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周一楠 于 2024-9-28 15:35 编辑
首先,看诗,最好将诗人的名字先屏蔽,因为各种外在的声音与定义会给诗歌本身增加不必要的披挂,即妨碍,所以,宜就诗言诗。
看贾浅浅的这篇,写作技巧和思路都可圈可点,与她那些所谓的屎尿分行还是有很大的不同。
话说,许多人写现代诗其实还是走得传统的老路,如亦舒,徐志摩,林薇因那样的拆解分行。她们的诗是新诗,但仅是针对她们那个时代,现代诗整体上是在不断进化的。到而今,它的特征更为鲜活,表现也更为自由与开阔。
看这篇,她的用词就予人以新鲜,异趣感。其实中华诗歌文脉准确来讲,直到民国诗人那一派都还是统一的,诗体语言的表达是一贯的,哪怕是披上白话文的外衣,根子上与古体诗歌无异,追求的都是整体的圆润度,起承转结间较为贴合,思想的跨越度不大。
直到接下来的海子,顾城等人的出现,我将之理解为行文的混搭~简称破壁。这样的写法相当突兀,甚或炸裂。颇有点万物互联的感觉,有时纯就是心学的整合。
一颗星在他体内爆裂,裂开的每一个缝隙都长出天际,类此,无所不及。
但经过一段漫长而无序的整合,现实又把现代诗拉回了正朔与理性。
感性是诗写的发轫,但不是全部。因为诗歌不仅仅是一个人的浅吟低唱,更是一种情感的呼应与共鸣。
所以,诗写可以多种多样,各种风格,但好与坏的衡量分界一直存在。而评判一首好诗的标准,更是古今统一,即贴合人类的情感,抒发自然的情愫。
是以,有人笑话说,精神病院的病人个个都能成为诗人,虽然是玩笑,但仅止而已。诗歌若不能美好人间,那其实也就失去了的意义。
回到这篇来看。她的情感主线是听雨。这样的雨我们听了很多种。最有名的莫过于蒋捷的虞美人,少年听雨,壮年听雨,老年听雨,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诗歌流淌出的情感才最动人。
当然,古体诗的写法是一种,今体诗的表现又不同。整体看来,她用自己细腻的笔触把听雨的感受表达出来了。
在一场雨中,加入风竹,加入莲池,加入弹琴的某人,加入琴声叮咚与水酣畅的撞击,诗情随着一首接一首的弦曲中迸逸开来,生命的流逝仿佛有了意义。诗意绻惓又透着一丝清泠,仿佛一场檐下模糊又清晰的聆听。
当然,诗歌不一定非得要有个宏大而具象的表现,往往只是一个小情愫,一场无端撩起的思绪。
个人比较欣赏的是她诗歌的语言运用。如曲声被雨按着,飘不上去。这样的写法就是万物拟人化,将之赋予人的情感。所以,接下来,你抬起眼,仿佛苍老了十岁,这样的衔接与过渡因为情感的递进而卸去了突兀,物(境)与人之间的物理隔阂。我听到的那头撞进了雨里,被雨水包裹,砸出的喟叹与畅快,你会感觉到原来无声的世界里原来可以这么美好。所有的音调都会朝着人心的方向转过来,落在人心里,滴答,滴答。仔细看,她的着笔已经脱离了简单的比拟运用,纯是由情推着走,碰到什么递增开来,仿佛一场盛大的聚会,只是哑默,交于内心的涌动。
我个人还是蛮欣赏这样走心的文字,有一种细嗅有香,静美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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