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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洋出去读书后就基本脱离了我的掌控。十八九岁,血气方刚,以谈朋友的名义和几个女生上过床。毕业回来后,倒不用找纯洁的借口行事。他相貌优越,大把女人倒贴,开荤的新鲜感一过,反倒收敛了许多,不再那么流连情事。
结交的也不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二三十岁的所谓熟女是他的偏好。他一段时间内会结交固定的床伴。定期地联络,开房。作息很有规律。比我来大姨妈都准。
福洋爸一提到福洋这事,态度就模棱两可的很。一方面他觉得这是男人的本性,是可以引以为傲的能力。另一方面他又觉得福洋对不起我。希望我能原谅他,并规劝他走正道。
我安慰他,福洋在外边多练练,对我也好。我可不希望和一个啥也不懂的愣头青上床。
等到开苞那天,我就不用受多大罪。只消往床上那么一躺,两眼一闭,两腿一撒,齐活!
福洋爸摸着茶碗盖默了片刻。轻叹了一声。你心里有人。不是福洋。
就在我讶异之际,他又很快地接受了我不爱他儿子的现实,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我说,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有空你带来,我给你把把关。
我打了个哈哈。是个有妇之夫,上不了台面。
福洋爸轻斥道,胡闹!他敲着桌板,你跟福洋不同。他是男的,他乱来还能回头。你是女的。吃亏的是你!
我不耐烦了。说福洋就说福洋。怎么扯到我头上来了。
福洋爸拿出家长的气势来,我过问不得你了吗?
我顶烦的就是别人跟我来这套。我自己的爹妈都管不着我,何况别人的爹。再者说福洋在外头睡了不是一个两个有夫之妇。凭什么因为我是个女的,我就不能把个男人睡上一睡?
我很正色地对福洋爸说。是的。我的事儿您还真管不着。
说完甩门出去了。
不出三天,我爸和我妈联手找上门来。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唱念做打地跟我耍把戏。要我跟有妇之夫断了来往。我被他们吵的不胜其烦,不堪其扰,跑到厨房抽出菜刀,对着手腕拉了一个小口子。说,我想跟谁上床就跟谁上床。谁拦我,我就死给谁看。
我妈觉得我还能再挽救一把,上来要夺我的菜刀。我又划了一个小口子,她瞬间就老实了。呐呐地捂住嘴,不敢再说什么。
两个人一个去喊福洋,一个去给福洋爸打电话。最后他们四个人把我堵在厨房劝了半天。结果我因尿憋不住,只得服软。菜刀往水池里一扔。沉着脸挤开他们,往洗手间里窜去。
我妈哭天喊地,她要喝洁厕灵!快拦着她!
我气炸了。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摊上这样一个拎不清事的妈?
福洋被我妈那一嗓吓着了。上来就箍住我。说,你傻不傻?为个男人干蠢事。
我气道,你放开,再不放开我就尿裤子了 。
福洋箍得很紧,根本挣不开。
所幸福洋爸是个醒事的,让她去!
我哼了一声!并不是很感激福洋爸的救急之恩。
关于我和有妇之夫的这场闹剧最终被一泡尿给浇熄了。
他们小心翼翼地观察了我一阵。福洋被委以重任,天天监控我。那段日子,他连炮都顾不上打,只能靠打飞机释放。
我路过洗手间时,听到他在里头哼哼。怀着恶意我踢了踢门,问他要不要帮忙。
没多久,他从洗手间里出来。恶狠狠地扯我的衣服,手探进来捏着我腰上的肉,说,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我轻蔑地一笑。你十七岁,在洗手间里能呆二十多分钟。刚才我算了下,八分钟!
福洋哀叹一声,抽回了手。说,你要搞男人就去搞!我又没拦你!你搞不了别人就来搞我!还有没有人性?
我才不管什么人性不人性。总之福洋爸不让我搞有妇之夫,我就搞福洋!这叫釜底抽薪。亦或是擒贼先擒王也可。
福洋爸拿我没辙。终于默许我可以爱一个有妇之夫了。
唯一的要求是。不要太陷入其中。至少,他说,你不会伤得太厉害。
不会的。我向他保证。就爱那么一丁点。我掐着小拇指的一捏捏给他看。就这么点儿。
再多就没有了。
赵奢总说我没心。他说得不对。我有的。至少曾经是有的。一丁点也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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