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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红袖家园 红袖杂谈 《罗刹海市》一曲封神,刀郎重出江湖被评既下沉又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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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刹海市》一曲封神,刀郎重出江湖被评既下沉又高雅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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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8-4 10:4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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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已久的刀郎,携新专辑《山歌廖哉》归来,以一首《罗刹海市》席卷社交网络。“以为刀郎已隐退,没想到十年磨一刀,手起刀落,一曲封神。”在QQ音乐,有一位网友这样评论。


7月19日上线以来,《罗刹海市》在QQ音乐连续占据新歌榜、热歌榜、流行指数榜等榜单的榜首。截至7月30日18点,该曲全球网络播放量到达80亿次,超过2017年西班牙神曲《Despacito》55亿次的世界纪录。在自媒体和短视频里,《罗刹海市》作为流量密码,衍生出五花八门的文本解读。


这首2023年下半年最火的“神曲”,又让人想到2004年,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在全国走红,以270万张销量的成绩成为唱片时代难以复制的现象,街头巷尾都是刀郎的苍茫的声音。


刀郎又一次爆红,成为被大众聆听、剖析、讨论的对象。在他第一次爆红的时候,曾经遭受很多主流音乐人的批评,而后隐退多年,潜心创作。而今这首歌被网友解读为他的“复仇”之歌。对此,52岁的刀郎依然低调,没有作出任何回应。




爆火的《罗刹海市》


“如果把刀郎的歌词看成是为了讽刺某些人,就太小看他的格局,也从来没有理解过他的音乐造诣。”80后乐迷木易听刀郎十多年,他更愿意用“独立音乐人”来定义刀郎。


说到刀郎的蜕变,他认为并不是从《山歌廖哉》才开始。


2020年,他听到了刀郎的专辑《弹词话本》,专辑的音乐元素取自江南评弹和昆曲,在编曲上用了很多电子音乐。刀郎从那时起,就从大漠边疆的苍茫中走到江南,唱腔也变得婉约悠长。


刀郎曾说,他从小对江南有很深的情结。为了做这张专辑,他在苏州住了三年,上午读书,下午弹琴,听评弹、昆曲和吴语,穿街走巷,到处听人弹琵琶、三弦与曲笛。整张专辑对他来说,就是一部话本小说,音乐是小书场,而他是讲故事的“说话人”,听者与他一起寻找时间、空间的痕迹。木易在专辑中听到了刀郎对古籍、传统文化的热爱,“有一种淡泊的心境,曲风变了,但还是有刀郎过去那种孤傲和真诚。”




2021年,刀郎发行《世间的每个人》,专辑的灵感又回到他熟悉的新疆,歌词是诗意的,音乐风格却很多元,电音、流行、爵士、摇滚与雷鬼风格无所不包,还用上了中亚地区的乐器乌徳琴和Duduk。木易很难从音乐风格上来界定这张专辑,却能感受音乐的宽广自由,刀郎音乐里的炎凉和悲悯,也让他印象深刻。


他认为,刀郎是典型的来自民间的音乐人,这些年的创作,也是从民间音乐中汲取养料。这次这张《山歌廖哉》专辑之所以爆火,看似偶然,却是刀郎多年来持续创作的结果。


从《罗刹海市》这首歌的制作背后,就能看到刀郎这些年如何把“独立”贯彻到底,一首歌的词曲、编曲、制作、录音、混音、母带、和声,都是刀郎一人担纲。


《罗刹海市》很快掀起了网络浪潮,大众几乎是逐字逐句地解读刀郎歌词中的每一层含义。《罗刹海市》的歌名,取自清代小说家蒲松龄《聊斋志异》的章节,讲述距离中国向西两万六千里的大海中有一个罗刹海国,那里的人和正常的人认识颠倒:长的越是丑陋认为越美,越是蠢笨地位越高,聪明人反而地位低。


乐评人丁太升认为,《山歌廖哉》这张专辑,“廖哉”取的是“聊斋”的谐音,反映了一种寂寥、孤独的心境,“这张专辑里面,刀郎用山歌、民间音乐的形式,寄托了很多个人思想。作品基本来源于《聊斋志异》里的故事,用聊斋来写,就有天然的边界,更适合去讽刺,更适合进行深度思考,说出一些不便讲出来的道理。”


