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驱车适逢堵车,看见前面的尾部车贴:我要去看灰机。
灰机?什么玩意?像我这种笨脑筋,整整两天硬是没弄明白。
一日机场候机,透过候机厅的玻璃,机坪上停满了飞机。旁边一个年轻的妈妈指着飞机给她牙牙学语的宝宝说道:飞机,宝宝学道:灰机,妈妈纠正是飞机不是灰机,宝宝仍然说道:灰机。我恍然大悟,原来灰机就是飞机呀。瞧我这笨脑筋。
说到看飞机,本该是童年的记忆,和我这种年龄的人不沾边,但有件事偏偏勾起了我的记忆。
那年的夏天是一个酷夏。厂子所在地面临着拆迁,那里要变成医药工业园。搬迁那是一大笔费用,政府一分钱也不给的。光我单独的那个大变压器搬迁电业局开口就要五十万,还不包括厂子里大大小小的设备。那段时间压力山大。夜晚,吃完晚饭话也懒得说,呆在房间吹空调上网,那里也不想去。
整天总是呆在屋里也不活动,妻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总想拉我出去走走,碍于妻子的好心,不得不依。
厂子后面原来是一片麦田,麦子收了,只留下一片旷野。麦茬地里长满了野草,天已经黑了,厂子那一块一排排厂房只显出一片模糊的轮廓,跟远处的秦岭融为一片黛色,找个田埂坐下,旷野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静谧的夜晚不时地隐约听到飞机的轰鸣声。那是从秦岭盘旋过来的飞机。
飞机是从南部秦岭的山巅钻出来的,先是一个小小的亮点,不同于星星的是飞机的亮点在闪烁在移动。沿着秦岭的边向西移动消失在西方的天际和星星融为一体,不一会又从西方的天际钻出,这时候随着高度的降低可以看见飞机的轮廓,机翼上忽闪的灯光以及机头下的探照灯变得明亮起来,也可以听见飞机的轰鸣声。最终消失在东北方的地平线上,那里是机场。
一架,两架,无意中数起了飞机消磨着时光,忘记了夏日的炎热。
从那之后每天晚上去旷野散步看飞机,无聊的打发时间,直到搬迁。记得最多的一次数了一百五十架飞机,回去时已经是深夜。当然,有我在身边妻子也不怕黑夜。那段时间吃完晚饭就去看飞机,常常背靠背仰望着天空,忘掉了烦恼,仿佛回到了童年的时光。回想起来即无聊却又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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