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说5岁的孙女伊伊去玩蹦蹦车,一个小男孩帮刷的卡,回来后小伊伊要大人们,一定要帮她还上这份人情。
老胡的初衷是想夸孙女懂事,乖巧。我则不以为然,小朋友只管天真烂漫,互助友爱,不背人情这口锅,那是成人世界才有的分别心。
我问老胡“如果伊伊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和小朋友们一起分享,小朋友有好吃的,没和她共享,怎么办?”
“那我就叫伊尹再也不跟他一起玩了,自私的小朋友。”她半笑不笑地道。
我摇摇头“有期待心了,一落空就觉得被辜负。”我的意思是让孩子坦然接受一些貌似不那么对等的事,无论给或者不给,咱都在那里,不怨不悔,平常心。
想起多年前的一事儿。母亲有一亲戚,孩子多,三个女儿二个儿子,这5个孩子第次结婚,母亲都送了礼,母亲说“送了他家这些礼,看我们家孩子结婚时他送个啥。”我出嫁时,那边来人了,红纸包着20块钱,母亲非常生气,说这家人不通人情。现在想想这事,我还能感受到母亲因为付出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那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郁闷。
人情这事,能不相欠就不互扰。那年女儿收到心仪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太高兴,请了家人,只一桌,表姐给了女儿封了个红包。女儿月头收到的通知书,表姐月末就通知我,她老公的爹,也就是她公公去世了……那天我转了二道大巴,又搭了个摩的,一路辗转去一个遥远的小山村吊唁一个不认识的老头,累的哟。
老公有位大学同学,二十多年没见面了,忽然路过本地,人接电二话没说就出去了,尽地主之宜。对方不是一个人,四辆车,十二个人,人带了个旅行团来了。那一次人和同窗喝了个好,也花了个痛快。
我有点不乐意,说这同学真不讲究,这么多年没见面,赤手空拳打天下来了,吃大户来了。
人说,该同学也是吃了一路上的别的同事的同学宴,此处须还回去,找补。
“问题是干嘛挖人家的口袋打自个的补丁,不科学啊。”我说。
人一抬脚走了。
吃大户的这一走好几年,再无音讯。那天老公匆匆出门,扔下一句“同学宴。”回来后我问是不是女同学,人不耐烦“不是,就是挖你家口袋打他们家补丁的那位,专程过来请我吃饭。”
君子还债,十年不晚。
江湖是什么?是人情世故。世间人情,可作书读,可当戏看。其实最好的人情是自然,我有,与你分享,不用回报,你有,知我喜欢,便给……你开心我快乐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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