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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写过一帖,大旨辨析“绝对”,说“绝对”是一种尺度,是一种根本基准,还说世上存在各种不同的“绝对”观,也就是说尺度和基准是多元化的。
老百姓心里有杆秤,杆杆皆不同。这种种衡量标尺都是都是天然的,持续的。杨朱取为我,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孟子取义,生我所欲也,义无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取义也;茶馆里的常老四,取现实主义态度,誰对我好,我对誰好,国可以爱,国也得叫人觉得可爱……凡此种种行为偏好和趋向,皆具有自发性,天然性:有些人并不自觉,凭潜意识驱动;有些人能明确自觉,甚至明确表达;不论是潜意识,还是自觉表达,因为利益切身,所以日常生活里都付诸行动,便在一定程度上自发成为一种主义。
还有更多种种主义:有主张功利主义的,有修善的,有信神的;有集体主义,有个人主义,民族主义,国际主义,绿色和平主义,有人道主义;有的重名,有的爱权力……各种各样的尺度,缤纷多彩,摇曳多姿,也难论对错,而且几千年也分不出对错来,持各种不同主义的人只好共处。
共处一国,共享有限资源,种种价值尺度不可能同时完全兼顾,实现利益时便有先后,有缓急,有不同程度的折中,即在各种不同的尺度之间求得最大公约数。这个过程需要“理性主义”进行价值排序,实现先后轻重缓急的程序正义。因此,不管心中本来有什么“绝对”尺度,至此必对“理性主义”妥协。
暂时排定的价值排序需要落实。便又有种种分别,或“王道”,或“霸道”,或无政府主义,或“杂王霸之道”,或民主。无论何种落实方案和机制,从个人视角看,人人需要一定的宽容和等待;从国家角度论,多元化的价值尺度有必要进行适度地集中和综合,以形成一个取最大公约数的基本价值尺度,也把本是天然自发性的种种主义变成自觉性的主义。
总之:个人宽容一点点儿,国家适当地集中以提高效率,然后共同坚持一个基本的“绝对”标准,兼容并蓄不同的尺度。此之谓多元主义的爱国,或曰爱国的多元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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