的人,她们总是头发凌乱、面色灰白、不着颜色,她们一定会穿棉布的衣衫,摆出最不修边幅的气质。而后,用一种似近而远的挑逗欺骗男人的宠爱,用挑衅的仰视,看那个不幸命中却还满脸陶醉的男人。从开始,她们就知道这招数一定成功,甚至好用过女巫的毒。而我的确无法学会,我就像眼前这幅图片,是红、绿、蓝、白拼搭的颜色,但绝对不会互相参杂。于是,明朗的让人觉得可怕,鲜艳的让人躲闪……
璐西不再说话,空气中是我们的呼吸,还有CD里不知疲倦地质问:“天亮了吧!让所有黑暗全部倒退,你心中还有没有我的地位。”
……
午夜无法入睡,看未曾播完的影碟。电影里依旧是那个甜美女生的下午。她写了长长地信,用最清秀的字,而后装进信封、投递出去,没有任何地址,她已经不知道他的地址,不知道他是否安好……相隔千里之外的岛屿、她独自跪坐在木质的房子里,她忘了几时到来、原因为何、是否还会归去……那个唯一属于她一个人的安静下午是没有阳光的下午,影片随着光线的越来越暗拉黑结束,而后有鲜血,从模糊暗黑的某个角落里淌出来,以眼泪流动的速度以及声音……一切宣告终了。喜欢这个片子,源于那个女孩与他乡并不熟悉的房东说的一句话。译成中文则是:“他依旧是我无法回去的原乡,我只能隔了光阴在彼岸与之对望。”
我确定,在这个夜里看这样的东西,是对自己的扼杀。有温湿的液体滴在手面上,瞬间变冷。也是因为这个片子我爱上了那个岛屿,那是唯一一个有着故土气息的异国他乡。我有了奔赴于此的冲动,有了与往事相忘的勇气,在长久的禁锢后,这是第一次。璐西说我定然不会离开,像以往的许多次一样。她说,我是心软如泥的人,是擅骗又易被欺骗的人。甚至不用看到对方殷切的眼神也早已无法动弹。 她是了解我的,但是很多事情是需要被迫,这是只有涅槃才会重生的简单道理。 我仍在惦念那女孩信里的内容,于是我在QQ上找到了漂流的瓶子,想写尽往事,丢进网络的海里。那不过是只能写140字的游戏,自娱自乐的产物。思量许久,删除了中间太多的情节。最后只余下末尾的省略符号。这就够了、这就够了……我和自己说。 早已忘了是怎样的情起,在某首小诗中写了“也荡然自失,也温软如故,也彼岸偷哭,也伪笑装欢”的句子,当时觉得漂亮非常。但却敌不过庄子那段关于鱼的故事。倒半杯伏尔加,点上璐西的烟,辛辣与浓烈让我窒息,但是所以种种,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记得谁常在说:“一切好好就好。”
……
展眼看去,屋中如废墟般凌乱不堪,诸多繁杂需此时收敛,时间转动非常。我则猫状窝于椅中,不理不睬。月是远古的月,蒙了时间的灰,星是曾经的星,磕碰出了残缺。杯中是水,亦非烈酒。盒中是糖,没有香烟。懂你最怕我此去,迷途不知回路,我又怎敢尝试新鲜,危危险险。零时归纳昨日重重,折与胸前口袋。我依旧未懂,于你的动情,是判定错误还是冲动如鬼。是游历一生不停还是逃亡跌跌撞撞…… 昨夜与明朝的差别,秒针只轻轻一动,划分了岁月,过去未来。仍算不清,怎样的细节偷换了整个概念,让写于你我之间的公式绵长而永无止境。让你我相互运算的结果总是循环小数。就如这艳红与苍白之间的拉扯与撕裂,无尽无休。
要清零从来?要固守陈规?我发觉仍无法与你面对如昨,于是还是选择后退。
有两个端点的是线段,有一个端点的是射线,直线永无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