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若谷 于 2011-1-22 10:09 编辑
某一天的某一时，忽然地就发现自己沦陷了，沦陷在一种莫名的情绪里，一种窒息的氛围里，而我没有求救，因为知道任何一种求救都是无用的，因为我沦陷在自己亲手设下的“圈套”里。 …… “我知道你就是想知道我的故事，才接近我的，不然我这种人你不会理会的。”他的话让我惭愧，让我警觉自己的卑微，发觉了自己的许多“小”来。 但这应该不是全部的理由吧？ …… 若不是他每天一两次的电话“骚扰”，让我从开始的应付到接受，从不习惯到习惯，再到三天没他的电话就会心里发慌，他是不是又去哪里惹祸了？还是被仇人盯上了？就因为这样一直地牵挂，始终不能与他断了联系。 他因为固执于我只是着迷于他的故事，而一直那样引鱼儿上钩儿似的，把鱼饵时而放低，时而抬高地一路引诱着我。 …… “那天我一出车站，就发现苗头不对了，有几个人在接站的人群里，转来转去的很特别，我一出站他们就紧紧地把我夹在中间，我在心里说一声坏了，但表面上我还是很冷静地，也确实他们不敢随便动手，因为我当时长头发，戴墨镜，西服革履的，一米八的个头，没人敢离我太近，就只是不远不近地跟着……” …… “他们被你的外表镇住了。” …… “嗯。”然后他深思了一会儿，又沉默了一会儿。“姐，我感觉你并不是真正的喜欢我”他又这样说，“我不是一个好人，我早说过，我是一个坏人，不想伤害你。” …… 我知道，连同这句话也是他的诱饵，但我不是鱼，我是在拯救他。 …… “你是说过这话，而且不止一次，可能你是有一段鲜为人知的过去，而且是很痛苦的，但那毕竟已过去几年了，不是吗？你既然能现在好好的工作，在单位是模范，还是中层领导，就说明你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人了，不是吗？” …… “嗯，我工作一直是很优秀的，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前几天我们公司评先进，就有我。”他变得轻松起来，“谢谢姐，我先忙去了。” …… “好，再见，祝快乐！”这是我习惯性的告别语。 …… “我不会快乐的”他也还是这样，而且这个习惯一直持续了近两年。 十天后，他打来电话。 …… “姐，今天我接着跟你讲。” …… 嗯，说吧。 …… “在那里面，就是国税大楼的三楼里，我们被看得很严，每天都有人想逃出去，但都没有成功，有一个人跳窗时还摔死了…… 他停了停，好像是在尽力排除那些恐怖的过往情节。然后又讲“逃跑没成功的人总是被一个又一个地再抓回来，被看得就更加的严了。从三楼往下看，一直都有人在巡逻。我感觉那样逃不是办法，就假装很听话，很老实，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最后得到他们信任，让我去看护别的人。有一天在卫生间里正好碰到一保安，我灵机一动，脱下外套将他两手反绑，一路走下来，谁也不敢靠近，我有人质啊！一路我还疯疯傻傻地怪叫，走到一楼时已聚集了不少保安，我就更加疯狂地大叫大嚷，反正他们也听不懂，我也不会说普通话……”这时似乎能想象出他表情里的顽皮。 …… “姐，你还在听吗？”他可能注意到我的沉默。 在啊，只是，只是你当时是不是真吓傻了？ …… 哪能啊，姐，你放心，弟弟不傻，我是装得! 我就那么一路怪叫一路大笑地下楼了，等到楼门口，我把那人一把推出去，砸倒两三个，然后撒腿就跑，只要跑到大街上，他们往哪里找去！ …… 讲到这里，他松了一口气，笑了笑，我也松了一口气，但没有笑。 …… “后来呢？” …… “后来啊，以后再讲吧，姐，今天我累了。”他又这样！我忍忍还是说了再见。 …… 再后来打电话时，他不讲在山西时的故事了，而是说自己曾经在某条街上有一座大酒楼，是全县里最大最红火的酒楼了，后来就因为那个人，是他害我成了嫌疑人，所以我一直恨他，一直想报复……，说到那儿，他的情绪又低落了，故事又停了。 在 现在你还想报复吗？我小心地问。 和 “不了，因为我觉得姐说得对，冤冤相报何时了！”然后他说“姐，你并不是真的爱我，我看过一部电影，人家真的相爱，对方是杀人犯都不在乎，会一样的坚持。” …… 我没有纠正这话里面的“爱”字，当时的话，我并没有真正的去爱上他，而只不过有点喜欢而已，当然不是故事里的那个人，而是现实中努力勤奋工作的他，一个内心丰富诗意却外表粗鲁的他。所以接下来，我依然实施开始就拟定的“救援”方案。 …… “如果在两人没有相爱之前，他是杀人犯这个事实，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但只要一旦知道真相，她还会支持他去杀人吗？当然不会，是吧？爱是会依然爱他，但她会用自己的爱去挽救他，让他重新做人！” …… “嗯，姐说得对！我会好好工作的，过去的会尽量慢慢忘记，虽然知道很难。” …… “这就好！”我松一口气，这样的话才是我最希望听到的。 …… 再后来，他再没继续说那个故事，虽然我偶尔还是想知道那被扔在河里的几具尸体是怎么回事，但我怕打乱他刚刚转入正常的心情和生活、工作。我仿佛看到，他已经渐离那个无底的地狱之门。 …… 直到后来我们真正的相爱过，再然后把他“打入”回忆为止，那个故事一直就只是个故事。 | 
雷达卡
发表于 2011-1-20 1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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