当《罗刹海市》通过网络流向海外市场,国外听众从中国网友的翻译中了解到歌词含义,又激发了新一轮的解读,美国网友觉得这是在讽刺娱乐圈,韩国网友觉得这就是韩国官场的写照。


木易认为,刀郎对社会现实和人生况味的思考,并不是从这张《山歌廖哉》才开始,无论是音乐风格的多样实验,还是对歌词的推敲,都是他长久以来的思考与沉淀。


盛名与狂欢


2011年,刀郎在北京、上海、广州、深圳完成了一系列大型巡演,那几乎是他最后一次如此大规模的商演。


那一年他接受了第一财经的专访,坐在沙发上戴着一顶鸭舌帽、一副黑框眼镜的刀郎,显得内敛而局促,谈及《2002年的第一场雪》爆火之后的感受,他说,“斗不过,只有选择逃避。”


刀郎回忆起盛名下的重压,他必须从新疆悠闲而舒适的生活圈里走出来面对公众,到香港演出时,接受一轮又一轮媒体采访,把同样的一套话跟不同的媒体反复述说,通告从早上十点持续到晚上八点,筋疲力尽之后,他还要面对来自外界的评判。




2005年,刀郎选择隐退。他定居在乌鲁木齐边上的一个小城,除了偶尔的巡演,大部分时间都在北疆和南疆行走,搜集新疆民间音乐,沿着叶尔羌河流域寻访刀郎文化的发源,潜心创作。他用维族叙事长诗《艾里甫与赛乃姆》来谱写情歌,用维吾尔族拉弦乐器艾捷克为《新阿瓦尔古丽》伴奏忧伤旋律,更多时候,他以制作人身份从事幕后角色。


《罗刹海市》之所以被网友定义为“复仇”之歌,就是因为当年的歌手那英、汪峰、杨坤、高晓松都在不同场合评价刀郎的音乐“俗”,尽管歌曲传唱度高,但却缺乏艺术价值。


丁太升记得,刀郎当年爆红,但在主流乐坛,确实不受认可,“刀郎不同于传统唱片工业的歌手,他是不被包装,同时也是被民众自发接受的。”


他认为,刀郎的优势是有一把好嗓子,嗓音高亢而沙哑,创作的歌曲旋律也易于传唱,歌词质朴而容易理解。他的歌曲不同于港台流行音乐的精美浮华,也跟内地摇滚乐的深刻和爆裂不同,刀郎把新疆民族音乐的元素融入流行音乐,回归歌曲本身。


在刀郎走红的2004年,唱片业还一片兴盛,尽管他的专辑制作粗陋,却销量惊人。他走的是一条自下而上的路径,并没有那个时代歌手出名所走的打榜、上晚会、参加官方评选,而是纯粹从底层迸发,直接横扫中国大小城市,成为街头巷尾传唱的“神曲”。


事实上,在刀郎隐退后的这些年,来自民间的、有着土味烙印的“神曲”层出不穷。从雪村、杨臣刚、胡杨林、香香、唐磊、庞龙、凤凰传奇、筷子兄弟到庞麦郎,很多草根歌手都在网络上掀起过一阵浪潮。但很少有人能够企及刀郎曾经的影响力。


丁太升认为,在流行乐坛,刀郎的音乐是下沉的,但相比之后兴起的那些网络神曲,“刀郎的音乐算得上是高雅的。”


在《罗刹海市》的评论区,人们留下了不同的感受:有人听到魔岩三杰时代的声音,有人听到上世纪90年代《信天游》的高亢洒脱,有人在唢呐声中听到无尽的悲哀与丑陋。


丁太升对刀郎是敬佩的,在他看来,一位民间音乐人能持续近20年保持创作热情,一直探索音乐的边界,融合各种音乐元素,能说明他是真正热爱音乐,“从唱片时代走出来的刀郎,没有随波逐流,没有到处赚快钱,而是沉下心打磨作品。这点来讲,值得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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