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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猪言猪语 于 2010-9-22 22:38 编辑
虽然很忙,最近还是读了些书的。
林西莉的《汉字王国》,讲述中国人和他们的汉字的故事。她是一个瑞典人。一个用其它语言的思想来解读汉语言的学者。在注解“灰心”两个字的时候,她引用了自己祖国的读人泰格纳尔说过的忧伤的话:“我的心?我的胸膛里没有心。罐子里装的仅仅是生命的灰。”
这两句诗低沉而沮丧。但诗的力量,就是命中的力量。身心是一个盛器,灵魂其实就是时间,时间的生命力是灵魂的意义。
李碧华的《绿腰》,信手翻开在《冷奴》——“豆腐”,在日本叫做“冷奴”。
日式料理里就有一道菜叫做冷奴,听上去很是矫情。
它是这样上桌的:一个小小的玻璃皿,以冰镇着一方块雪白豆腐,毫无破绽,傲视同伎。上面斜斜摆放一个长柄的金菇和一朵芜茜。这一客冷奴,真贵,几乎同刺生一般身价。假得象幻觉,故并不敢惊动。冷奴,为了它的名字,想:因为冷,所以寂寞如奴;或因为是奴,所以冷。谁给一方块豆腐起了个这样的好名字?但我是个鄙俗的人。未几,已十分疲于尊敬它了。”
我有段时间也还是挺喜欢吃豆腐的,不是这种。是重庆特有的一种小店子贩卖斗花,又叫豆腐脑吧。热腾腾的一碗,蘸着佐料吃,虾米、葱花、榨菜末、酱料,滚油、麻油、辣油。吃的时候不觉得,吃完之后连脑袋也觉得撑。
读了一篇《哈姆雷特》的评论,很喜欢。莎士比亚从12世纪末的丹麦史中,截取了一位王子的传奇故事,放在基督教的世界观中,写出了《哈姆雷特》。《哈姆雷特》不是描写人的复仇,而是描写人性的最大优柔。
第一重优柔,是对仰望者的畏惧,无论仰望者是不是篡位而上。至高者得势,于是势变成了一种压迫力。压迫出势弱者内心的无力。
第二重优柔,是罪的可怕超过了人的愤怒。大罪恶的惊吓甚至是可以撤退愤怒的。于是有了第三重优柔,无罪的人抑或是受害者对大罪恶的忏悔,饶恕施大罪恶的人,也就是说当人在罪恶面前会本能先怀疑和检点起自己真善美的信仰,往往容易错过了追讨罪恶的时机。说浅一点,在委屈面前还愿不愿意坚持自己的相信?
这篇评论写得很长,大抵让我喜欢的就是这三重优柔论。我是以为,好的评论的力量,就象急急走在路上,突然抬头看见镜面橱窗上的那个自己。自己当下的样子。下意识的检视自己,心里提一口气来端正。有时候我们看不到自己当下的面目,看不到伪装。其实如果眼睛不是看前方,而是在我们前方,我想我们看得见自己当下的惊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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