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推开书房的门,映入眼帘的是狼藉的书桌和睡梦中的你,书卷纵横交错地堆叠,两把并排的椅子拼成临时的小床,彼时的斜阳穿透玻璃窗,映着你晒得黑黑的脸庞……寂静的午后,时钟的指针轻轻划过,你的梦里是队友撕心裂肺的哭喊和你震耳欲聋的沉默。
“墨墨,快把球踢过来!”绿茵场外,你狂奔的身影如同被点燃的火焰,风掠过你飞扬的衣角,将汗水甩出晶莹的弧线……这是一场季军争夺赛,比赛趋于白热化阶段,即使扮演球童的角色,你也必须全力以赴地奔跑。
遗憾的是,你们还是输了比赛。
风吹得歇斯底里,队友们相拥而泣,只有你缄默在风里。你的波澜不惊,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你说,你不想哭,比赛注定有输有赢,只想如足球一样滚进梦里。冠亚军的角逐赛固然精彩,你却以天为被地为席,风为催眠曲,酣然在露天梦里。
醒来时,教练问你从冠军争夺赛中学到了什么,你揉揉惺忪的睡眼,说自己当时睡着了。你的队友们听闻,终于破涕为笑,她们嘴里的妙脆角,正发出欢快的声响,那是你送出的安慰曲。
历时两个月的足球集训,你忽而在一瞬间长大。睡前时光里,你不再需要我的拥抱,毋须我陪你畅聊,便已能安然进入梦乡;早晨闹钟将你唤醒时,你迅速爬出被窝洗漱后,自己背着书包走在晨光里,奔向绿茵场与足球赛跑。即使足球越过学校与居民区的界墙,你也能翻墙而过将球迅速捡回……你注定是一个优秀的球童,从末辜负任何一场比赛。
因为不辜负,所以你不哭。
你只是累了,所以贪睡在梦里,从斜阳映脸的午后,到风摇树梢的黄昏,时光轻轻缓缓地流淌,温柔地包裹着这场不愿醒来的安眠……我不忍惊扰。
你是孩童啊,走在我的眼眸
我是仰望者,把你唱成歌……
王菲空灵的歌声响起,你曾轻轻啍唱过----悠远而绵长,不绝于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