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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谓子贱:“君子哉若人!鲁无君子者,斯焉取斯?” ◇子贡问曰:“赐也何如?”子曰:“女[汝],器也。”曰:“何器也?”曰:“瑚琏也。”
子贱,孔门七十二贤之一,曾任单父宰,三年大治,史称“鸣琴而治”。后来同学巫马期接任,起早摸黑却政绩一般。他请教子贱,你主政时每天弹琴取乐悠然自在,不出大堂而大治,我累死累活却无起色,这是为何?子贱说,你是做事,我是用人。你做事,自己亲力亲为,自然每天忙不完。我用人,别人替我分忧代劳,自然安逸得多。孔子插话,问他怎么用人。子贱说,对待父亲那样对待单父老人,看待子女那样看待单父孩子,对于孤寡给予抚恤,对于比我贤能的几个人我就尊他们为师。显然可见子贱在为政方面格局高远,因此孔子表扬他说,“君子哉若人!鲁无君子者,斯焉取斯?”
斯焉取斯的斯,第一个指代子贱本人,第二个指代君子之行。
猜测此节背景应是当时有人议论鲁国没有为政格局高远者,孔子借子贱反驳道:如果鲁国没有为政格局高远者,那子贱他是从哪里学来的?
子贡身为孔门十哲政事科高弟,也很想知道老师如何评价自己的为政能力。他平时很自信,但也经常自疑,自疑了求证老师,如前面曾问,“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何如?”此时他又主动求证,那您感觉我怎么样?
孔子说,“汝,器也。”器乃有用之物,但也分大小轻重,所以子贡追问,“何器也?”孔子回答,“瑚琏也。”大大超出子贡心理预期。
须知,瑚琏是盛放黍稷的庙堂重器。庙堂即国家,这不是说子贡是安邦定国之器吗?安邦定国,除了国君就是相国。相国,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非常人所敢想。但历史的有趣在于,子贡后来果然相继担任了鲁卫两国之相。孔子看人之准,由此可见一斑。司马迁作《史记》惜墨如金,但在很多篇章中都提到子贡,对他的外交才能更是赞不绝口:“子贡一出,存鲁、乱齐、破吴,强晋而霸越,子贡一使,使势相破,十年之中五国各有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