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下这个题目其实是有些忐忑的。说海南人佛系，真是我的主观印象，却好象没有什么特别具体的事例加以说明，我甚至没有一个海南当地的朋友或者走近他们的家庭。可是，佛系，真的是我对海南人的很深认知。
初来海南时，可能最早是从出租车、网约车司机走近海南人的。海南土著的司机师傅挺有特点，既没有北京司机天下万事皆知的饶舌，也没有许多内地网约车师傅除必要外的一言不发。他们是介于两者之间，会试探性的问你几个问题，比如从哪里来，海南怎么样，气候还适应不，如果你愿意搭话，那就天南海北地陪着你聊一会儿；如果见你不太想说，他们就马上闭嘴，握紧手中的方向盘不再聊了。
关于他们自己，“赚多赚少都要开心啦”。这个虽然不是哪个人都说得这么直白，但表达的意思都是一样的。
我和户主那天从五指山坐大巴去昌江，大巴师傅很辛苦，生意也不是很好，我是说车上的乘客并不多，始终是一半左右的座位空着。到达昌江汽车站时他有一位同事上来搭他的车去哪里，一路上两个人就在聊天。大巴师傅说生意不好，合同到期就不想续了（车应该是他个人承包的），还有一个不想继续承包的重要原因是“天天忙得连喝酒唱歌的时间都没有”，“我现在连去哪个地方唱歌都不知道了，以前我是多么喜欢去唱歌的啊”。他的同事不住地点头称是，因为“钱赚多了也没意思，开心才最重要！”他们俩的对话给了我很深的印象。
我曾说过，我住的安置村里，村民们身体进了城，思想上还没进城。我的意思是保留了许多自己一家独处时的生活习惯。比如我对门的大哥听音乐时一定要开着很大的音量，不说全村，至少附近这几栋楼的住户都可以听得到。无他，以前他的邻居们离他走路都要十分二十钟的，他从未意识到现在这样会影响到别人，而这么大的音量，让他很开心。
虽然大家都住别墅了，可许多村民都要养鸡。院子很小，他们又大都用做了厨房和饭厅，那就只好养在在房子外边了。只用塑料网简单围一下，再用纸壳和塑料布搭一个防水的小窝棚就OK了。每家十只八只的，也不多养。养鸡下了蛋自己吃或者干脆杀了吃肉。平常家里来了客人或者是节日什么的，经常可以看到村民们蹲在自家门口杀鸡拔毛，奇怪的是大多是男人干这活。
还有，我记得小时候家里也养过鸡。春天里母鸡常常会自己想孵蛋的。而母亲会直接拿走母鸡身下的蛋把它赶走，不让它孵蛋是因为会耽误它继续下蛋吧，应该如此。
可这村里不是这样。经常能看到老母鸡领着一群小鸡崽在房前屋后转悠。多的有十几只，少的只有三、四只，一看就是自家鸡孵的自家蛋了。对了，海南人会养那种阉了的公鸡，确切地说一家只留一只种鸡，其余的公鸡都阉了。它们的结局就是杀了吃肉。我一见那种除了毛色举止体态都和母鸡无异的阉鸡们都有些生理上的厌恶。因为我眼中的公鸡必是北方常见的那种雄纠纠气昂昂妻妾成群气宇不凡的。
可村里人对于母鸡产蛋产多少这事儿好象并不关心，他们会觉得母亲孵蛋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它愿意孵就孵了，反正小鸡崽也是需要的。
最后想起的是在五指山吃醉鹅时饭店小老板说的话了，那天和他闲聊起海南人和内地人的区别，他说，人家挣多多花，挣少少花，也不攒钱。不象咱们，挣了还想挣，攒了还想攒，最后攒出一身病来。
他是哈尔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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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25-3-27 0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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