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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心里,也有这么一片如同夏夜星空望见的“天”。很多人都看不见人心和人性里的天,今天敢为君说。
人有耳目,有鼻舌,有触觉,还有其他感官。耳闻马鸣声,眼见马色白,数一数四足,摸一摸硬骨铮铮……马鸣,白色,四足,硬骨,等等零碎印象分别投射到人的心底,综合形成“一匹白马”的影像。“一匹白马”的影像浮在何处?印在何处?答曰:心上。这个“心”即“绝对”。誰若没有这个“心”,那么就会得出结论“白马非马”来。为什么“白马非马”呢?因为“白色”和“硬骨”“马鸣”“四足”等等零碎印象拼不成一个整体,各种零碎的感觉是分离的,所以白色只是白色,马只是马的轮廓,白马只是分裂的白色和马的轮廓,而白色非马,所以白马非马,最终陷入虚无,陷入诡辩,陷入不可知,皆是因为失却一颗可以当作“绝对”标准和基础的“心”。没有一颗心作为最初的认知基础,没有“绝对”作为最终的标准,一切零碎杂乱的经验都不可能综合为理性知识,因而一切都是不确定的,一切都是不可知的。
没有一颗至高至广的心作为“绝对”认知依据,一个人甚至找不到回家的路,因为如果人的认知是随时随地随意变化不定的,那么回家的路就无法确定,就无法确定东西南北。庄生晓梦迷蝴蝶,一个人甚至迷失自我,不知身是誰,身在何处。
很少人能看见自己的心,连哲学家康德写出纯粹理性批判也不知道他笔下的“先验”是什么,这不妨碍读者心同此理,理所当然地认同“先验”,因为这是不证自明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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