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人住在热带,热得皮焦,热得心躁。北望喜马拉雅山,一片清凉,便以为山上有神仙。神仙可以教人凉快。古代印度人有能力与神仙打交道的,只有婆罗门族。婆罗门族是古印度的精神领袖,而世俗化的王族是刹帝利。
刹帝利做稳王位,还想做精神领袖,于是派刹帝利王子乔达摩·悉达多发展一种新法子与喜马拉雅山上的神仙打交道。乔达摩·悉达多想尽一切办法,终于想通,既然我爬不上喜马拉雅山,老百姓也爬不上珠穆朗玛峰,那我就请山上诸神下山来。
诸神下山,住在众生心,以百姓心为家。人人心里有冰山下凡的神仙,便凉快起来。所以,释迦牟尼说,信佛呗,誰信佛誰就凉快。热得焦皮燎毛的印度百姓便纷纷信佛。佛法无边,大庇天下燥士俱凉快,其核心竞争力便是:心静。心静自然凉嘛。
佛法有真谛,有俗谛。真谛只存于佛心里。真谛存在于凡夫俗子百姓心中,受七情六欲污染,躁动不安,便不够纯真。躁动的心情说出口便是俗谛,争得脸红脖子粗,汗流浃背,俗不可凉。
俗谛是佛经。佛经开篇四个字,“如是我闻”,是佛说法,诸弟子记录。真谛一说出口,便不是真谛,因为语言不能确切表达真心,只能方便取譬说法;真谛经“我闻”,道听途说之后便成街谈巷语,野史俗谛。
佛经是俗谛,不能尽信,宜因时损益。孟子于成武,取二三策而已矣。因为书不能尽信,佛经也是这样。子曰:“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徵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征也。文献不足故也。足,则吾能征之矣。”孔子尊崇周礼,因为夏礼和殷礼虽然可以口头上说明白,却不能尽得其中意蕴,因为杞人和宋人已经忘却其祖上的真谛。口头上所说≠心头上所思。
俗谛佛经又岂是人人可损益的?应无所住,众生却又不得不住于佛经,于是佛经便连篇累牍,不厌其繁,还要信徒众生持诵,念念不已,便觉凉快,或者念到昏睡,不知燥热。便是成佛。
若不识字,不能念经,佛曰:菩提树下坐,一边凉快去。这最是成佛捷径。
不必诵经千巻,只许行路万里,但见所有寺院,无不建在深山茂林中,问为什么,佛法真谛曰:易凉快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