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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落而知天下秋。
不知缘起何处的风在这个黄昏轻轻扬起,若隐若现的云便在橘色的天际凌乱地舞出一线漂泊的美。我摘下在时光里瑟缩着生长的叶,同时抹去了它的坚强与固执。等到白雪袭来时,书香隐隐处,会有一片鲜艳寂寥地述说繁华落尽的心事。
如果我的存在注定不是偶然,那么这属于我的偏执,也便注定会如蝴蝶般侵扰过花花草草,不论它们愿意不愿意。
多少年了,初见的那一次回眸,依然如此鲜活,一如漫山遍野的青草般,无论我点燃多少次燎原的大火,一场雨后,还会在心底生生不息。
然而,我还是当做自己已经忘记了。这样的忘却使我快乐而满足。当我爬过高山,游过大海,掠过云层,还会渴望再一次登顶,再一次潜泳,再一次毫无遮拦地迎接满满的日光,我把每一次都投注最初的惊喜,为的是强调我已忘记。
当年的风依稀拂过,冷静地告诉我,你已经忘记了整整一百次。
行走于江畔依依的垂柳下,看着往事在江水的波澜中起伏,在幽静的小径上独自徘徊,我努力提醒自己要做到心无挂碍,像一个真正的路人。
转角,再转角。
面前突然涌出的一排排轻黄淡翠斑斓了我的眼神。心里的草又蔓延了。
那本属于深山深藏的青杨,替代了以往粗壮的白杨,儒雅地在我面前排成列,似多年前的旧日在阳光下微笑着向我招手。那抹青春之色,那种昂扬之姿,那缕芬芳之气,瞬间卸下我所有的心防,无数个日子在左手边闪过,在右手边徘徊。
终于还是醉了。
梦里不知身是客,也许这样的心情才最真实。
我微闭着眼慢慢走过去,心扉敞开,点数历历在目的往事,把今时今日这份海市蜃楼样的情景尽收心底。
这样的日子,对于人生,终究是个奢侈。
没有风,我却听到风携裹着时光一去不回的声音。
有时候,回忆,是这般的艰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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