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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寻找 夫妻俩相视而笑,快速下楼,开车直奔机场。 这小子,怎么这德行,还不好意思回来,摆明了是想我们去接他。不跟我说,肯定是怕我骂他。 等一会见到儿子,说话注意点,你说话在他看来就是讽刺,不要整天摆着个臭脸,当他出门玩了一天…… 看看你,我就这么一说。我哪敢得罪你们母子,搞不好被你们赶出家门,那我不是很惨吗? 知道就好,小奔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当然是我心疼。但愿以后他能好好的,读完高中之后找个工作,我这颗老母亲的心才会放轻松。我就说吧,儿子还是懂事的。 对了,你问他在哪个机场了吗? 问了,他没理我!还能在哪里,肯定在毕尔巴鄂机场啊,然不成在别的机场? 估计我们要白跑一趟了,你想想,他这不是掐着点给你发信息吗?十一点半,在飞机场,要么是登机了?要么在其他地方,给我们报个平安,希望我们不要报警。 你当自己在破案吧?把小奔想得这么复杂。 我就这么随口一说,不跟你磨牙就会犯困。今天一整天神经崩得紧紧的,听到他的消息好像就轻松了很多,你没有这种感觉吗? 还真是这样的。接到小奔之后,我们找家餐厅大吃一顿,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赞成。说好了,以后不要再扯以前的事,我打算放下了。 银杏看了一眼老房,就你这小肚鸡肠的德行,能放下鸡毛蒜皮的成见?那可是你祖坟冒青烟了,下次回去记得去拜拜,多少一炷香。 来到机场,机场冷冷清清,四周没有一个人,大门都关闭了,里面还有几位工作人员在忙。哪里有小奔的影子?问都不用问,至少他已经不在这边的机场了。 银杏失望至极,所有的刚刚燃起的希望破灭了,瞬间泪如雨下。 伤心什么呀,给你发信息了,证明他是安全的。别担心,这就去报警,看通过警察能否找到他。 也只能这么办了。他是不是有可能在马德里机场? 如果真在机场,那就登机走了,上飞机了才敢告诉你。很奇怪,他是怎么买到机票的?会去哪里呢? 他每天在网上捣鼓,说不定真买了回国的机票,我们不知道。话说,如果是去了附近的城市,完全没必要坐飞机,大巴这四通八达,方便得很。 小奔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又好像是一种蓄谋已久的出走,所有的环节都无懈可击。再想想,我还是觉得他有可能没来过机场,障眼法,说不准已经在附近哪个城市找到了工作。 我已经没有办法想事了,头疼。 你应该感到庆幸,从这些细节上看,小奔很聪明,可惜没有用在学习上。只要他愿意,跟我们说,过两年送他回国读大学也是可以的。 银杏叹了一口气,我们之间没有建立起信任。开学时我问过他,是不是真的还想继续读书,他很肯定地告诉我,愿意。但是也有一些细节可以感觉到这次上学与以前不一样。以前他会准备很多文具,这次没有,连一支笔都没有拿。我还暗暗欣喜,以为他懂事了,知道节约。哪知道他用的是障眼法。 报警,做了详细笔录。警察通过身份证查找,没有他坐汽车和买机票的记录。让他们回家去,会一直关注他的行踪的。有线索就会联系家长。 两夫妻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心回到家,又饿又累。老房下了两碗面条,银杏端起碗又放下。纠结、难过、痛苦,担心和惆怅全部涌上心头。 你说这孩子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啊,这么多年,我那么疼他,他就这么走了,也不怕我难过…… 老房大口吃着面条,难过有用吗?明天我们还要上班。人家愿意出去受苦,也不愿意享受你给的福。要我说啊,不理他,让他在外面流浪个够。 老房吃了两口面又放下,站起来拉着银杏,睡吧,还有几天闹心的。 银杏时不时从梦中惊醒,爬起来冲到小奔房门口,迫不及待地打开门,小奔,小奔…… 老房惯性地跟在银杏身后,你这是怎么了?小奔没回来。 我好像听到有人开门,以为是小奔偷偷回来了。银杏说着话又打开大门,朝楼梯口望去,期盼小奔坐在楼梯坎上。昏暗的灯光拐了几个弯,哪有人影?只有沉沉的夜。 回屋睡觉吧,你再这样,不等小奔回家,我们两个都疯了。 没事,要不你睡吧,我就在客厅沙发上等他。 不行,明天要上班,我们两都不可以倒下。 老房实在撑不住了,迷迷糊糊睡着了,又听到银杏起床的声音、听到银杏小声呼唤小奔的声音,又听到客厅大门打开的声音。然后是银杏回房间躺在身边的动作。 好好睡吧,哈,他在外面累了就会回来的…… 银杏抱着手机,看了一眼小奔的信息栏,一个字都没有。 叮…… 银杏猛然睁开眼睛,手机亮了,是小奔发来了短信。 老房,老房,儿子发短信给我了,你看看他是什么意思?银杏一边摇醒老房,赶紧给小奔回信息:小奔,你在哪里?告诉我一声,保正不去找你。只想知道你是否安全。 银杏就这样给小奔发了十几条短信,那边又没有了回应。微信和电话还是被他关在小黑屋。 这下你应该安心了吧,睡吧,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银杏确实累了,很快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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