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里有人家老了人了,棚子几时竖起来,几个和尚敲着木鱼,阿弥陀佛诵着佛经~超度经?反正整得挺喧哗。
不过老去的那位我见过,平日里就是个嗓门大的,爱凑热闹,或许她也喜欢这样的场面,至少走得不那么寂寞。
人真是个脆弱的玩意,你看道旁的花木,纵然被连日的暴晒整得蔫头巴脑的,可它皮实啊,一场雨,劈头盖脸的拍打一样,照样打不死的小强活泛过来。所以人常说,要学草木心,无志痴活百年。
就像这位老太,平日介最吃不得亏了,但凡有个三瓜二枣都要便宜占的足足的,可你看,现而临了了,拳头捏得再紧,又能抓住什么?房子带不走,票子带不走,自个的后辈也不见得有几个伤心的。
莫言曾说,什么红事白事,不过就是大伙凑一块吃点喝点。现实就这么直白,比这七月里的大太阳还炽烈。
老太的儿子儿媳,孙子,周旋在亲朋之间,大家伙面上也没个悲戚的颜色,仿佛这只是一个平常的午后。
我记得当年我爷爷走时,我哭得稀里哗啦的,老天爷也给力,哗啦啦得陪着我伤心了好久。你说,一个人离开,没有一场撕心裂肺的哭祭,这人是不是亏得慌!不知道,会不会请人带哭,于今一些章程就跟抹布似的,全是程式,满是铜臭。
老太身前倒是个爱猫的,或许家里儿子不喜,孙子不亲,她把自己的一腔爱意都给了园子里的野猫。往往烧一大锅米饭,用汤汁泡着,然后寻摸个人少的时候,到绿化带里唤她的小宝贝们。蹲在地上看它们吃,一脸慈祥。
这当口,不知那些猫儿去了哪里?消暑纳凉去了吧,止不知,没有老太的照顾,这些流浪的小家伙们又该何去何从?若果它们有知,这会会不会喵喵得哭泣几声?
天知道,一个人走了,就跟一片叶子掉落没啥两样。于今还搁置人海的,也终不过领得一张站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谁知道下一个倒下的又是谁?
没意思,门窗关的紧紧的,依然挡不住有丝喧闹风中乱窜。或许,生命离开时,才发觉有些不甘,沉默得太久,大抵是要叫一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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