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人物】5.2.4臧文仲居蔡

临窗独饮

　5.2.4子曰：“臧文仲居[据]蔡，山节藻梲，何如其知[智]也？”

　　臧文仲，世袭鲁国大司寇，比子产和晏子还早一个时代。《仲尼弟子列传》说孔子多次点赞臧文仲，因为他登上政治舞台时，正值齐桓始霸以及齐鲁力量对比悬殊之际，可谓受命于危乱。他历事四代国君，专注民生，务实开放，赏罚分明，为上下所称颂，成为鲁国历史上的正面人物之一。但一码归一码，对“臧文仲居蔡，山节藻梲”一事，孔子还是提出了批评。这是秉承里仁篇说的“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的精神，好恶对事不对人。
　　
　　居蔡，居是据的本字，占据、私藏。蔡，当时最名贵的龟出自黄梅蔡山，名曰“大蔡”。因龟长寿，古代视龟为神物，凡有公事疑难都要占问大龟。当时礼制，除非天子或诸侯公室，大夫家不可私藏。臧文仲“居蔡”，占据私藏大蔡之龟，僭礼了。并且“山节藻梲”——山节指斗拱刻成山形，藻棁指梁上短柱画藻纹——这是天子庙饰的标配，臧文仲却用来给宝龟盖房，又是僭礼之举。孔子因此而问：“何如其智也”，怎么能说他智慧呢？

临窗独饮

【辨析】李零认为“居蔡”是使动用法——使蔡居，意为给大蔡之龟盖龟室。这就意味着孔子批评臧文仲盖龟室“山节藻梲”过于奢侈，不是因为臧文仲私藏大蔡而僭礼。但《左传·襄公二十三年》记载，臧文仲死后，其孙臧武仲在落难时为求减轻自己的罪责，上缴家传大蔡，可见占据大蔡为僭礼。根据这个史实可见，这里当解“居”通“据”，解“居蔡”为动宾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