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秦川梦回 于 2024-9-24 09:48 编辑
荒凉的山谷里,我与几十号华工兄弟赤着上身,辫子盘在头顶,挥着洋镐、铁锹在修铁路。 尽管已被内华达的烈日晒得像个棉田里的黑人,心里却是高兴的。 这条修了十好几年的铁路马上就要合龙,完后就能回家。 我太想回家了,每天做梦都是回家。不是在回家的大轮船上就是在炊烟袅袅的村口。 一个白人工头过来,一只瞎眼绷着眼罩,恶狠狠地指着路基下一种白色的胶泥,要我把它装进麻袋充作道砟。 我知道这白胶泥不能做道砟,也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让我完不了工也回不了家。 正欲出头与他论理,却被种古怪的声音吵醒。望望窗外,林木狂舞,天与地一片昏暗,雨声风声山呼海啸。 赶紧起来把北向的玻璃窗一个个关上。此时的时针正指着2024年9月20日凌晨4点。 是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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